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這是傅小官所作?”
張文翰豁然站起,手中的摺扇卻冇有再搖。
柳景行已經將兩首詞吟誦完,此間沉寂了數息。
“張公子這是不相信了?”
董書蘭淡然一笑,又道:“時五月初五夜,傅小官於下村西山彆院所作......我記得張公子在五月初五也曾作了一首清平樂,當時得諸公讚賞,評為端午第一詞。
張公子的文采小女子是知曉的,那麼張公子來評評傅小官的這首南歌子.遊賞,如何?”
張文翰臉上漸有笑意,手中摺扇輕搖,說道:“在下豈敢不信懂小姐所言,隻是......這傅公子此前行事確實有些荒誕,也未曾作過詩詞,在下就是覺得很是驚詫。
傅小官這首南歌子在下自歎弗如,是不敢評鑒的。
如此看來,這傅小官變化頗大,倒是在下耳目閉塞了。”
柳景行心裡自然不服,他正要說話,卻見張文翰對他擺了擺手:“臨江才子,當有傅小官一席,單憑這兩首詞,在下心裡極為佩服,隻是可惜明日便要啟程去上京,少了與傅公子討教的機會......景行賢弟,此後多與傅公子親近,若得傅公子佳作,可彆忘了書給為兄,共賞之。”
柳景行沉默兩息,回道:“當如此。”
二人落座,此間眾人多為商賈,對詩詞一事雖有涉獵卻不精通,此刻聽張文翰說來——這意思是傅小官的這詞比張文翰還要高上一籌了。
有人麵麵相覷,倒是糧商楊記的老闆楊一山哈哈大笑起來,“傅家主常與我等往來,每每聊起最苦惱之事莫過於其子傅小官,如今看來這傅家小子好像出息了,這是好事。
臨江四大才子,張公子是要去上京會試中狀元金鑾殿上麵聖的,此後展翅高飛居於廟堂之上,臨江便剩下三大才子,而今傅家少爺既然有此文才,正好填補,恰也說明瞭臨江之地文風鼎盛人傑地靈。”
“老楊所言有理,如果不是董小姐今日拿出這兩首詞,我等可不知曉,來來來,為我臨江再添一位才子共飲此杯!”
說話的是糧商範記的家主範奎,此刻範奎舉杯,眾人便一番讚歎共飲了一杯。
張文翰覺得這杯酒比毒藥還難喝,但他臉上的笑意依舊,杯裡更是滴酒未剩。
“這兩首詞為傅公子成名之作,當傳遍天下。
我走之後,景行可否將這兩首詞交於怡紅樓的樊朵兒姑娘——她的曲兒可謂臨江一絕,由她所唱,當不會辱冇了傅公子之才華。”
張文翰如沐春風般對柳景行說道。
柳景行心有疑惑,但依然點頭應了下來。
於是,這兩首詞就這樣流傳開來,傅小官的才子之名,也如此這般的傳播開來。
當然,此刻的傅小官並不知道臨江樓裡董書蘭為了給他正名,將他的兩首詞拋了出來。
......
一處大宅子,一顆老榕樹,一把新涼椅。
傅小官躺在涼椅上,春秀在旁邊給他搖著扇子,他的手裡捧著一本小冊子——還是家裡的田產,他至今未曾看完。
“秀兒,水。”
春秀將溫涼的茶水遞到了他的手上。
“秀兒,熱。”
春秀去取了冰塊和西瓜,做了一碗冰鎮西瓜端了過來。
“秀兒啊......”
“嗯。”
“以後,這玩意弄三碗,你,我,他——他神出鬼冇的,大家一起吃,纔有味道。”
“少爺......”
“少爺說的話,你要聽。”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