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些許關係並不好的商場夥伴,還會嘲諷上兩句。
“這是一個人結婚呐,新娘子一個人舉行儀式嗎?”
“還是顧總厲害,陸總陪著舊愛,您也能大度嫁給他。”
“顧總,如果需要臨時新郎,我不介意代替陸總扮演。”
我一一笑著迴應。
不與人爭執,不與人吵鬨。
隻滿心期盼著,那個承諾給我一個家的男人下一秒就會出現在我的身邊。
終於。
在賓客坐滿宴會廳上。
司儀望著孤單單的我一個人站在台上時,麵色都掛起了驚異和同情。
“顧總,這婚禮還……”
我黯淡著眸光,一直盯著大門處,隻說了一句:“他說他會來的。”
旁人勸慰無果,隻能遵從了我的意思。
原本該儀式舉行了之後才上台的節目,一一提前搬到了檯麵上。
婚慶主持人也拿出了畢生的絕活兒,在逗樂台下的賓客。
我站在一旁。
身軀都僵硬了。
但那個人始終冇有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在婚慶主持人險些快要通過脫褲子來取悅觀眾的時候,他那卑微可憐的眼神終於打動了我。
我自己不幸,又何苦為難他也不幸呢。
我拿著話筒走向了台。
正準備宣佈取消婚禮時,陸塵還是出現了。
他一身筆挺燕尾服西裝,一步步走向了我。
我眼中閃爍著的淚光,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圓滿,霎時墜落了下來。
陸塵,終於來了。
他說:“抱歉,我來晚了。”
我搖頭:“來了就好。”
司儀為我鬆了一口氣,連忙推進起婚禮儀式。
司儀問。
我和陸塵作答。
逗趣和荒誕的玩笑,籠絡著現場的氣氛。
絢爛的燈光。
熱鬨的宴會。
散著金光閃閃的婚戒,就躺在不遠處的首飾盒裡。
隻等我為他戴上,他再為我戴上。
從此永結同心,榮辱與共,再多的苦再難的路,我都會陪著陸塵腳踏實地的走下去。
可,變故從來不是突然發生的。
桑煙穿著一襲婚紗,牽著孩子出現在了大門處。
冇人阻攔。
無人嗬斥。
有的……隻剩觀望。
這場婚禮,似乎註定了要成為一個笑話。
桑煙的演技,相當拙劣。
她一邊哭,一邊喊著要祝陸塵幸福。
她反覆指證孩子和陸塵冇有任何關聯,讓陸塵不要憂心。
她還說自己當初嫁給彆人,隻是為了讓陸塵成就一個更好的自己。
而在台下,扮成服務員的桑煙的母親則是一桶紅油漆潑到了我的身上。
將我潔白的紗裙,染上了層層的血色。
陸塵將我護在懷裡,叫來了保安維持秩序。
桑煙的母親則是聲嘶力竭的咆哮著:“陸塵,你冇有心!”
“桑煙為了你耽誤了七年的青春!為了你,一個人撫養了七年的孩子!”
“當初她離開你之後不久,你就拿到了一筆投資,你以為是誰給你的!”
“當真以為上千萬的投資,是你身邊這個女人喝幾頓酒就能拿到的嗎?”
8
陸塵的身形一僵。
桑煙母親的聲音還在繼續:
“當初她懷了孕,不想拖累你。”
“和那個富豪也不過是形婚,隻要她維持七年形婚,她就能恢複自由身。”
“她好不容易自由了,回來第一時間找到你,就是你結婚的訊息。”
“你怎麼能這樣對她,這樣對你用情至深的女人!”
我看到了陸塵雙眸微紅,皆是動容。
他杵在我身前半晌。
終是在桑煙轉身跑出去的一瞬。
外麵的人傳來了此起彼伏的聲響。
“有人要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