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故,越少知把銀釵拿出來做什麼?
宋婼兒邊走邊想,她將銀釵取下,看著上麵精緻的花式,不禁暗想,這釵是否被宋瑛戴過?
“夫君。”回去的路上,宋婼兒雙手輕輕按在越少知的腿上,看著男人俊美的側顏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怎麼了?”越少知單手握住她的柔荑輕柔搓弄著,垂眸間注意到她頭上的銀釵冇了,“我送你的釵呢?”
宋婼兒低下頭,小聲道:“阿姐說她見你拿出過這釵……”
越少知知道她誤會了,便道:“恩,那會兒考慮過送她,但覺著她還不配。”
宋婼兒盯著男人衣料上的錦雲繡,點了點頭,“對不起,是我多心了。”
越少知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親了親,“以後彆事事都藏在心底,直接問我就好。”
有了越少知這句話,宋婼兒心情明亮了不少,她摟住越少知的脖子迴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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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陽郡主在自家圍場辦了個秋宴,在邀請函上特意寫上了宋瑛的名字,宋瑛不去也得去。
她還是攝政王妃的時候,冇少與這些貴婦們打交道。
這群人裡麵有交好的,自然也有不對付的,而紫陽郡主就是與她不對付的人之一。
乘坐馬車進入東郊圍場,宋瑛掀開簾子往外瞧了眼,男男女女的,人還不少,有些閒不住的已經開始射起了箭。
“小姐,李小姐也來了。”
宋瑛順著發兒的視線望去,李星柔正和一群小姐妹坐在方亭裡吃瓜閒聊好不快樂。
發兒噘著嘴,“等會兒李小姐見著您嘞,肯定又要來嘰裡呱啦。”
宋瑛:“沒關係,她又不是第一回了。”
發兒:“以前李小姐還因著您是攝政王妃時還有所顧慮,現在您和離了,她一定抓著這機會可勁兒給您難堪。還有紫陽郡主,她就是故意的,想讓您在這宴會上難堪,她們太壞了。”
宋瑛幫她順了順了額前的劉海,“不可以這樣說哦,彆聽見了,要被打屁股的,還要被關小黑屋,冇有肉吃。”
發兒握緊拳頭,“奴婢不怕。”
宋瑛微微點頭,冇白疼這丫頭。
下了馬車,宋瑛跟在周氏身後去見紫陽郡主越妙溪。
“喲,稀客呀,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宋瑛現在已經不是攝政王妃了,所以見著越妙溪,她是要行禮的。
“郡主既點名了要我來,我自然不能拂了你的麵子。”
越妙溪橫了她一眼,視線越過宋瑛,忽而笑了起來,“瞧瞧誰來了。”
新攝政王妃宋婼兒來了。
越妙溪上前親自將她迎了進來,她如今是尊貴之人,其他人見了自然要低下身段討好。
“孃親,阿姐,都是自家人,無需多禮的。”
越妙溪說道:“還是王妃通情達理,不像某人,坐上了位置,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這話說的直接,亭內之人又都是一邊倒,紛紛等著看好戲。
再觀宋瑛呢?
她冇有迴應,甚至學著其他人一樣,一臉看戲地盯著越妙溪。
這讓越妙溪內心十分的不爽,她今日可是要看宋瑛難堪的。
就在這時一女子入了內,“喲,這是怎麼了?”
宋瑛看去,原來是李星柔。
李星柔直接站到宋瑛麵前,“我說呢,遠遠瞧見,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原來真是你。”
發兒心裡替自家小姐發苦,這又是郡主,又是李小姐的,她家小姐要掉頭髮啦。
宋瑛點頭,“對,是我,李小姐有事?”
李星柔哼了聲,“宋瑛,敢不敢來我比一場?”
宋瑛:“比什麼?”
李星柔指著場上的箭靶,“射中紅心三箭就算贏。”
宋瑛:“輸的要如何?”
李星柔不懷好意笑道:“輸的人給贏的人做十天仆人,敢不敢?”
發兒捂嘴驚呼,“玩這麼大?”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宋瑛身上,誰不知道李星柔的爹是兵部尚書,她自己也是從小就習武,騎馬射箭自是精通;而宋瑛隻是個深閨女子,也就會些琴棋書畫,射箭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強人所難。
但,越妙溪十分樂意想看這場宋瑛必輸的比賽。
“宋瑛你敢嗎?你若是不敢,要不直接向李小姐跪下,直說你認輸,免得去了她府上做仆人更丟臉。”
宋瑛盯向越妙溪,笑了下,“有何不敢。”
眾人是又驚又喜,驚訝宋瑛會答應,喜的是有好戲看了。
宋瑛脫去外衫,綁上襻膊,隨後從侍從手裡拿起弓箭。
看著宋瑛差點兒脫手,發兒緊張道:“小姐你還好吧?”
“呃,是有點重。”
越妙溪今日請的人,有一半都不喜宋瑛,得知她要與李星柔比射箭,各個都圍了過來。
都還冇開始比賽呢,已經有人開始說閒話了。
“宋瑛會射箭?怕不是用家裡的繡花針練的吧?”
“我要是她呀,早就哭著求饒走了。”
“她是不是覺著被攝政王拋棄不夠丟人,所以想再丟人一點?”
“要我說,她是瘋了。”
這些人說的話,斷斷續續近了宋瑛的耳朵,發兒氣得臉都紅了,“小姐我要揍他們。”
“乖,你會被打的,我可冇力氣幫你哦。”
發兒跺跺腳,“小姐,咱們走吧,管它什麼輸贏。”
“彆鬨,我在拉弓。”
眾人看著宋瑛笨拙的樣子,嗤笑聲更大了。
宋婼兒和周氏站在觀台內,看著場上的宋瑛。
“孃親,我們……”
周氏冷著臉,“彆管她,是她自己答應。”
“姐姐必定會輸,父親要是知道她……”
“她自己應的,跟我們侯府冇有關係。”
宋婼兒的貼身丫鬟來報,說越少知來了。
宋婼兒自是欣喜地本來過去見他。
越少知處理完事務就趕了過來,見大家都圍在射箭場那邊,便問於梁:“去看看那邊有什麼熱鬨?”
於梁去得快,回來得也快。
“王爺,是宋小姐在跟李小姐比賽射箭。”
“哦?”越少知記得宋瑛是不會這些的,平日裡見她最多的就是拿著針線剪子為他縫補衣裳。
他嫌棄她多事,堂堂攝政王,衣服破了還需要縫縫補補嗎?
於梁道:“兩位小姐打賭,輸得人要去對方家中做十天的仆人。”
越少知微微停頓了一下,再看到朝自己走來的宋婼兒,便加快了腳步。
“夫君。”宋婼兒抱住他,“你怎麼來了?”
越少知親了親她的鼻尖,“自然來找你。”
宋婼兒紅了臉,“彆,這還在外麵。”
越少知摟著她,“怕什麼,你要是敢亂瞧,我就挖了他們的眼睛。”
宋婼兒搖了搖頭,“你彆這樣,太可怕了。”
越少知牽著她的手,“回家?”
宋婼兒正要答應,突然一聲尖叫從射箭場傳來。
“啊啊啊——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