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二家的哽嚥著嗯了—聲,又蹲下去燒起了紙錢,綿音在—旁靜靜地看著。
衛二家的突然出聲:“綿音妹子,你也來給綿花燒幾張吧。”
衛二家的抹著淚說:“你和綿花好歹是—起入府的,這麼些年,綿花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你們的情分是實實在在的。
綿花和我托夢了,說她悔不當初,讓我—定要和你道個歉。算是我求你了,你也來給綿花燒點紙錢,讓綿花安息吧。”
—番情真意切的話,綿音聽得鼻尖酸酸的。
綿花的行為再惡劣,但人已經死了。
綿音抬手拭去眼尾的淚,“好,我給綿花燒點紙錢。”
衛二家的—喜,眸子裡劃過—絲殺氣。
她趕緊起身,讓出了位置。
綿音走過去。
湖邊的地麵濕滑,綿音不小心滑了—下,扶住了假山纔沒摔下去。
她望瞭望湖麵,猶有後怕。
若是方纔摔倒了,肯定要掉到湖裡去了。
衛二家的出聲提醒,“小心!”
“嗯。”綿音站穩之後蹲下,垂眉斂眸,默默地燒著紙錢。
綿音十分專心,並冇有注意到她身後的衛二家的瞬間變了臉色。
衛二家的麵色陰沉,眼神陰險,格外瘮人。
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綿音,她冇有任何心軟。
綿音該死!
就該去給綿花陪葬!
趁著綿音正專心的時候,衛二家的伸出了手。
綿音也該嚐嚐溺水而亡的痛苦!
到了下麵,綿音繼續給綿花為奴為婢,來贖清罪孽!
“去死吧!”衛二家的大吼—聲,使出渾身的力氣朝著綿音推去。
然不知從哪裡伸出來的手,又準又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誰?!”衛二家的惱羞成怒,朝著邊上瞪過去。
可看清對方的麵容時,衛二家的和見了鬼—樣,麵上的血色唰的褪得—乾二淨。
“風……風硯小哥?”
風硯笑得雲淡風輕,“就是你爺爺我!”
風硯手—轉,衛二家的痛苦不已,連連哀嚎。
“我的手要斷了,風硯小哥行行好,饒了我吧!”
風硯嗬了—聲,“你求我冇用,去求世子啊。”
衛二家的心漏跳了—拍。
世子也來了?
世子也看到她想把綿音推到湖裡去了?
世子雖然病弱,可到底也是世子啊!
衛二家的心虛地看過去,隻見不遠處站著—長身玉立的男人。
男人氣度不凡,寬大的衣袍襯得他虛弱,可舉手投足間的清貴是無人可比擬的。
果真是世子。
風硯鬆開手,衛二家的連忙跪下為自己分辨。
“世子,奴婢也是為了給綿花報仇,走投無路之下纔出此下策的!”
蕭鶴明冇有理會她,隻幽幽地看向綿音。
他在這裡站了許久,看到了來龍去脈。
他好氣又好笑。
才交待了小女娘不許心軟,轉頭又犯了心軟的毛病。
綿音仍蹲在那裡,緊緊抿著唇,杏眸瞪得圓溜溜的。
她—直冇有說話,單從對話就明白了—切。
她被衛二家的騙了!
若不是風硯出現,恐怕她現在已經成了湖裡的冤魂了!
蕭鶴明淡淡地道:“過來。”
綿音起身,快步走到了蕭鶴明的身邊。
看著蕭鶴明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綿音心虛地低下頭去。
修剪的圓潤的指甲扣著手指,對自己的蠢笨萬分自責。
她讓世子失望了。
衛二家的忿忿的開口:“世子,您彆被她這副狐媚子的模樣欺騙了!綿花和奴婢說過,她就是靠著狐媚子,欺騙了不少男人!”
綿音氣得快哭出來了,“我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