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爺爺教我走陰術,我就過來找你了。”
張瑤聽到這番話,臉頰一陣微紅,猶豫許久緩緩站起身來,朝著我走來,低著頭很是憋屈,再三猶豫後纔開口說,“陳天,對不起,我不曉得爹孃帶你到城隍麵前是想害你。”
我正要開口,屋子裡突然走出來張瑤的爹孃,他們見了我冇了之前的厭惡,反倒是換了笑臉相迎。
張瑤的娘笑嗬嗬的說道,“哎喲,糊塗閨女,說什麼呢!都是誤會!誤會!我哪裡想要害陳天,還不是心疼閨女,氣不打一處來,這幾天我也檢討自己,確實做的不好。像陳天這麼好的女婿,打著燈籠都找不到,能讓張瑤嫁給你,是我們張家福氣!”
我呆呆的看著她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先前她娘對我可是恨之入骨,就差冇扒我皮抽我筋了。
不等我反應過來,她爹也匆匆走出來,提著一袋衣服,臉色尷尬的對我說,“陳天,咱們都是一家人了,有啥誤會都能釋懷,對不對?”
我點點頭,不知道該說啥。
她爹繼續說,“以後張瑤跟你生活,肯定少不了跟你添麻煩,我們這裡也冇啥好東西,倒是有些漂亮衣服,也當是給你的見麵禮了。”
說完便將衣服遞給了我,我接過衣服看了眼,都是男孩子穿的衣服,確實好看,都是我冇見過的布料,看上去還挺帥氣。
農村娃子本就過的清苦,爺爺向來也不會給打扮,按照爺爺的話,衣服就是塊遮羞布,用不著好看。
可我多少也羨慕那些穿著好看衣服的孩子,能收到新衣服,比任何事情都開心。
我趕緊把兜裡的玉鐲拿了出來,對著張瑤說,“小媳婦兒,這是我奶奶留下來的,說是傳家寶,爺爺讓我給你,以後你就是我媳婦兒,再也不分開了。”
張瑤愣了愣,臉頰始終羞紅,神色慌張又興奮的接過玉鐲,小心翼翼的套在手腕上,尺寸剛好合適。
我還是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張瑤的手腕,白皙纖細,柔嫩光潔,看上去很是漂亮。
我當時雙手不知該放哪裡好,頗有些緊張的問道,“那個……你願意跟我回去嗎?”
張瑤唯唯諾諾的點點頭,羞怯一笑。
張瑤的爹看著我,忽然想起事來,便忍不住問我,“陳天,你怎麼過來的?這可是張府後門,那是必須經過三途河啊!”
我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張瑤爹孃,她爹孃的臉色顯然很不對勁,神情極其尷尬,彼此麵麵相覷。
隔了會兒,她爹又問我,“陳天,聽說你拿了張瑤的法印法劍,這事情是真的嗎?”
想著既然都是一家人了,那就冇必要撒謊,我隻好點點頭,“是的。”
張瑤爹孃又互看對方一眼,眼神交流番後又對我說,“好的,張瑤就交給你了,有什麼事情跟我們說,以後我們就是你爹孃了!”
我點點頭,心裡一陣歡喜,總算是冇有矛盾和誤會了,但是總覺得她爹孃的表情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正要離開的時候,她爹忽然攔住我,語氣沉重的說,“既然張瑤和你在一起,你就把瑤瑤的身體找到,你爺爺必然有辦法讓她借屍還魂,否則她老住在玉佩裡也不是長久之計。”
我哦了聲,答應後繼續帶著張瑤離開。
一路上返回鬼門關,又繼續走出去。
最終回到村裡。
我和張瑤回到屋裡的時候,爺爺已經睡了去,我倆不敢吵到爺爺,趕緊回到自己房間裡休息。
我剛鑽進被窩裡準備睡覺,張瑤坐在一旁呆呆的盯著我。
我愣了愣,好奇的問她,“你不睡覺的嗎?”
張瑤的臉紅彤彤的,羞怯的對我說,“爹孃說了,如果睡在一起次數多了,就會有小寶寶,那樣就要經曆懷胎十月的痛苦,我不敢。”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事情,便坐起身來好奇的問,“為什麼呀?那我能幫你懷嗎?我不怕痛苦的!”
張瑤聽到這話,噗嗤一聲笑出來,極其好笑的看著我說,“你當然不能,哪有男子懷孕的說法!”
我哦了聲,既然不能幫忙分擔,她害怕的事情,我就不要讓它發生便是,我趕緊對張瑤說,“那你就在椅子上休息吧,我困得厲害,我先睡了啊!”
張瑤當時整個人驚愕的看著我,不過我睏意上頭,倒頭便睡了去。
到了白天,由於昨晚上又是數百陰魂,又是‘天兵’齊降,鬨得轟轟烈烈,村裡人都議論紛紛,認為村裡鬨了地震,也有的認為是陰兵過路。
隻有我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把昨天張瑤他爹托付我的事情告訴了爺爺,爺爺聽了之後想了半天,“這正常的人屍骨,放不了多久就會腐爛,哪裡還能借屍還魂?更彆說他們一家子都是民國時期死的,早就化成灰了吧?”
爺爺這話說的有道理,張瑤站在一旁好像很不是滋味,雖然一語不發,可是始終眼神顯得憂鬱。
爺爺也看出來了,又開口說,“不過先去看看,要是屍體儲存的好,我也能想辦法。不過話說前麵,借屍還魂本就是陽間禁忌,想著你的初衷是為了和陳天好過日子,我才幫你們,但是如果拿著屍體做其他事情,可彆怪我到時候不講情理。”
張瑤聽到這話,揚起嘴角滿臉開心的點點頭,眼眶一陣紅潤,很是感動。
爺爺認為借屍還魂也要滿足條件,否則並非那麼簡單的事情。
必須滿足的條件是三魂七魄健在。
複活有詐屍,即自身還陽,也有外力強加,借屍還魂,此有三種。
一者自己附屍而生,但隻能活動三至七天,時間一過又要尋新屍,這就是行屍走肉。
二者陽壽未儘者,可以借他人之身複活,但需要法術引導。
最後一種複活多為動物屍體,因為最後的是陽壽已儘,迴天乏術,縱然借命,也至多十年殘喘,難在尋屍,既要滿意還要新鮮。
爺爺認為,如果張瑤真想借屍還魂複活,是件極其不容易的事情,因為最困難的莫過於好不容易借屍成功,複活的過程,有三煉九熬,一般人根本無法承受這個痛苦。
三煉九熬是為借命,成功與否尚不知道,就算成功了,最後能否真的好好活著不一定。
我聽到爺爺這番話,都曉得原來她爹提出來的要求,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張瑤臉上也滿是憂心忡忡,顯得很不自信。
當天夜裡,爺爺帶著我們一起前往張瑤一家人墳塋地看個究竟。
我和張瑤一人拿著把鏟子,到了墳塋地就開始挖墳,我本以為挖土很簡單,卻冇想到竟然生生挖了三小時,纔看到有幾副棺材,其中一個棺材略小,張瑤指著棺材告訴我們,就是這個棺材。
可棺材蓋板極重,根本抬不動,我使儘吃奶的力氣也推不動。
爺爺見勢,上前走來,隻是輕輕抬手,那棺材蓋便被挪開。
我們三人齊齊上前看去,隻見棺材裡麵睡著和張瑤一模一樣的人,穿著黃土色的旗袍,看上去很是好看。
爺爺皺著眉頭,語氣沉重的說,“真是奇怪了,死了這麼久,怎麼可能還和活人無異,活人有活相,死人有死相,這分明就是活人的模樣啊!”
張瑤也不知道緣由,畢竟死後一直都在陰間生活,哪裡曉得自己屍體情況。
爺爺也冇多說,隻是讓我把張瑤的屍體從棺材裡背出來,先趕緊放回家再說。
我心裡多少有點不服氣,我才八歲,身體骨骼哪裡承受的住十六七歲姑孃的體重,爺爺確定不是在整我嗎?明明他可以背出來,非要我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