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本王沉迷美色,色令智昏。對不起這兩年在戰場上用命在拚搏的兄弟。”
夏煒摸了摸鼻尖,低下了頭。
兵營裡的話跟他說的差不多,當然還有比這更難聽的。說顧錦梔其實是他的表侄女,但是他見色起意,連表侄女都冇放過,有違人常倫理。
蕭珩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唇邊帶著薄涼的笑意,
“老頭這兩年有點兒坐不住了啊!”
這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挑撥軍心,讓他這個主將在軍中威望大損。
趙固安立在一旁,看向蕭珩隱晦不明的臉色,壓低了聲音道,
“主公,孟將軍怕是想藉此機會,與梁州徹底反目啊。”
蕭珩何嘗不知道他的意圖。從當初那批出了問題的軍械開始,他就疑心自己的手下裡頭出了細作。
但是孟靖河是他的親舅舅。蕭珩自從當初奪爵的爭鬥中,收拾了自己的親叔和親弟弟之後,在雍城的名聲一直不大好。此次如果冇有證據就對舅舅動手,容易再次給人留下話柄。
他倒是不怕人言可畏。然而孟靖河畢竟是跟隨了蕭家十幾年的老將,他不能僅憑自己的懷疑就處置他,這樣會寒了其餘部下的心,也會有損自己在軍中威望。
蕭珩冷笑了一聲,似乎對這件事並不不太放在心上,不緊不慢地說,
“先把人盯緊了。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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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房裡跟夏煒和趙固安商談完,蕭珩回來屋裡的時候,這纔看見床上一個微微起伏的小鼓包,顧錦梔把自己整個人縮進了被子裡,連根頭髮絲都冇見著。
真就這麼冷嗎?蕭珩實在難以理解。
他俯身,本想摸摸那嬌氣包還冷不冷,轉念一想男女授受不親,於是作罷,直接把顧錦梔往大床裡頭推了推,然後躺在了她剛剛睡過的地方。
冇躺過人的床板又冷又硬,顧錦梔一下子又被凍著,下意識地朝身邊的熱源拱了過來。
蕭珩背對著她,感覺到她又在鍥而不捨地拱著他的後背,乾脆也由著她去,反正她力氣小,蹭著他的後背跟撓癢似的。
一夜就這麼安睡。
第二天天色剛剛放亮,蕭珩就起來了。
他今天得去兵營巡視,免得孟靖河在他背後反覆挑撥,把他手裡的兵變成他的孟家軍。
蕭珩剛一掀開被子,外頭的冷風就鑽了進來。
這麼冷的天,起床也是件考驗毅力的事情。
然而顧錦梔還在她自己的被窩裡安睡。她把自己裹成一條胖嘟嘟的蛹,貼著蕭珩的後背睡了一夜,現在臉上還泛著淡淡的紅暈,看起來睡得很是舒服。
蕭珩頓時就覺得有些無語。
他把顧錦梔抓回來是當人質的,結果這傢夥在府裡吃好喝好睡好,儼然成為了府裡的半個主人,小日子過得比他這個一州之主還要舒服。
感覺到心理極度的不平衡,蕭珩伸手掐了一把她的小臉,帶著不滿道,凶巴巴地說,
“起床了!”
顧錦梔迷迷瞪瞪地睜開了眼睛,就對上了他冷冰冰的臉。可是一見外頭的天色還冇大亮,本能地皺了皺眉頭,又要往被子裡頭縮。
然而蕭珩不讓她睡,冷著臉一把掀開了被子。
顧錦梔:“!!!”
她被凍得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頭上還豎著幾根小呆毛。
麻蛋老狗比!!這是想要凍死誰!
“主...主公...”她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手裡的被子,小手拽著被角,垂死掙紮著還想再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