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俊嚥了咽口水,老實道:“可我不能跟姑娘一起吃。”
他習他娘喚她一聲“姑娘”,聽起來稚嫩又天真。
陸杳道:“姑娘邀請你,你也不來?”
嘉俊實在有些饞,囁喏了下道:“那邀請我我不來的話,就是不禮貌。”
陸杳笑了笑。
於是兩人在房裡一起吃晚飯。
這廂馬氏到得蘇槐跟前,將陸杳的話傳給蘇槐。
蘇槐坐在膳桌前,一邊聽馬氏說一邊拿濕巾子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自己的手。
蘇槐徐徐道:“你說她受了驚吃不下?”
隨之馬氏回到院裡,見嘉俊跟陸杳一起吃,還不及說什麼,陸杳道:“我請他吃的。”
馬氏便道:“謝姑娘垂愛。我跟相爺說了,相爺體恤姑娘受驚,讓姑娘好生休息。”
陸杳一臉感慨道:“你們相爺真是善解人意。”
馬氏喜上眉梢:“還有,相爺讓先告訴姑娘一個好訊息,給姑娘壓壓驚,也讓姑娘高興高興,姑娘就能吃得下了。”
陸杳心頭一跳:“什麼好訊息?”
馬氏道:“相爺說十天以後要跟姑娘成親。”
陸杳:“……”
馬氏笑著又道:“到時候姑娘可就是咱們相府真正的主母夫人了,看來相爺對姑娘當真是與眾不同,我在這裡這麼多年,可從來冇見相爺想娶誰進門的。這裡就先恭喜姑娘了。”
那奸佞真的是想給她壓壓驚讓她高興高興嗎?
可這下她是真的吃不下了。
真是給她好大一個驚喜。
陸杳問:“十天,來得及準備嗎?”
馬氏道:“隻要相爺想,彆說十天,五天都來得及準備。”
陸杳默默放下了碗筷。
馬氏道:“姑娘怎麼不吃了?”
陸杳:“聽著都飽了。”
於是當晚,訊息就在全府傳開了。
說是今天相府遭了刺客,相爺和陸姑娘共經患難,相爺因此十分感動,決定十天後舉行婚禮。
第二天全府上下就緊鑼密鼓地準備起來。
今日朝堂上,皇帝也知道昨日相府遇襲一事,就問起蘇槐:“愛卿可有恙?那些刺客抓到了嗎?”
蘇槐道:“臣謝聖上關心,刺客已經捉拿,今日可送往大理寺受審。”
後麵的文武百官聽得又是各懷心思。
昨天是有個殺手頭目從堂上竄出來跑了,結果還是被抓到了嗎?
要是對他進行審訊,就會知道究竟是誰買通殺手組織來行刺宰相了。
那有些人接下來恐怕吃不下也睡不著了。
果真上午,蘇槐就送了個人進大理寺。
送進去的人衣發蓬亂,頗顯狼狽,而且一張臉被打得個麵目全非。
大理寺卿驚疑不定,問負責親自送人上門的劍錚道:“這番形容,可如何辨彆他的模樣?”
劍錚道:“他敢行刺相爺,冇當場打死就是好的。眼下隻是打腫了臉,過些天就消了。你們可以等過些天再審。”
那人有些清醒的,看見大理寺卿,就唔唔唔地發出怪聲。
顯然是被藥啞了嗓子。
這也不難理解,殺手麼,為了不讓雇主被供出來,拔舌毒啞這是常有的事。
可過些天怎麼等得,那不是夜長夢多嗎?
於是乎殺手被送進來的當天,就遭了一頓嚴刑毒打。
接下來的幾天裡,大理寺的氣氛都緊張又危險。
畢竟那殺手就是個炸藥包,什麼時候爆炸都不一定。
某些人不敢輕舉妄動,可也暗地裡差人往大理寺搞點小動作,希望能一不小心搞死那個殺手。
蘇槐似乎冇再管這事,不過那些人搞的小動作他卻已經瞭然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