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不常用的,寧禎都入庫,放在老宅的庫房。
庫房鑰匙和對牌都在三姨太徐芳渡手裡。
寧禎倒也冇有不放心,因為每一筆都入庫記載,出入皆有賬目可查。
盛家不是破落戶,還冇有到私吞寧禎陪嫁的地步,寧禎和其他嬸母、堂弟媳婦一樣,也把東西放在公中的庫房裡。
曹媽媽道是。
三姨太徐芳渡那邊正在見管事,瞧見曹媽媽抬了箱籠去,她的管事媽媽說:“先放這裡,回頭三姨太有空清點了,再給夫人回執。”
又說,“曹媽媽不放心的話,可以在這裡等著。”
午飯後是三姨太最忙的時間段。
挑這個時候來,三姨太的管事媽媽還嫌棄曹媽媽和寧禎不懂事。
曹媽媽笑道:“三姨太是得老夫人信任的,幫襯老夫人管家,我豈敢不信任她?我這就回去了。”
她轉身走了。
管事媽媽輕蔑看一眼她。
不到一個小時,三姨太還冇有忙完,曹媽媽又來了。
她很不好意思笑道:“夫人的箱籠,還冇有入庫吧?”
“冇呢。哪怕是老夫人的東西,也是要慢慢盤點了再入庫。有個閃失,都是我們姨太太的錯,您催什麼呢?”管事媽媽說話很不客氣。
在老宅,誰有當家的對牌,誰身邊的人說話就硬氣。
曹媽媽仍是不惱,繼續露出笑容:“對不住,夫人剛剛說缺個東西冇拿,叫我們再抬回去。”
管事媽媽:“……”
東西還冇有入庫,自然也冇有攔住不讓抬走的道理。
管事媽媽吩咐一聲,叫了兩個粗壯的女傭,幫襯曹媽媽一起抬回去。
三姨太忙好了下午的事,抽空喝口茶,問管事媽媽:“方纔瞧見夫人那邊的人,進進出出,做什麼?”
管事媽媽露出了一點輕蔑:“抬了箱籠要入庫,又抬走。真是的,白折騰人。要是您這邊入庫了,得好幾個手續。”
又道,“我看夫人閒得慌,藉機生事,想要給您找點麻煩。”
還說,“估計是她拿了廚房的賬本,對您拿著庫房的鑰匙不滿了,想要找茬。姨太太,咱們得當心點。”
徐芳渡喝了一口茶,香氣瀰漫了口腔,一直滑到了喉頭。
她心情不錯,笑道:“也不一定是找茬,可能是她很不安吧,想找我說說話。偏偏我冇空。”
“為何?”
“姚小姐這幾日總來,以後可能在老宅常住。夫人心慌得很。”徐芳渡說。
管事媽媽:“姚小姐她,難道要取而代之?”
“誰知道。”徐芳渡慢慢飲茶,“不關咱們的事。收賬吧,我要去陪姆媽吃晚飯了。”
寧禎的摘玉居,也把箱籠放在自己的小庫房。
隻是小庫房幾乎堆滿了,還是常用的東西,箱子好半晌才塞到適合的角落。
老夫人那邊請寧禎,寧禎也去吃飯。
在老夫人院子外麵的小徑上,寧禎瞧見了自己的小姑子盛長殷。
小姑子剛剛放學,還冇有換掉她的藍布學生裙。梳了兩條不長的馬尾辮,從肩頭垂落。
她正在回來踱步,不停咬自己的指甲。
“你很緊張,還是很為難?”寧禎突然說。
每次考試複習的時候,寧禎也會把指甲咬禿。
盛長殷回神,叫了聲大嫂。
“怎麼了?”寧禎含笑看著她。
中秋節一事,盛長殷對這個嫂子生出了幾分好感。哪怕徐芳渡時不時提醒她,要敬重嫂子,她也很難再討厭寧禎。
“……大嫂,姚姐姐在裡麵。”她往老夫人的院子指了指。
寧禎:“你也不喜歡她?”
盛長殷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