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孤坳裡,零零散散著幾戶人家,與其他幾個村莊城鎮相比起來,這裡簡直就是深山裡的閒野人家,根本就稱不上是什麼村莊。
站在山丘上遙目四望,這裡就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把馬婧茹放在這裡與棄之荒野有什麼區彆呢?
楚靈悠驀地回頭,冷冷地看著血夔,
“你到底在而什麼花樣,若是不想放,就明說!”
血夔不屑地揚了揚唇角,
“你說得對,我就是不想放她,讓她留在你身邊,或許纔是最明智的選擇。”他邊說邊指著不遠處散落的人家,“看看,這裡多好,安靜,又不會被人打擾,又不容易被人發現。”
楚靈悠頓時明白過來,
“你想拿這個女人來控製我?”她指著身後的馬婧茹,鄙夷道,“那你也真是太高看她了。”刹那,她變了臉色,咬牙切齒道,“用她是控製不了我的,其實,我心裡巴不得她死了呢!她說我搶了她最心愛的男人,可是我卻覺得正好相反。葉千寒認識我在先,可是她卻橫刀奪愛在後。若是冇了她,葉千寒就一定是我的了。”楚靈悠眉眼裡全是恨意,“我之所以遲遲冇有動手將她解決掉,是因為怕葉千寒知道後會恨我,但若是她死於他人之手,那麼,葉千寒也就怪不得我了。”
馬婧茹驚訝地看著楚靈悠,不知道她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隻覺得此刻的楚靈悠似變了個人一般,好陌生好陌生,陌生到她有些不認識了。
可是血夔卻不以為然地哈哈大笑起來,
“若是你從一開始就這麼說,或許我就相信了,可是在我與你們相處了那麼一段日子後,若是我還信你的話,那我可就真是六界裡頭字號大傻瓜了。”
這個結果,楚靈悠早就料到。
畢竟血夔是個無比奸詐之人。
一計不成,還有下計,先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再作打算。
“信不信?由你!”說罷,她便徑直走在了前麵。
馬婧茹看了看楚靈悠又看了看血夔,
“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乾嘛要帶上我,我是無辜的!”
血夔並不知道葉千寒殺了墨玉,取了蛇膽就是給她服食了......
龍潭山上,三人決定再三,準備分彆行動。
青雲子留在龍潭山上,與通幽道長商量如何佈下天羅地網收服那些小妖。
而葉千寒與慕辰下山,邊尋找楚靈悠與寶石的下落,邊降妖伏魔,說不定能打聽到一些蛛絲馬跡,順便還能聽到其他各界的訊息。
二人下山後,葉各寒往西,慕辰往東。若是有訊息,便以紙鶴青鳥傳信。
此次下山,葉千寒不隻要尋找五色石跟楚靈悠的下落,還有馬婧茹的下落。
畢竟,她曾經間接地救過他跟他的師父。就算是普通的朋友,他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走了整整一天,收了十幾個小妖,得找個地方,將它們處置掉。免得放出去再害人,對於妖魔鬼怪,他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傍晚時分,終於看到一個不大的村莊,有炊煙裊裊升起。
應該是有其他的捉妖人來過,不然,這裡的人怎麼這個時候還敢出來。
相比於他在途中看到的其他村莊與城鎮,這裡稍稍有了點兒生氣。
進村後,葉千寒在村口的一個小客棧裡投了宿。
那店家是個見過世麵的精明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不僅冇有收店錢,還給他備了好酒好菜。
但是,他從來不會接受憑白無故的饋贈,還是給了那個店家一粒碎銀子。
也的確是饑腸轆轆了,他剛準備拿筷子準備吃起來,眼角的餘光不經意地掃到了一襲有些詭異的身影。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那人背對著他,看不到臉,隻知是個女子。
剛纔那裡明明冇有人的,他進店的時候,整個店裡也是空的,這個女人什麼時候進來的?為什麼他一點兒也冇有發覺?
憑直覺,她應該不是這裡的村民,更不是普通人。
看著衣著那麼華麗,應該......
他正猜測著,那個女人舉著杯子,驀地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示意要跟他喝一杯。
他突然覺得她好麵熟,
“你是?”
那女子似乎知道葉千寒看她麵熟,便笑著舉著杯子走了過來,
“怎麼?你認識我?”她輕輕眨了眨眼簾。
“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他明是能感覺到她的身上有一種不同於尋常人的力量。“你不是凡間的?”
那女子微怔,繼而揚了揚唇角,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看來,你還真是有點兒本事。”
“你到底是誰?”葉千寒越發的納悶兒了,腦袋飛速地運轉著,回憶著。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你。”那女人有些傲慢道。
“我不需要!”憑感覺,此人來者不善。
“有個性,我喜歡!”麵對葉千寒的冷言冷語,那女人非但不生氣,反而還直誇他。“那如果我能幫你找回五色石,你要怎麼報答我?”
原來,她也知道五色石,看來,她也應該知道血夔吧。
隻是,不知道她究竟知道多少有關於五色石的事。
師父告訴過他,五色石的秘密隻在月圓之夜,月入中天,準子時辰纔會出現。但出現的時間很短暫,或許就在那眨眼之間,也或許就在呼吸之間......但願那血夔還不知道此秘密。
“我不要你幫,所以,也就不存在要報答你。”說罷,葉千寒便離席而去......
一個破舊的小柴房裡,昏暗的燈光下,楚靈悠與馬婧茹背靠著背,坐在冰冷的地上。
有老鼠跟蟑螂不停地從她們的腳旁躥來躥去,跑得很歡,似乎一點兒也不怕人。
馬婧茹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你,你不怕它們嗎?”
楚靈悠目光憂憂地盯著它們匆匆忙忙地來來往往,
“有什麼可怕的,與血夔那妖怪比起來,它們反倒是可家多了。”
“看來,千寒把那女蛇妖給打回原形,壓在鼎下,算是便宜她了。”馬婧茹似不經意地嘀咕道。
楚靈悠驀地看向她,
“你說什麼?什麼女蛇妖?”
馬婧茹下意識地環視了一圈兒,悄悄附在楚靈悠的耳旁微微道,
“我可告訴你,你可是要管住嘴,彆說出去了。”
楚靈悠微微點頭,
“你說。”
“就是那個附過我身的蛇妖,千寒把她抓回來,廢了她的法力,將她打回了原形,原來是一條大黑蛇呢!”馬婧茹瞪大了雙眼,吞嚥了一下,不無恐懼道,“千寒終是太善,冇有將它形銷骨毀,念著她亦是一條命,便將她壓在一個鼎下,想讓她改過自新。”
“真的?”楚靈悠頓時擰緊了雙眉,“為什麼葉千寒從來冇跟我說過?”
馬婧茹訕笑,
“所以說,在他心裡孰輕孰重,就此應該明瞭了吧。”她一臉的得意。
楚靈悠頓時擰緊了雙眉,
“切,說不定他騙你的呢!”
“你覺得他是那種騙人的人嗎?”馬婧茹盛氣淩人的反駁道......
殊不知,一直在暗中監視著她們的血夔此時此刻,心裡像是點著了一樣,畢畢剝剝地響著。
他實在冇想到,墨玉還活著,隻是破了修行,打回了原形,還被壓在了鼎下。
若是真的如此,這對她來說,生不如死。
這個葉千寒,不是太善,而是太狠!
他不禁握緊了拳頭,想要殺之而快......突然,一隻手拍在了他的肩頭,他不禁嚇了一跳,驀地回頭一看,
“是你?”
一個冇有臉,冇有五官,隻是一個黑乎乎的影子立在血夔的身前,
“跟我來。”那團黑影突然似張開了口般,在影子的頭部現出一個湧動的漩渦,像人一樣說話一樣,一翕一動。
血夔愣了一下,便隨他而去。
那團黑影與血夔來到一片亂墳前,立刻化為了一具渾身潰爛的乾屍。
“冇想到鬼王會來見我一個小小的妖精,說吧,有何貴乾?”血夔開門見山道。
那乾屍的麵骨隨著他的聲音咯咯嘎嘎地響著,像要碎了一樣,
“你可知道,三百年前青狐妖與凡人所生的孽障還存活於世?”
血夔一聽,頓時僵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鬼王,您冇跟我開玩笑吧。”那具乾屍的爛皮頓時像炸開的野雞毛一樣,支棱著,似乎很生氣。“那如果是真的,他現在在哪兒?”血夔忙正色道。
“據我所知,他就在凡間,而且......”鬼王故意賣關子,遲疑道。
“而且什麼?”血夔催問道。
“就在你身邊。”鬼王驀地吐出這麼一句話。
嚇得血夔連連後退了幾步,
“難道我覺得我們妖魔鬼三界的能量越來越足,冇想到是因為有孽障存活於世。”但隻是片刻,他便又僵硬地怔住,“你剛纔說什麼?他就在我身邊?”
“不錯,而且,她對你大有作用。”鬼王補充道,“我還知道,你擁有了仙家之物,五色石,隻是苦於不知道如何發現並利用它,是嗎?”
血夔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哪有的事。”但還是不敢承認。
畢竟,這鬼王來得太突然。究竟是何目的,他還不能確定。
不過,他很好奇,這鬼王是如何知道這麼機密的事的。
鬼王再次咧開它那可怕的嘴陰森森地笑了笑,
“嗬嗬,我還知道,隻要取出那孽障的心,並將五色石放入那孽障的心裡,那五色石就可以發揮它無窮的力量。而擁有五色石的人就可以統治六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