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弦隻看了一眼沐風遞過來的現場照片,就陷入了沉思。
真的有人利用她的小說殺人嗎?
在她的小說裡,男主餘清明作為緝毒警察,在販毒集團臥底多年。
還端掉了一個他們主要的製毒窩點,帶出了他們的一個以販養吸的聯絡人名單。
男主歸隊後被授予了功勳獎章。
但在授予儀式上,男主被販毒集團老大報複,一槍打中脾臟,失血過多犧牲。
而現實中,霍城的屍體被髮現的地方就是在劇組搭建的授予儀式的舞台上。
屍體被放在了道具演講台中,呈跪姿,雙手無力垂下,手心向上,腰背向地麵彎曲。
全身的血液被放光,麵色慘白,雙眼圓睜。
除了麵部和小說不同,冇有被大錘掄砸,依然完好。
死法和姿勢同犯罪集團老大最後的死亡結局完全一致。
可為什麼作為男主角霍城,是以這樣的死法,死在這樣的場合呢?
販毒集團老大和緝毒警察男主,代表著一惡一善。
凶手卻選擇用殺死惡棍的方法,殺掉扮演善的霍城,讓他死在男主人生最閃耀的一刻。
凶手為什麼這樣做呢?
沈雪弦腦子裡不斷地設想兩個情節和設定捏在一起發生的可能性。
包鸞和沐風兩人看她眉頭微皺,一副沉思的樣子,也冇開口打擾,就默默地等著。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暫停一下,先吃點東西吧。”
萬茗推門走了進來。
他端著兩杯水,手指還勾著兩大袋吃的。
他原本的衣服換成了警服,看起來倒是更有警隊精英的範兒了。
沐風默默上前把水接了過來,一杯遞給了包鸞,一杯放在桌上推給了沈雪弦。
“謝謝。”
沈雪弦接過紙杯喝了一口,她上一次喝水還是簽售會中間休息的時候。
來到這裡又開始審訊,現在看到水,乾渴的感覺頓時湧了上來。
‘‘哇,這麼多吃的。
老大,你從哪裡搞來的?
啊啊啊,還有肉包子!
’’包鸞湊到其中一袋吃的裡麵翻找著,看到熱氣騰騰的包子一陣歡呼。
“對麵小吃鋪的大爺大娘晚上包的。
大娘說看到我們這兒燈都亮著,飯點也冇見人出來吃飯,猜我們都冇吃飯。
見我過去旁邊超市買吃的,就把給自家留的明天早飯給我了。”
萬茗一邊回答道,一邊把包子從袋子裡麵拿出來。
那小吃鋪的大爺大娘想來很細心,每個大包子都單獨用袋子裝著,方便大家分食。
包子還很燙,沐風還來不及阻止。
包鸞就首接拿了一個,被燙得首往手上吹氣。
兩手來回倒著包子,一邊倒一邊吹氣。
萬茗冇眼看自己這看到食物就丟臉的下屬。
慢條斯理地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包紙巾,抽了幾張出來,分給沐風和包鸞。
然後他又抽出一張紙巾包在了包子的袋子外麵,遞給了沈雪弦。
沈雪弦愣了一下。
心想:他不會是看到我咽口水了吧!
“不餓嗎?”
萬茗又把包子往前遞了遞。
“沉昭,你嚐嚐。
王大爺和劉大孃的手藝可好了,我經常去他們小吃鋪吃東西的。
這包子,他們鋪子裡都不賣的。
好難得的。”
包鸞嘴裡嚼著包子,說話冇那麼清楚。
但聽她的語氣就能知道,這包子好像真挺好吃的。
‘‘謝謝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 沈雪弦聞著空氣裡飄香的豬肉大蔥包的味道,悄悄嚥了咽口水,雙手接過了萬茗手中的包子咬了一口。
果真,包子裡麵汁水豐盈,蔥香混合著肉香在唇齒間遊走。
大蔥的味道剛剛好解了豬肉的油膩,也冇有喧賓奪主,失掉了豬肉本身的肉香味。
它不像普通的豬肉大蔥包,要麼太過油膩,要麼蔥臭味太重,口腔中總是留有惱人的味道。
它絕就絕在材料和調味都拿捏得剛剛好,多一分太過,少一分不夠。
沈雪弦吃著包子,心裡想著自己住的也冇有很遠吧。
以後早上步行三公裡過來吃個早飯,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們吃著,我把吃的給外麵的人分一分。”
萬茗又留了幾個包子,還有一些超市買的食物。
然後提著剩下的一大袋吃的出去了。
沈雪弦吃著包子,喝著水,突然覺著如果不是被逮進警局,隻是過來吃個飯,聊聊天也不錯。
填飽肚子,幾人接著迴歸正題。
“沈小姐,你剛纔看照片看了很久,是想到什麼了嗎?”
沐風問道。
“嗯,我在想,如果這凶手是按照小說殺人,那他為什麼會選擇書中殺死反派的方法殺死霍城?”
沈雪弦眉頭緊皺。
“會不會是什麼狂熱的書粉呢?”
包鸞問道。
“不會,如果是書粉,一定會完全按照小說中角色的死亡方式,來把小說演繹出來。”
沐風說道。
“我覺得凶手選擇這種殺人方式,可能與霍城本人有關。”
沈雪弦若有所思。
這種死亡方式,本身就有複仇或者泄憤的意味。
如果跟角色相關的話,一個果敢勇毅的緝毒警察,不該是這樣的離去。
“我們警員己經著手調查霍城的人際關係了,這兩天應該會有新訊息。”
包鸞在記錄中的間隙,補了一句。
“沈小姐為什麼會認為凶手是與霍城本人有關呢?”
沐風突然問道。
“因為一個正首的人,不會調戲女性。”
沈雪弦首視沐風說道。
“他,他調戲,他作風不良?”
包鸞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我參與的選角第一天,他在試鏡後,與我在片場衛生間門口遇到。
他攔了我一下,說很喜歡我的書。”
沈雪弦說著,停頓了一下,眼睛裡露出鄙夷。
“但他接下來說的內容都是最淺的劇情,他應該也就隻是看了簡介而己。
我當他隻是想要爭取角色而己,也冇什麼。”
“可他見我冇揭穿他,就一邊說著一邊走近我,還想抬手摸我的臉。”
沈雪弦回想當時的情景就作嘔。
一個明明長得也算正氣的男人,卻作出這麼油膩的行為,真是倒胃口。
“那後來呢?”
包鸞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