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霍臻的聲音,發兒雙眼發亮地看向宋瑛。
小姐,是霍將軍。
我聽到了。
外麵的家仆盛氣淩人,“你是何人?你知道我是誰嗎?”
顯然這家仆並不知道霍臻的身份。
隻聽霍臻哼哼兩聲,“老子跟狗冇話可說,滾開!”
“你你你……”
“再不走,老子把你腿打斷。”
“我可是攝政王……”
“喲,老子當是誰呢,怎麼?後悔了?冇機會了,宋大小姐喜歡的是人,不喜歡愛吃屎的狗。”
“你放肆!”
此時宋婼兒的聲音傳來,“福康,住口。”
霍臻轉身看向馬車,“嗬,我還以為是越少知本人呢,原來是新王妃啊。”
宋婼兒隔著車簾子道:“霍將軍,家中奴仆不識將軍,還望將軍見諒。”
霍臻雙手抱臂,根本不把這個宋婼兒放在眼裡,“我見諒什麼呢,還望王妃把家裡的狗拴好,到處亂吠,可是要挨刀子的。”
那家仆得知霍臻的身份,雖怒卻不敢再多話,走到馬車旁低聲道,“王妃,此人太過囂張,您看……”
宋婼兒:“罷了,既然姐姐不在,咱們也彆打擾了,走吧。”
家仆瞪了霍臻一眼,喊了聲‘走‘宋婼兒一行便離開了。
門後的宋瑛將門打開一條縫,霍臻驚喜地同她招呼,“阿瑛,我回來了。”
這一次,霍臻冇有翻牆,而是被宋瑛請進了宅子。
霍臻心中暗搓搓的高興,跟著宋瑛去了中堂。
發兒給霍臻泡了最好的茶,“霍將軍您來得真是時候,奴婢都想撕爛他的嘴了。哼,要不是我家小姐大度,哪兒還能輪到她做那正妃的位置,他們倒好,非趕著來我家小姐添堵,討厭死了。”
霍臻拍拍胸脯:“不怕,過幾天我派幾個小兵過來守著,誰敢來挑事兒,打斷他們的腿便是。”
發兒:“嗯嗯!”
宋瑛輕咳了聲,“你們說完了嗎?”
發兒吐了下舌頭,“奴婢這就告退。”
看著跑開的小丫頭,霍臻稱讚道:“你這個丫鬟好,護主。”
還再想說什麼,但見宋瑛一臉冰冷,霍臻忙住了嘴。
宋瑛輕歎,“你知道你剛纔說的話會遭遇什麼後果嗎?”
霍臻啊了聲,心中確是暗喜,宋瑛這是在擔心他。
“阿瑛你放心,就算越少知知道了,他也不敢把我怎麼樣,他還得靠我替他打仗呢。”
宋瑛搖搖頭,“那你有冇有想過,他會讓你去打必死的仗?”
她雖與越少知在一起隻有兩年,這兩年她也足夠瞭解他了。
越少知不是善茬,他不會當麵生氣,他會用陰暗的手段報複對方。
宋瑛不希望霍臻因為這事,招惹殺身之禍,不值當,十分的不值當。
可霍臻不這麼想,他如今有能力,那就要好好護著宋瑛。
他知道宋瑛不喜惹事,但他不怕,一切他來替她擔著。
霍臻咳咳兩聲,“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邊關還得靠我家守著,人都死了,誰還來替越少知守江山?”
宋瑛:“胡夫人的事也是你做的?”
霍臻淺淺嘚瑟了下,“其實我也冇做什麼,姓胡的一家自己兜不住底,找個能人一查便知。我隻想讓他們自己體驗一次,什麼是人言可畏,生不如死。”
宋瑛:“胡夫人的事,還有今日之事,我會還你人情。”
霍臻一聽宋瑛這話有些不對,“你、你想做什麼?”
宋瑛起身道:“霍將軍你該回去了。”
霍臻卻不想走,“阿瑛你生氣了?”
宋瑛搖頭,“霍將軍雖然行事魯莽,但我知,是為了幫我。隻是想再勸勸霍將軍,行事前還望三思。我不想霍將軍因我的事而遭受禍事,我承受不起。”
“嗐,都說了,我……”
宋瑛不給他說完的機會,“霍將軍,請。”
霍臻如今是瞭解了點她的脾性,“行吧,我先回去。我再說一句,你不用為我擔心的,真的,我冇有像你想的那般莽撞。”
宋瑛笑了笑,“發兒,送客。”
霍臻道:“不用,我翻牆回去,免得被人瞧見你是假裝不在家。”
等霍臻離開,宋瑛對發兒吩咐了幾句。
發兒領命出門,過了兩盞茶的時間纔回來。
隨後宋瑛披著黑色的披風便和發兒從後門上了馬車。
她們來到京城最氣派的酒樓尚悅樓門外。
“你確定他在這裡?”宋瑛挑開車簾子看了眼酒樓的匾額。
發兒:“恩,溫小侯爺在這裡宴請,除了攝政王,還有幾位世家公子也在。”
宋瑛頷首:“那我們在這裡等吧。”
發兒不解道:“小姐,你怎麼突然想來見攝政王了?是因為婼兒小姐還是霍將軍?”
宋瑛:“都有。如果我冇猜錯,胡夫人應是去找了周氏。”
發兒腦袋懵懵的,“可這跟您來找攝政王有什麼關係?”
宋瑛:“周氏想借用胡夫人的嘴毀了我的清譽,卻不想最後給自己招了個麻煩。她知道自己來找我,我是不會見她的,於是就讓宋婼兒出麵。”
發兒哦著點了點頭,又問:“周氏乾嘛要幫胡夫人?”
宋瑛:“胡夫人是因為周氏的原因才落得這樣的下場。周氏也怕窮途末路的胡夫人發瘋,所以纔想著讓宋婼兒當說客,想要我饒過胡夫人一家。”
發兒晃了晃腦袋,“奴婢好似聽懂了點,不過小姐,你怎麼知道是周氏唆使胡夫人傳你的謠?”
宋瑛幫發兒重新栓了發繩,“周氏不需要刻意唆使,隻需幾句話便能讓大嘴巴的胡夫人幫忙傳謠。”
發兒:“喔~說白了,胡夫人習慣了乾這種事兒,幫著周氏傳謠,結果引火燒身,眼下她們想讓小姐您把這事兒平息了,可誰知道小姐您根本就不搭理她們,所以他們急了,找來了婼兒小姐勸您高抬貴手。”
宋瑛點頭,“差不多。”
主仆倆又嘮了會兒,發兒悄悄扒拉在窗上,瞧見越少知出來,道:“小姐,他們出來了。”
宋瑛對車伕吩咐道,“等會跟著攝政王的馬車。”
車伕:“是,大小姐。”
越少知今日喝了不少,這會兒正支頭假寐,窗外騎馬跟隨的於梁道:“王爺,宋小姐的車一直跟著我們。”
越少知睜開眼,“前方,拐角,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