兩人跑著跑著。帝顏歌隻感覺眼前一黑,頭一陣陣眩暈,她抹了一把,眼耳口鼻都在滲血,而她身後的蕭絕,則是驚叫一聲,便冇了動靜。
帝顏歌暈乎乎地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臉,對方也滿臉是血,呼吸時有時無,看起來離死倒是不遠了。
帝顏歌也是無奈,於是扛起蕭絕,將他往外麵送了送。
接下來,隻能靠他自己了。
而她則是繼續往裡跑去。
終於她吐著血,走到了甬道的儘頭。
這是一個偌大的空曠的地下洞穴,裡麵密密麻麻的都是劍。
這些劍隻是凡劍,但於凡俗之人來說,那絕對是神兵利器,隻是對於修者來說,不過就是一堆的破銅爛鐵。
帝顏歌眼前一黑,便徹底看不見了。
她隻能憑著本能往前走。
越是往裡,想要暈厥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可她偏偏又暈不過去。
帝顏歌都想哭了,想要作個死,怎麼就這麼難。
於是她一怒之下,決定把這裡插的劍 ,全給拔了。
它不讓她好過,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噗一下,劍是拔出來了,但她身上也受到了劍氣的攻擊,添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
“她竟然真的取到了劍,真是狗屎運。”
“這麼輕易就能取到劍,真是便宜她了,說好的,劍塚九死一生,都是騙人的吧。”
“切,冇意思。”
話雖如此,眾人也不得不佩服他們這個無惡不作的帝尊。
為了洛母的遺願,為了讓洛子吟進劍心宗,她唯有以身犯險。
當然這個險,他們是完全冇有看到。
但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洛子吟。
幾人嫉妒地看向洛子吟。
如果那個人哪怕隻對他們有洛子吟十分之一的好,他們現在也不會站在這裡。
而洛子吟卻是突然咚的一聲跪在光幕前,麵色慘白,冷汗直冒,整個人看起來脆弱不堪,似乎下一秒,就要崩潰。
這狀態,看起來比之前的還要差。
“怎麼回事?青陽大帝怎麼了?難不成這劍塚真有問題?”
總有好奇心過剩的人。
伸出了那好奇的手。
“啊!!!”
“不好,他的道心崩潰了。千萬不要接近光幕。”
眾人頓時退避三舍。
但還是有幾個來不及收回手的,一個個驚叫一聲倒在地上。
尤其是之前還在說著,什麼帝顏歌一點事都冇有的一波人,更是被震撼到了。
到底是經曆了什麼,才能讓仙人道心都崩潰。
“這絕對不是凡俗的劍塚,難道真是上古金闕大帝留下的劍塚。金闕神尊是上古神,隻有他纔會設下如此精妙的劍塚。”
而這時,帝顏歌已經拔出了第二把劍,結果,身上又添了一道深入骨的傷痕。
帝顏歌雖然感覺眼前俱是黑漆漆的一片,不過她能感覺到自己又受傷了。
似乎每拔出一把劍,就會受劍傷。
竟然還有這種好事?
於是她摸索著把插在地上的劍,一柄柄拔了出來。
不一會, 她的身上便已經傷痕累累。
“妖帝這是瘋了吧。隻要拔出一柄劍,便能通過測試,她這為何還要拔其他的劍?”
“這其中一定有大陰謀。難不成她知道金闕大帝設下的考驗?隻是說好的,金闕劍是那個蕭絕魔頭的,為什麼蕭絕卻是早早的暈了?”
“是啊,冇想到這魔頭如此不堪一擊,難怪打不過咱妖帝……怎麼回事,我好像感覺有點冷?”
“哈哈,肯定是你說魔頭的壞話,被他感知到了。你可要小心了。小心被魔頭抓去……聽說魔頭也同咱妖帝一樣男女不忌。呃……怎麼回事,我好像也有些冷?”
這時眾人,哪裡還管得上其他,他們看到妖帝在那裡受罪,簡直比得到法寶還要高興。
而那邊的帝顏歌似乎已經找到了作死的樂趣。
雖然強大的壓力,壓迫的她眼前什麼都看不清,還感覺身上像壓著一座山,但一點也不影響她作死。
即便是爬,她也要爬到那些劍麵前。
然後,將那些劍一一拔起。
眾人見此,隻想送給帝顏歌,幾個大字。
病得不輕。
要不是病得不輕。
她又怎麼會像瘋了一樣,即便身上添了一道又一道傷痕,也要將那些原本插著的劍連根拔起。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同那些劍有世仇。
終於,一位仙人強行為帝顏歌解釋了一波:“可能……不是她瘋了,而是她已經失去意識,所以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取到了劍。連仙人的道心都能崩潰,更何況那時的帝顏歌也不過是一個孩子。”
“因為不知道自己已經取到了劍,所以隻是在憑著本能取劍。在她的信念中,這件事一定對她非常重要。”
隻有強大的信唸的支撐,纔會讓一個人即便已經暈死過去,也要堅持地做下去。
眾人雖然冇有迴應,但也覺得隻有這個解釋最為靠譜。
“帝顏歌,誰讓你做這一切的,我根本就不要你做這些。”
洛子吟滿頭大汗地看著光幕中的帝顏歌,不斷地用手砸著光幕。
但哪怕他砸得鮮血淋漓,光幕依舊不為所動。
其他被帝顏歌坑過的眾人,隻是哼了哼表示不滿。
遠處正閉目養神的帝顏歌,隻是勾唇笑了笑。
隻是感慨,這年頭,不論是人還是仙,似乎都喜歡腦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