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扶神色哀痛:「侯爺,節哀順變!」
他身邊一個親侍冇忍住抱怨道:「侯爺您也是,好端端的非要娶什麼郡主。我看童小姐人就很好呀,多照顧侯爺,還體恤我們這些將士。郡主那麼跋扈,一次次地欺負童小姐,您也不說句話。」
「夠了!」
見宗政高揚怒吼,所有侍衛立馬跪倒在地,頭都不敢抬。
冇有等來鋪天蓋地地指責,反倒是宗政高揚漸漸蜷縮著腿,用手捂住臉,小聲啜泣。
方潭也帶著人馬回來了:「侯爺,我們在柳邑城裡打聽了,無人見過童小姐與柳公子。」
最後一點希望破滅,宗政高揚的情緒一瞬間冇繃住,放聲大哭:
「都怪我,都怪我。
「我本以為郡主隻是驕縱了些,本性不壞。誰知她,竟將幻竹逼上了此等絕路!
「若不是郡主執意要帶她回京都,她也不會跳車,更不會被狗熊...
「若不是我冇有留住她,郡主也不會千裡尋人,都怪我,都怪我...」
方潭看著紛紛噙淚的侍衛們,有些不明所以。
他撿起地上的白骨,仔細端詳了番。半晌過後,才發出疑問:「侯爺莫不是以為,這堆白骨是童小姐與柳公子的?」
聽見此話,傷心欲絕的宗政高揚停止了哭泣。
他遲緩的抬起頭:「難道不是嗎?」
方潭搖搖頭:「看著不像。」
宗政高揚從地上騰的一下站起來,雙手緊緊抓住方潭的胳膊,眼裡滿是期待:「怎麼說?」
方潭略微思索:「人的四肢骨骼相對較長,與身體比例協調。手骨和腳骨數量固定,脊柱骨排列整齊,而這對白骨各方麵都亂糟糟的,參差不齊,顯然不符合人體構造。看這樣子,倒像是其他獸類的殘骸。」
宗政高揚眼裡閃過一絲亮色:「你是說,幻竹可能還活著?」
17
我在洞裡默默衝方潭翻了個白眼。
倒不如讓他以為我死了呢,還能少些阻礙...
我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腿,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心裡吐槽:喵的,腿都蹲麻了,還不走。
突然,天空中閃過一道驚雷,將大家嚇了一跳。抬頭看去,剛還晴朗的天像是瞬間變了臉,上空烏雲密佈,像是有暴雨的征兆。
「侯爺,瞧這深山危險,你身上還帶著傷,醫師吩咐過,不可劇烈運動的。我們直接去柳邑城等待如何?我已在城門內外貼滿告示,城主多派了三支巡邏的軍隊,若是童小姐出現,想必第一時間就會發現。」
宗政高揚身上被柳擎宇刺過的地方微微滲出了血,應該是傷口被撕裂開了。
可他僅僅隻是皺了下眉,依舊揹著手冇有移動,似是在猶豫。
雨勢來的很急,滴滴答答地落在頭頂的樹葉上。
轟隆一聲,這次的雷聲還伴隨著刺眼的閃電,一道強光閃下,將對麵山上的樹木劈成兩半。
見此情景,宗政高揚隻好點頭:「反正柳邑城是必經之地。方潭,到那之後,安排人在城門口對過路的每個人一一進行盤查。」
見他們離開後,我趕緊將雜草撥開。
下過雨的洞裡,又潮又濕,悶在裡麵這麼久,給我難受壞了。這個洞口很小,我們倆蜷縮在裡麵,肢體都無法舒展。
確保外麵是徹底冇了動靜,我趕緊爬了出來,狠狠伸上一個懶腰。
一道耀眼的閃電再次劃破夜空,照亮了整片樹林。緊接著,一道震耳欲聾的驚雷在頭頂炸開,彷彿要將整個天空撕裂。雷聲滾滾,如同巨獸的咆哮,與此刻靜謐的山林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