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一絲壞勁,湊在她耳邊,故意壓低聲音,凶巴巴地嚇唬她,
“這樣你半夜一逃跑,我就能及時趕過來打斷你的腿。”
顧錦梔:“...”
顧錦梔被迫戴上了那個一動起來就叮叮噹噹的銀手鐲,正想假惺惺跟他客氣幾句,冇成想還冇來得及說話,忽然聽見眾人驚呼。
西大街上耍雜耍的,逗猴的,賣藝的,什麼都有,其中一個表演火把的賣藝人手上一滑,油火忽然飛濺到了人群中。
滾燙的火星驚得圍觀的人們紛紛四處躲避。
伴隨著四周尖叫聲響起,顧錦梔被推了一下,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腳背一陣刺痛,本能地一驚一乍,下意識地挽住了蕭珩的手臂。
本來以為蕭珩會嫌棄地把她推開,不成想他忽然伸手,直接一把摟著她的腰,單手抱離了地麵,轉身躲閃了一下。
顧錦梔跟個小鬆鼠抱著樹乾一樣,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掛在他身上,勒得他臉都泛起了血色,
“...鬆手!”蕭珩瞪她。
顧錦梔連忙哦了一聲,鬆手從他身上跳了下來,著地的那一瞬間,腳背刺痛加劇,她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腳上的鞋襪都濺到了油火,火星燒破了布料,在皮膚上燙起了一個小水泡。
顧錦梔試著走了兩步,發出倒吸冷氣的聲音。
“不能走?”蕭珩順著她的目光望去,也看見了她腳上的傷。
能走倒是能走,就是水泡被周圍的布料摩擦著,走路有點兒疼。
顧錦梔輕蹙了一下眉頭,故作堅強地說,“能走的。”
“你倒是不嬌氣。”蕭珩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和調侃。
顧錦梔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大概在所有人眼裡,她都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公主,嬌氣矯情。然而她的爹爹去世之後,其實她在後宮裡,早已不是什麼身份尊貴受萬千寵愛的小公主了。
後宮裡都是人精。拜高踩低是常有的事情。
如今朝堂上坐著的人是她的叔叔,她這個先帝留下來的公主自然待遇大不如前。
顧錦梔思念及此,忽然就變得沉默不想說話。
蕭珩像是能讀懂她的情緒,原本還在嘲笑她嬌氣,這會兒卻又半蹲在她身前,語氣比之前輕了幾分,
“上來。”
顧錦梔愣了一下,看著他寬闊的後背。意識到他這是要背自己。
“主公,你要揹我回去嗎?”
她詫異地問。
這可不像是他這個暴君能乾得出來的事情。
蕭珩的喉結似乎滾動了一下。他不搭理她這句話,徑直托著她的膝窩把她背起來。
男人的後背寬闊,堅硬,感受得到他的體溫,也聞得到他身上的氣息。
顧錦梔趴在他的背上,穩穩噹噹的,彷彿這個肩背天生就是為她專門量身打造。
她的身體還冇完全長開,蕭珩隻知道她看起來嬌小,卻冇想到背起來也這麼輕。他不可思議地把她往上顛了一下,感受一下她的重量。
感覺到他似乎不費力,顧錦梔已然忘記之前的不愉快和不自在,她輕快地晃了晃腳,聲音帶著少女的明媚,
“主公,我是不是很輕?”
蕭珩感覺到她不安分的小腿在自己身側輕晃,於是邊走邊帶著惡意說,
“顧錦梔,你胖了!”
顧錦梔:“...”
女人最敏感的話題,年齡、體重和婚姻。
她一個晚上就被蕭珩先後嘲諷了年齡和體重,遇見他真是她的福氣!
顧錦梔正在心裡暗戳戳地罵他呢,冷不丁又聽見蕭珩憋著壞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