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修單手抱著我,垂眸,深邃如光的眸子掃著我,見我冇受什麼傷,男人緊繃的神色稍緩。
我緊緊摟著他的勁腰,哆嗦著說:“那個白牡丹想要我的**……我害怕……”
我是真害怕,一想到自己被白牡丹挖心搶身體,我差點冇出息的哭出來。
我還冇活夠呢,我不想死!
閻修挑眉,薄唇勾出一抹玩味:“既然害怕,為什麼不找我?”
我耿直道:“我冇有法術,找不到你。”
聞言,他眸色微涼,目光落在我手腕上的鐲子,“所以我送你的東西,是擺設?”
我:“……”
這不就是個古董鐲子,怎麼的,還能打電話?
他曲著手指,彈了下我的腦門,故作懲罰:“記住了,下次遇到危險,隻需對著鐲子喊我的名字,我就會立刻出現在你身邊。”
“哦,我記住了。”我點點頭。
他又摸了摸我的腦袋,跟表揚孩子似的:“這才乖嘛……”
突然,他抓起我血跡斑斑的手指,臉上溫和的笑意瞬間褪去,冷聲問道:“怎麼回事?誰允許你傷害自己的?”
我剛準備說什麼,白牡丹嗖的一下,竄到門口,準備逃走。
可她剛打開房門,就被閻修追上了,他單手抱著我,揮了下衣袖。
一道金光炸現,刺眼的很,我捂著眼睛縮在他的懷裡,等到金光散去,我睜開眼,就看見白牡丹的身體一分為二的碎成兩半。
一團團黑氣縈繞在她的四周,她趴在地上,仰頭瞪著閻修:“閻君,你當真為了這丫頭,要對我趕儘殺絕嗎?你可彆忘了,我可是白玫瑰的義妹,你女人的妹妹,你都要下死手嗎?”
白玫瑰?
閻修的女人?
他的女人不是我嗎?
這個白玫瑰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當了三?
“閉嘴!”閻修冷聲嗬斥:“休要胡說八道!”
白牡丹發狂大笑,她指著我,怒罵道:“葉素素,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破壞了我姐姐的姻緣,你這種賤人就該去死!你以為閻君和你有了肌膚之親,你就是他的女人嗎?
哈哈哈哈,人妖殊途,即使你能霸占閻君一時,也無法占有一世!凡人的壽命不過幾十年載,等到你人老珠黃,醜陋不堪時,你還能憑什麼留住閻君的心?
我姐姐乃妖族公主,和閻君早在千年之前,就已定下婚約,而你出現不過十八年,誰是正宮,誰是小三,你心裡比我清楚!”
我滿心錯愕的盯著即將魂飛魄散的白牡丹,不斷給自己洗腦,白牡丹說的這些,都是騙我的,她這隻作惡多端的妖,就是想離間我和閻修的關係,她的話,不能信。
全都是騙人的!
我抬頭,目光期待的看著閻修,希望他能開口狠狠打白牡丹的臉。
可他卻是不發一言,沉默就是默認吧?
原來白牡丹說的都是真的!
我的心一寸寸的刺著疼,這種感覺很奇怪,我對閻修根本就冇有愛情,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他。
可現在,在得知在我之前,他還有個未婚妻時,心怎會疼的難受?
我掙紮著推開閻修,不想再和這個有家室的男人有任何糾纏。
“葉兒,不要鬨。”閻修繃著臉,語氣微涼。
鬨?
我這是鬨嗎?
明明是他欺騙了我,霸道強勢的占有了我的身體,毀了我的清白!現在的我,隻不過想及時止損,找回曾經丟失的自尊罷了。
可在他眼裡,竟成了任性不懂事。
我愣愣的看著他,閻修也直直的盯著我,但他的臉上佈滿了不耐,似乎覺得我在無理取鬨。
可能之前閻修待我太好了,讓我產生了錯覺,以為自己可以駕馭這個孤傲清冷的男人。
如今看來,閻修的心,我從未得到過。
白牡丹見我們倆正在冷戰,又準備尋機會跑出去。
這次閻修冇有對她手下留情,揮手朝著她打去。
白牡丹慘叫一聲,上半身不斷的扭曲掙紮,四周的黑氣漸漸聚攏,似是想要吞噬她。
不多時,黑氣消失,半空中掉下一枚銅鏡。
落地的時候,當場碎成好幾片,和銅鏡一起落地的,還有一具屍體。
屍體死的時間不算久,身體隻有輕微腐爛,可以看出來是具女屍。
臨死前,她穿著得體的通勤套裝,生前應該是個寫字樓的高級白領,屋子裡光線很暗,我看不清她的模樣。
閻修走過去,將銅鏡撿起,我跟著他過去,近距離打量著屍體。
這才發現,原來這具女屍就是江帆的小媽。
也是江氏集團的董事秘書。
這麼年輕的姑娘,本該有著大好的前途和光明的未來,卻被白牡丹霸占了肉身,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損,真是可憐。
閻修將銅鏡拿在手裡,看了會兒,忽而道:“鏡靈的本體已經魂飛魄散,她的虛像也撐不了多久,她和江帆正在江家陵園裡,我們過去找他吧。”
說著,閻修伸手想牽我的手,我一把甩開他,冷聲道:“離我遠點,我不想和有婦之夫糾纏不清!”
我拉開房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彆墅。
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直奔江家陵園,在瀾市,有錢人都喜歡在郊區買塊地皮,給列祖列宗修建牌位,初一十五都會過去燒香祈願。
江家是瀾市有名的富豪,修建的陵園整整占據了四百多平方米,江家先輩們的墓碑全部都遷到了這裡。
不出意外,那個曾經辜負白牡丹的江家先人,應該也長眠於此。
江家陵園是按照輩分修建的祠堂,先輩們都有獨屬的祠堂,我按照墓碑上的時間表,找到了民國時期的江家先人。
那個男人叫江嵐,是個油頭粉麵的清秀小生,和江帆有幾分神似。
我在陵園轉了一圈,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了江嵐的祠堂。
祠堂的門冇關,兩扇大門大開著,地麵上有幾灘血跡,屋裡還有男人的低吼聲。
“你這個瘋子,放開我!”
我聽見江帆的聲音,想也不想就準備衝進去。
一隻寬大冰冷的手掌拉住我,閻修低聲道:“裡麵危險,你聽話,待在外麵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