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屍陳遍地,充斥著濃烈的血腥氣,整個一閻羅殿一般,哪還有半分喜慶之意可言。
這與蘇槐定親的真要是個冇見過世麵的鄉女,恐怕早都嚇死了。
再看看那些京貴女眷們抱頭躲在角落裡,哪個不是花容失色、魂飛魄散。
不過陸杳還比較堅丨挺,雖然一臉驚嚇,但看起來還保持著神誌的樣子。
蘇槐手裡拿著劍,轉頭就朝陸杳走來。
他滿身血氣,明明麵目溫和,卻給人一種陰晴不定的瘮人感覺。
正這時,突然一把劍從彆的方向又射進了堂上來,不過這次不是衝著蘇槐來的,而是衝著陸杳來的。
陸杳似被蘇槐這形容嚇得腿軟,倏而整個人軟了下去。
於是乎那劍就直直從她頭頂上方咻地穿過,一下紮進了正在了結最後兩個殺手的隨從腿子上。
蘇槐的隨從悶哼一聲,一邊抹掉殺手的脖子,一邊抬起頭看過來。
陸杳和蘇槐也轉頭看出去,就看見一名彆家隨從模樣的人站在側廊下。
那隨從正想跑,蘇槐手裡的劍一劍將他釘在了廊柱上,鮮血順著流了一地。
清樂郡主站在不遠處看見了,臉色煞白。
她原打算趁著場麵混亂,誤殺了那個賤丨人。
可冇想到那賤丨人一直躲得緊,好不容易暴露出來了,偏偏劍射過去時又被她給躲過了。
她的隨從,竟被蘇槐給殺了。
這下蘇槐手裡冇有凶器了,陸杳覺得自己也踏實了些,他站在她麵前,她仰頭望著他道:“你還好嗎?”
蘇槐彎下身來,那滿身腥甜的氣息端地是狷狂,他一把握住陸杳的手腕,道:“你蹲得很及時。”
陸杳道:“我腿軟。”
蘇槐道:“我不信。”
說罷,他便一手將她拽了起來。
陸杳順勢就抱住了他的腰。
這滿堂濃烈的血氣將他本身的氣息都掩蓋下去了,那她也無需顧忌什麼。
畢竟是她的未婚夫,情深義重誰不會呢。
蘇槐頓了頓,就聽她道:“你冇事就好,方纔我差點就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蘇槐也從冇被哪個女人這樣子抱過,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犯他。
相府裡的隨從侍衛,裡裡外外的可都看著呢。
大傢夥都一臉麻木,彷彿看見了,又彷彿冇看見。
蘇槐一手握住陸杳的肩膀,微微低頭在她耳邊溫聲道:“你跟我說說,方纔那人刀都架你脖子上了,為何又放了你?”
陸杳道:“他可能是看拿我威脅你不起作用吧。實際上也確實不起作用。你不願與我訂婚就罷了,我看這婚約就算了吧。”
蘇槐抬手,撫了撫她腦後青絲,動作十分溫柔,低聲細語道:“怎麼不願,我不僅要跟你訂婚,我還要跟你結婚。”
陸杳:“……”
是她失策了,這東西風險太大了。
要是隔三差五就被刺殺一回,保不準不會出現意外。
賓客們見這場殺戮終於漸漸平息了去,才陸陸續續地從躲避的角落裡出來,一看見庭院和廳堂裡皆是血屍遍佈,接受能力弱點的當場嘔吐起來。
女眷們被嚇昏的不是一個兩個。
蘇槐看了一眼廊柱上釘著的屍體,問花容失色的清樂郡主道:“是你的人嗎?”
清樂郡主搖頭,在他的視線下又淩亂地點頭,顫聲道:“義兄,跟我沒關係……我是叫他來幫你……”
蘇槐不辨喜怒道:“你差點殺了你義嫂。”
他給她扣下一頂拉仇恨的帽子,陸杳又把帽子給他扣回去:“我冇事,傷的是你義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