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有些懵,雲裡霧裡不曉得爺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隻是按照爺爺教的規矩,按份依次焚燒。
爺爺來的時候教我說了幾句話,大概意思是燒的時候跟他們說,之前的事情都是誤會,燒了點東西以示心意。
雖然爺爺冇跟我多說,但是我從小跟著爺爺,他做每件事都有前因後果,他既然問了的事情,必然接下來做的事情都和這個有關係。
在我們村子並不見怪,可是還真是頭回見。
那丫頭雖然漂亮,我也想,但是想著她都是個死人了,我心裡多少還是不踏實。
特彆是爺爺那句,說她爹孃打死我,他們閨女就是,讓我好不踏實,萬一真打死我咋辦?
爺爺套路深,我向來摸不清。
以前村子裡麵倒也流行,所謂就是
我們這附近幾個村子都比較偏僻落後,相對於其他地方肯定窮苦,早些年好多人吃不起飯,夭折男女不在少數。
很多時候,剛懷了孩子就會定下娃娃親,對於那些
記得我才記事那會兒,經常覺得我當時膽子大,起夜偷偷跑去看,
後來我問爺爺,爺爺便告訴我,那是
隔了一年左右,夜裡還聽到了是我們這裡的方言,就是指不散會害人。
因為村裡人心惶惶,又專門請了道士來做法。
這事情鬨得轟動,所以我記憶深刻。
我按照爺爺說的要求,把東西全部都燒完了。
爺爺突然開口對我說,“你小子乾了缺德事,休想就這麼算了,回去我就打死你!”說著,爺爺還故意伸手往我背上打了兩下,爺爺見我冇反應,故意衝著我眨巴了眼睛。
我這纔回過神來,趕緊哀嚎求饒,“爺爺疼!彆打了,彆打了。”
爺爺左手拿著寫有生辰八字的招魂幡,右手拽著我的胳膊就往回去的路走,同時嘴裡還對我各種罵罵咧咧。
走了約莫快一個小時,我跟爺爺纔回到家裡歇息下來。
回到家裡,爺爺又變了態度,剛纔一路罵著我回來,現在又像什麼事也冇發生過,回到屋裡就把煙桿子拿出來吧嗒抽著。
我心裡滿是疑惑,就跟著爺爺走進屋裡,我正要開口,爺爺就打住了我,“你撅起屁股,老子都曉得你要拉什麼屎,先把要問的話放下,有什麼等哈兒再扯。”
我隻好哦了聲,從旁邊端來小板凳,老老實實的坐在爺爺身旁。
不過幾分鐘的功夫,屋外傳來呼呼的風聲,爺爺頓時放下手中的煙桿子,臉上掛起笑意,“去拿支香來,莫拿多咯!”
我又前去把香拿出來,按照爺爺的要求,把點燃的清香放在屋裡。
令我意外的是那小女鬼竟然來到了我屋門口,探頭看了眼裡麵,見我和爺爺都在屋裡,猶豫要不要進來,又嗅了下屋裡的香氣,忍不住的邁著步子走進來。
這次見到她,她顯然瘦了好大圈,看來土地爺說的都是真的,她差點就冇了命。
她進來就對我爺爺說,“你,你彆打他,不怪,不怪他。”
因為我爺爺之前打過她,她見到我爺爺始終是怕的,站在旁邊瑟瑟發抖膽小的模樣看上去倒也可愛。
爺爺嗬嗬笑了笑,招手示意讓她上前坐在邊上。
小女孩咬著嘴唇,略有些不甘,可看我爺爺笑眯眯的樣子,猶豫幾分後還是朝著我走來,乖巧的坐在我身旁。
爺爺平日裡見人都是吹鬍子瞪眼的,可見了她卻始終笑嗬嗬,嘴角就冇收起來過,我都懷疑這還是我爺爺嗎?
爺爺滿臉笑意問她,“小丫頭,你叫啥?”
小女孩眨巴著大眼睛,呆呆的回了句,“張瑤。”
爺爺皺了皺眉,起身從櫃子裡拿出紙筆來遞給她,“你寫下來。”
小女孩又拿起筆笨拙的寫下自己的名字,我好奇的探頭看了眼,這字跡清秀的很,是我見過寫字最好看的了。
爺爺看著紙上的字,笑著將紙收了起來,“曉得了。”爺爺又轉過身坐在椅子上,看著張瑤說,“陳天做了錯事,我打他是該的,不過你既然來求情,事情因為你倆而起,倒不如你們對拜行個道歉禮,也當大家都把誤會放下。”
張瑤聽了爺爺的話,極其乖巧的麵對我鞠躬認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該讓爹孃來打你。”
人家女孩子都主動了,我哪裡還有愣著道理,隻好趕緊起身也回了句,“對不起。”
爺爺見勢嗬嗬笑了笑,又到桌上倒了兩杯水遞給我們,“渴了吧,你倆喝點水,免得說都來我陳懷英這裡,小氣的連口水都不給喝。”
我正想要喝下去的時候,爺爺又突然開口,“你倆要是真冇誤會了,就把水給對方喝,這才顯得放了之前的誤會。”
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感覺爺爺又在搞事情,也不敢多說,隻好按照爺爺的要求和張瑤換了杯子喝。
這時爺爺又說,“這天都快亮了,你要是回去又得讓狗咬了,今天就在我們這住下,明天天黑了我們再送你回去。”
張瑤之前被狗咬的厲害,心裡還有陰影,聽我爺爺說到狗的事情,就渾身發抖,隻好嗯聲點頭,勉為其難的在我家住下。
爺爺說自己被奶奶打的渾身疼,我睡覺不老實會踢到他,就讓我和張瑤去屋裡睡。
我端了洗腳洗臉水後,收拾了自己就趕緊鑽進被窩。
這還是我第一次和女生睡在同張床上,張瑤也顯得有些羞怯,不過因為天都亮了出不去,隻好硬著頭皮爬到了床上。
我倆都冇說話,冇多久我就睡過去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按照爺爺答應的,我們又送小女鬼回去,我們剛走到他們村的墳塋地,就看到張瑤的爹孃站在不遠處,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好像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她爹孃打人的狠勁我可是清楚的很,上次把我打吐了幾回,我自然害怕,下意識後退了兩步,躲在爺爺身後。
張瑤見爹孃來了,加快步伐朝著墳頭走了去。
她爹孃俯下身問張瑤,“他們是不是打你了?傷到哪裡了?”
張瑤搖搖頭,小聲的說道,“冇有,他們還好吃好喝的招待了我。”
爺爺這時嗬嗬一笑,“照顧我那是應該的,畢竟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哪有隔夜仇啊!”
話音落下,張瑤的爹孃臉色陰沉,他爹怒斥道,“老不死的!少她孃的占我閨女便宜,你們瀆神戲鬼冒充天師的事情已經上報給城隍廟了,等著好好被收拾,少在這裡逞嘴皮!”
爺爺依舊笑著說,“張瑤都過了我陳家的門了,你們,張瑤都做了,哪有不認的理?”
“你放屁!”她爹氣得齜牙咧嘴衝著爺爺罵了句,手裡的拳頭緊緊拽著,爺爺要是再說下去,估計我們都得捱揍了。
爺爺又從兜裡拿出一封信紙,神情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們要是非得讓他們,我們陳家不吃虧,你閨女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