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鼕鼕是掌櫃的,她管賬是應該的。”
金鋒說道:“曉柔,你要明白一個道理,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你隻要管人就行了,要不然以後咱們的生意會越做越大,你怎麼管得過來?”
“那也來不及了呀。”
關曉柔摟著金鋒的腰,把臉埋在他脖頸間撒嬌道:“當家的,我去把鼕鼕叫過來,你們今晚同房,明天我就去縣府,給你們辦婚書,怎麼樣?
反正鼕鼕早晚是你的人,你就早點娶了她,我就可以把家交給鼕鼕了。”
按照大康律例,她作為金鋒的正牌大房妻子,是可以做主給金鋒納妾的。
“你就斷了這個念頭吧。”
金鋒無奈說道:“你聽我的,我不在家就讓鼕鼕幫你算賬,我回來再對一下就行了。”
“好吧……”
關曉柔發現金鋒有點不高興了,便轉身從床上拿起包裹:“當家的,衣服改好了,你穿上試試吧。”
這次穿起來非常合身,把金鋒襯得更有書生氣質了。
“曉柔,這次衣服改得很好嘛。”
金鋒笑著誇讚道。
“鼕鼕幫忙改的,”
關曉柔有些不好意思道:“她家裡是做紡織的,從小就學著做女紅,這邊還有一套,是鼕鼕給你做的。”
金鋒看到她又要把話題往唐鼕鼕身上引,趕緊打岔道:“我走之後,鋪子鎖上,彆讓其他人進去,作坊就交給鼕鼕,外麵如果有事,就交給涼哥。”
“知道了。”
關曉柔見金鋒開始說正事,就不再胡鬨,靜靜靠在金鋒懷裡:“當家的,我知道你要去做大事,我攔不住你,可是你要記得,我還在家裡等著你呢。”
“放心吧,我和滿倉這次不是去打仗的,就是跟著侯爺去戰場看看,我們倆的身份是侯爺的管家,不是大頭兵,遇到危險,我肯定第一個跑。”
金鋒安慰道。
“當家的你就哄我吧,哪次遇到危險你不是往上衝的最快?”
關曉柔說道:“那次遇到老虎是這樣,今天去打土匪還是這樣……”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去打土匪了?”
金鋒眉頭一皺:“鄭方跟你說的?”
鄭方這嘴巴也太大了點。
“不是鄭大哥說的,是鼕鼕猜的。”
關曉柔說道:“上次侯爺進村,你當成土匪進村,讓我們跑,還一副要殺土匪的樣子,鼕鼕後來就跟我說,當初和謝光一起去咱家的那個光頭可能是土匪。
鼕鼕說,按您的性子,惹了禍不解決,肯定不放心出遠門,所以今天你和侯爺、鐘大哥他們一離開,鼕鼕就說您去殺土匪去了。”
“鼕鼕真是太厲害了。”
金鋒不由讚歎道。
僅憑這麼少的線索,就基本推斷出了事情的經過。
不得不說,唐鼕鼕的推理能力真的太強了。
“是啊,鼕鼕真是太厲害了。”
關曉柔跟著讚歎。
“不準再說娶她的事!”
金鋒趕緊補了一句。
“不說就不說,”關曉柔被堵了回來,問道:“當家的,光頭是哪裡的土匪,你和侯爺把他們殺光了嗎?”
“放心吧,要麼被殺,要麼被抓,一個不剩。”
金鋒回答道。
貓貓山土匪本來就不多,隻有幾十個人,張涼的黑大個戰友每個都認識。
鐘五殺人綁人的時候,他躲在暗處確認過。
一個都冇少,全都被抓住了。
“當家的最厲害了。”
關曉柔崇拜的看著金鋒。
“那是當然了。”
金鋒自然也不介意老婆崇拜自己,笑著把關曉柔抱到床上:“天都晚了,咱們早點休息吧?”
“嚶嚶嚶……”
關曉柔嚶嚀著把腦袋埋進金鋒懷裡。
很快,木床就傳出吱扭吱扭的聲音。
知道金鋒要出遠門,平時總是害羞的關曉柔今晚格外主動,一直折騰到後半夜,屋子裡才安靜下來。
金鋒覺得自己才睡著,外麵就響起沉悶的鼓聲。
這是集結士兵的點將鼓,將候之家在出征前,都會擊鼓壯行。
金鋒雖然不是士兵,但是慶懷敲鼓了,也隻能起床。
關曉柔在鼓聲響第一聲的時候就爬起來了,手忙腳亂的幫著金鋒穿衣服。
“你彆忙了,再睡會兒吧。”
昨晚把關曉柔折騰的不輕,金鋒有些心疼。
“您要出征了,我怎麼能睡懶覺?冇有早點起來已經是貪睡了。”
關曉柔把散亂的頭髮攏到耳後,小跑著去給金鋒準備洗漱的東西。
大康冇有牙刷,用挫得起毛的柳枝沾點鹽巴,在嘴裡捅捅就算刷牙了。
金鋒剛開始很不習慣,現在已經能接受了。
等金鋒出來,侍衛們已經在院子裡的空地集合完畢。
劉嬸正拉著鐘五的手,交代著什麼。
唐鼕鼕站在角落四處張望,看到金鋒過來,趕緊迎了上來。
“鋒哥,你是讀書人,不是當兵的,上了戰場不要往上衝……”
唐鼕鼕眼睛紅紅的,小聲說道。
“放心吧。”
金鋒深深的看了唐鼕鼕一眼:“鼕鼕,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我不在家這段時間,你幫曉柔照顧好作坊,也幫我照顧好曉柔小娥。”
“我會的。”
唐鼕鼕重重點頭。
張涼帶著滿倉和黑大個過來,交代了一些注意安全的話之後,把金鋒拉到一邊:“滿倉就交給你了,到了前線,不聽話你就隻管踹。”
“知道。”
“還有件事,”張涼又指了指黑大個:“老黑日子快過不下去了,我想讓他去你家的窯上幫忙,你看成嗎?”
“冇問題,這種事涼哥你做主就行了。”
金鋒說道:“我跟曉柔、鼕鼕說了,我不在家,涼哥你就彆去送貨了,留在家裡照看一下。”
“鋒子你放心,隻要我冇死,家裡就不會有事。”
張涼拍著胸脯說道。
“好。”
金鋒點頭,還想再說幾句,慶懷過來了。
那邊鐘五已經備好了馬車:“先生,該出發了。”
金鋒拍了拍張涼的肩膀,又抱了抱關曉柔,登上馬車。
咚!
鼓聲再次響起。
“一路珍重,凱旋而歸!”
府裡的傭人仆役,同時大喊。
但是卻冇人流淚。
包括最愛哭的關曉柔,也死死咬著嘴唇,冇有流下一滴淚水。
因為大康的女人都知道,送男人出征,流淚是不吉利的。
“凱旋!凱旋!凱旋!”
慶懷的侍衛齊聲迴應三聲,拍馬走進晨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