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月後,李玉兒來到我的院子裡。
我好奇她之前為什麼冇有來請安,到現在才記得我這個主母。
她表麵上是來向我請安,實則是來我麵前炫耀江則對她的寵愛。
她穿著低領,胸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一襲白衣楚楚動人,那一道道吻痕十分明顯。
她摸著自己肚子,笑容盈盈,春光滿麵,冇有向我行禮,反而大大方方走在下座位置上。
她說:“夫人,我懷著身孕呢,不方便行禮,你不會怪罪吧!”
然後扇了扇子,嬌嗔說:“則哥哥也真是的,整天宿在我那裡,也不知道來看看姐姐,是不是嫌棄姐姐年老色衰,不懂情趣?”
我臉色原本血氣不好,一聽更是臉色蒼白。
身邊的嬤嬤聽了這番話,眼神駭人,維護我說:“我們夫人可是千金小姐,身份尊貴,不是你這種下賤的揚州瘦馬能比得上的,以色事人,令人不恥。”
李玉兒笑了笑,“以色事人又怎麼樣?留不住夫君的女人,還不如青樓最下賤的妓女。”
“你看看我,如今我懷了孩子,大夫說我生的一定是個男孩。”
說完,她語氣一頓,看了看我的肚子,“男孩子尊貴,女兒隻不過是一個賠錢貨 ”
我一聽,心裡除了難過,還有納悶,她怎麼知道我生的一定是女兒。
嬤嬤氣的臉漲紅,指著李玉兒說:“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自己成為揚州瘦馬,還引以為榮,還拉著我家小姐跟那些不入流的妓女相比。”
說完,衝了上去,直接給了李玉兒一巴掌。
李玉兒不但冇有怒,反而詭異的笑了笑。
這個時候,江則走了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嬤嬤打她這一幕。
江則走了過來,將李玉兒攬在懷裡,臉色陰沉到極點,“來人,把著刁奴拉出去杖斃。”
10
我挺住大肚子,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看著他,“你竟然為了這個女人要教訓我身邊的嬤嬤?”
江則看著我,眼裡冇有之前的柔情似水,而是一臉冷漠,搖了搖頭,說:“婉婉,我對你太失望了,你怎麼能讓身邊的嬤嬤教訓玉兒呢,她還懷著身孕,萬一孩子出了好歹怎麼辦?”
夫妻六載,江則還是第一次指責我,他不分青紅皂白,指定是我做錯了。
我死死攥著手心,眼眶紅紅,委屈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麼一個惡毒,是非不分的女人嗎?難道這些年我所有的付出,都不值一提?”
這一句堵的江則冇有話說,這些年我一直打理府邸井井有條,孝順父母,幾乎冇有一絲錯處,他是有目共睹的。
而一旁的李玉兒扯了扯江則的衣袖,一臉自責,說:“不要怪姐姐,我知道則哥哥冷落了你許久,惹你不開心了,加上我懷了男孩子,所以姐姐你看我不順眼是應該的,我本來是揚州瘦馬,能得到則哥哥的照顧,已經很滿足了。”
“就算姐姐身邊的嬤嬤罵我是下賤的女人,不知廉恥,我……我也是活該的,誰叫我搶了姐姐的夫君呢。”
說完,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比我還要委屈。
這一頂善妒,不容人的帽子扣在我頭上,讓我脊背發涼。
我才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楚楚可憐的小白花,而是一條劇毒無比的毒蛇。
江則聽完,臉色果然變了,冇了之前的愧疚,變得陰沉可怕。
這一句話挑起了江則憤怒的情緒,他咬牙切齒看著嬤嬤,道:“你這個刁奴,你說玉兒是最下賤的妓女,你可知道她曾經也是閨閣千金,要不是因為一場變故,也不至於淪落至此,你還往她身上的傷疤口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