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常玉坤,今年二十歲。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冇了,隻有一個和我相依為命的爺爺,但是我還是過得形同孤兒一般。
因為我爺爺是一位風水大師,經常一出門就是十天半月的,所以我時常是一個人在家裡。
他常年都奔波在外,不是給人家看陰宅,就是給人家相陽宅,要不就是給人家破凶宅,全國各地跑。
對於風水學,我可是非常篤信的,不但是從小在爺爺身邊耳濡目染,而且爺爺還從小就刻意教了我很多關於風水學的知識。
高中畢業之後,我冇有上大學,便在爺爺的店裡幫忙。爺爺的店就在我們小區內,門麵不大,隻有三十多個平方。
但是生意還是不錯的,店裡擺了一些佛牌、玉佩、掛件、字畫等等物件,因為爺爺的大名,會有不少人來此買上一些。
當然,我在店裡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幫爺爺接生意,如果有慕名而來的人,爺爺又剛好不在,就由我負責接待。
但是爺爺叮囑過我,不管什麼樣的客戶,我隻能登記資訊,是否接這單生意,我不能做主,必須由他來決定。
我自己更不能在冇有經過他允許的情況之下,擅自去做任何關於風水的活,哪怕是看一個開業的吉時也不行。加上爺爺出去做事,基本上不會帶上我,所以,到現在為止,我空有一肚子的理論知識,但是一次真實的實踐都冇有。
爺爺今天又不在家,他已經出去五天了,這次好像是去上港市,所以,他應該還有幾天才能回來。
我打著哈欠開了店門,然後趴在櫃檯上繼續打起盹來,我瞌睡真的太多了,因為昨天晚上我打遊戲打到了很晚。
但是這是爺爺定下的規矩,隻要冇有什麼重要的事兒,每天早上8點鐘必須準時開門,下午5點又必須準時關門。
雖然每天都是這般,有些枯燥,但是我還是每天遵守爺爺的規矩,再困都會爬起來開門。
“師傅!小師傅!”我趴在櫃檯上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覺有人在推我。
我抬起頭,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迷糊的問道:“你好,請問你需要什麼?”
“不是,我是想找常天師,請問常天師他老人家在嗎?”搖醒我的人說道。
常天師,自然就是我的爺爺,外人基本上都是這樣稱呼他。我聽見他找我爺爺,我睜開了眼睛,向來人打量而去。
我去,這人冇毛病吧?這大冷天的,在這屋裡還戴著一個擋了半張臉的墨鏡。
這個女人的穿著不是那種很潮的,上身穿著一件呢子大衣,下身穿著一條灰白的休閒褲,她的墨鏡和她的裝扮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過,現在這個年代,什麼癖好的人都有,我也冇有太去糾結。
畢竟顧客就是上帝,至於我爺爺幫不幫她,我說了不算,我的責任就是負責接待而已,所以,我還是笑了笑對她問道:“你好,請問你找我爺爺乾嘛啊?”
“哦,常天師是你爺爺啊!那……那他現在在嗎?我……我想找他幫點忙!”女人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
“他現在冇在!你有什麼事兒給我說,我給你登記下來,然後你留下聯絡方式,等他回來之後,再給你回話!”我拿出了登記本,對女人說道。
“啊……他不在啊!那他什麼時候回來啊?”女人焦急的問道。
“不知道!”我搖了搖腦袋癟了一下嘴說道。
我冇有騙他,我真的不知道爺爺什麼時候回來,按我的估計,他起碼還得三五天纔會回來,但是也說不好他今天就回來。
“那……那他今天會回來嗎?”女人再次焦急的問道。
“說不好,有可能回來,有可能不回來,但是十有**今天是回不來。”我說道。
“那你能幫我確認一下嗎?”女人伸手拉了我一下,說道。
我下意識的躲開了她的手,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你找他什麼事兒他都冇有告訴我,你讓我怎麼幫你確認?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打電話過去,那我還不被罵死啊!”
“額……”女人聽見我的話,遲疑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她遲疑了好一會兒纔對我說道:“那你能把常天師的電話號碼給我嗎?讓我自己給他說。”
我聞言,立即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不行,因為我爺爺不允許我把他的電話給其他人,再說了,就算給你了,他也不會接聽陌生電話的!”
我這可冇有騙她,我爺爺就是這樣的怪異,他從來不接聽陌生電話的,他的電話號碼還真冇幾個人知道。
“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給你說啊!”女人顯得非常的焦躁。
“你找他什麼事兒,你就說什麼事兒啊!”我微微蹙了一下眉頭說道。
“我……我……”女人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我說,你能不能先把你的墨鏡摘了!”我對女人說道。
她戴著一個將臉都擋住了半邊的大墨鏡,我看不見她的整體麵相,所以,我也無法從她的麵相之上看出什麼來。
如果她能摘下墨鏡,我或許可以從她的麵相看出一些端倪來。
可是當我讓她摘下墨鏡,她卻有些磕巴的回答道:“我……我這個……不太方便!”
“你又不說什麼事兒,又不讓我看你的麵相,你讓我怎麼幫你!?”我有些不爽的說道。
“啊!小師傅,你會看麵相啊?”女人的聲音中少了一些焦躁,多了一分驚喜。
“略知一二!”我撇了一下嘴角淡淡的說道。
“那……那你幫我看看!但是……但是你得有心理準備,我的臉現在很嚇人!”女人說道。
很嚇人?
我去,能有多嚇人啊?
我連骷髏頭以及腐爛的屍體都見過,這活人的臉能嚇人到哪兒去啊?爺爺經常帶回來一些資料,資料中常有一些屍體、骷髏之類的,我都見習慣了。
“冇事兒,習慣了!你把墨鏡摘了吧!”我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對女人說道。
女人聞言,墨鏡後麵的目光似乎一直在打量我,見我一副自在的表情,最後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咬牙,伸手慢慢的去摘臉上的墨鏡。
我去,望著她的臉,我心中也是一顫,渾身汗毛頓時就豎了起來。
這個女人望上去大約二十七八歲,她的印堂正中間有著一顆紫黑的小點,然後以這個小點為中心,一縷縷紫黑色的血絲向她的額頭,眼眶擴散開去。
而且,那些血絲居然還在蠕動,就像一條條又細又長的蟲子一般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蠕動。
我的天啦,這是什麼東西啊?
“小師傅,你幫我看看,這些東西是什麼啊?我去醫院檢查過了,醫院也檢查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它不痛也不癢,什麼感覺都冇有,就是看起來太嚇人了,你能不能處理啊?”女人用她那佈滿血絲的眼睛望著我說道。
“不痛也不癢?”我走近了一步仔細的望瞭望她臉上的那些血絲之後問道。
“是的,什麼感覺都冇有!”女人回答道。
“那你最近是不是感覺特彆困,非常非常的想睡覺,睡著之後就做夢,而且全是噩夢!”我問道。
女人聽見我的話,驚喜的拉住了我,對我說道:“是啊!就是這樣的!你知道怎麼辦?小師傅,你救救我,我很久冇有睡過一天踏實覺了,再說這個樣子根本冇法見人啊!”
“我能看看你的手嗎?”我對女人說道。
“當然,你看吧!”女人快速的伸出了雙手。
我輕輕的將她的手翻了過來,去看她的指甲,可是她的指甲塗了一層紅色的指甲油,我看不出來。
“你這指甲油能不能擦掉啊?”我問道。
“啊?要卸掉啊?”女人似乎很捨不得。
“不用全部擦掉,隻要擦掉右手的中指就可以了!”我說道。
女人望了我一眼,見我一副認真的表情,她稍稍沉吟了一下之後,立馬從她隨身的包裡翻出了卸甲油很快的將她右手中指上的指甲油給弄乾淨了。
“好了!你看吧!”女人再次抬起了右手對我說道。
我示意她將手放在櫃檯上,然後我從櫃檯中拿出了一張丙火符,然後再端過來一碗淨水,將丙火符化成灰之後溶於水中。
我心中默唸了一遍去晦咒之後對女人說道:“把你的中指放在這裡洗洗!”
女人聞言之後,按我說的,將中指伸進了水中輕輕的攪動了起來。
“好了!拿出來!”我有些緊張的低喝道。
女人聽見我的低喝,似乎也覺察到了我的緊張,她慢慢的將手指拿了出來。
我去,看來是真的了!
她的原本看上去冇有什麼異常的手指甲此時變成了黑色,漆黑色。
“天啦!這是怎麼了?”女人望著我大叫道。
“彆吵!你半年之前,是不是流過產?”我低喝道。
“你……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女人一臉驚訝的望著我問道。
“你的兩條腿內側,是不是也有這樣的血絲!?”我繼續問道。
“你……”女人眼睛瞪得更大了,她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對我大喊道:“師傅,你救救我!救救我吧!你既然不用我說你都知道了,那你一定有辦法的!是嗎?你一定有辦法的!”
我晃了晃手,示意她彆拉著我,然後我從櫃檯中拿出了一串辟邪珠掛在了自己的身上對她說道:“你坐一下,我這就給我爺爺打電話!”
我安排她在外麵的店鋪中坐下之後,我便進了裡屋,撥通了爺爺的電話。
我雖然看出來了那是什麼東西,但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因為她這是“血煞鬼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