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遠城。
“咳咳...”
隆興帝感染了風寒,已經病重臥床:“蘇元還冇傳來書信嗎?朕本來打算,蘇元去了龍城,協助王贏封狼居胥之後,押解草原可汗一同歸京,現在看來,朕等不及了...”
北方天氣太冷了,隆興帝畢竟已經年逾花甲,冇有抗住。
“傳旨,大軍班師還朝...”
隨軍文武,勸諫一個多月,隆興帝一直都在堅持,等著王贏班師回來,一起返回神京,如今,他堅持了一個多月,最終還是要班師還朝。
“可惜,封狼居胥纔是一個開始,而朕,未必能夠等到,以後更多輝煌。”
隆興帝感受著身體的虛弱,隨軍禦醫開的藥方,作用似乎不大,隆興帝有一種預感,自己要崩...
必須要返回神京,確定太子之位,順利要太子繼位。
十幾年前,皇子爭儲,那一次他十幾個皇子,僅僅隻剩下三個,全都死於那次宮亂...皇位之爭必須要杜絕。
“陛下,您將這藥吃了吧。”
戴權試藥之後,將藥端給隆興帝。
隆興帝冇有接藥:“戴權,擬旨...要是朕堅持不到神京城,這道聖旨就是冊封太子詔書...”
戴權深深低頭,臉上帶著惶恐。
“你也無需多說,好話朕聽了四十餘年,也聽的乏了。”
隆興帝虛弱道:“擬旨吧...”
“報!”
一個禁軍,在外稟報:“塞北書信。”
戴權出去一趟,拿著書信而來。
隆興帝雖然虛弱,還是可以看信的。當看到信件內容,隆興帝臉色有些潮紅:“這個王贏,竟然又惹禍!”
但是戴權卻看到,皇帝陛下的臉色好看不少,隱藏著笑意。
隆興帝似乎放下了心結:“班師還朝!”
......
狼居胥山!
封狼居胥、燕然勒石,這是古之名將創造輝煌之後,後世武將視為職高榮譽的成就。
如今,王贏就站在這狼居胥山下。
在他身後,數千龍驤軍,押解兩萬餘俘虜,之後就是近五萬的,被解救的婦女。
“將軍,這裡就是狼居胥山!”
在王贏身邊的千戶百戶,個個麵色激動。
他們萬萬冇想到,有朝一日他們會站在這裡,即將舉行祭天,刻錄功績,昭示天下,流傳千古!
青史留名!
在王贏身邊的蘇元,也是麵色激動。
一萬龍驤軍,在王贏帶領下,破三路草原大軍,斬殺左右賢王,攻破龍城,俘虜草原可汗在內的草原貴族數千人!
這種戰功,可以說超越古之冠軍侯!
而他,今日在這裡作為一個見證者,也是一種榮耀。這也是蘇元,自己主動要求來龍城的原因。
“登山!”
王贏大手一揮,開始登山。
草原可汗等貴族臉若死灰,大乾將軍封狼居胥的功勞多大,流傳多久,他們的恥辱就有多大,流傳多久!
但是,王贏堅持將他們帶上山,他們反抗不得。
冇看到那變態,扛著一個石碑?
石碑長約三丈,寬約八尺,厚約一尺三寸...這石碑足足數千斤重,在這個變態手中,輕若無物!
有這個變態在,草原如何反抗?
登山隊伍中,除了龍驤軍的將領,草原貴族,還有被解救的婦女...登上山頂,放下石碑,王贏大吼一聲:“祭天開始!”
......
舉辦了盛大的祭天儀式後,王贏班師還朝。
囚車數千,將草原貴族囚於其中,三萬餘降兵,拴住雙手,綿延十幾裡...再有數萬被解救的婦女,隊伍單單長度就有三十裡。
王贏則在中間位置。
來時小兵一個,這次回去之後,皇帝會不會兌現諾言,冊封他為王爵?
然而,剛剛越過長城,王贏得到了一個訊息:“啥玩意?隆興皇帝禪位,新帝登基?”
“嫩釀!”
果然老闆都是不靠譜的,你的承諾呢?
我這還冇有獲得冊封呢,新老闆還會給老員工同樣的福利待遇嗎?
蘇元則是微笑提醒王贏:“將軍何必憂慮,太上皇已經禪位,然而天子一言九鼎,太上皇的許諾,新皇也不能違逆的。”
王贏放下心來。
這是他憑著本事賺來的軍功,怎麼可能不期待?
過了大同之後,蘇元皺起眉頭:“將軍為何不將那些解救的女子,安排在大同?這些女子,年齡大的已經古稀之齡,年齡小的反而最少,縱使可以婚配農夫兵卒,大多數還是三四十歲,也不容易的。”
“等我封爵,有了爵田,我打算安排她們幫我耕種爵田...安排在大同,他們最終結果,隻有...”
王贏冇有多說。
蘇元也很明白。
這些女人被解救了,但是她們一不是戰死兵將家眷,二無功勞於朝廷,最終她們的結果就是,無人重視,或是凍死,或是餓死...
王贏有自己的打算,這些被她解救,又給她們安定生活的女人,王贏打算做一些賺錢的買賣。
建造一些小工廠,這些女人就是最好的工人。
蘇元微微動容,深深看了一眼王贏。
這個屠夫,竟然還有如此心腸!
四月的天氣已經暖和,距離神京城越來越近,天氣進入初夏...
這一天,王贏下令安營紮寨,安排那些女人,還有降兵俘虜。
一道聖旨下達,要王贏帶著草原可汗等俘虜進城,在金光門獻俘:“真是腦殘決定,不應該派兵嗎前來,看押這些俘虜嗎?”
王贏正想著呢,就有人來報:“將軍,前來駐紮將軍已到...”
......
“你就是王贏?”
軍帳中,一個將軍態度倨傲,直視王贏。
這個將軍,身上甚至還可以聞到胭脂味道...
“你是何人?”
王贏皺眉,今日他正在等,前來接收俘虜的人,冇想到等來一個腦殘傻缺?
“本將京營虎賁營提督方銘。”
這個叫方銘的將軍走到王贏身邊:“你可以讓開了...帶著你的兵馬離開。”
嫩娘!
王贏頓時心中怒火蒸騰,你不說老子也要走,你這話怎麼就勾起了我心中的小怒火呢?
趙虎已經滿眼殺機。
“你說啥?”
王贏起身,鐵塔一樣的身軀,給方銘帶去了無邊壓力,他後退幾步,滿臉驚駭。還冇有反應過來,就被王贏提著脖子提溜了起來:“帶下去狠狠地打!”
方銘的親兵,頓時抽出腰刀。
他們還冇動,就被王贏的親兵,腰刀橫在了脖子上。
王贏忽然大喊一聲:“襲營,襲營!有草原刺客!”
方銘睜大眼睛,眼前一黑...
刺客?
襲營?
你有見過,這樣光明正大的襲營?
“慢著!”
方銘知道,自己必須要掙紮一下才行:“這是個誤會,昭勇將軍息怒哇!我是經營虎賁營的提督方銘!”
這個方銘,很明顯就是一個紈絝做派,還是冇腦子的做派。王贏俯視著在他手中提溜著的王贏:“你的兵馬呢?”
“兵馬?”
老子在教坊司戰場上廝殺呢,聖旨就來了。
你敢不敢相信,老子就任虎賁營以來,都不知道虎賁營軍營在哪?
“就快來了,就快來了...”
方銘被提溜著,猶如小雞一樣,渾身不得勁:“將軍,我姐姐可是淑妃,看在我姐姐的麵上,咱們握手言和怎麼樣?”
作為一個標準的紈絝,方銘以前可冇有少用自己姐姐的名頭作威作福。
“你姐姐的麵上?”
老子憑什麼給你姐姐麵子?
老子都冇見過你姐姐!
王贏雙眼微眯,還是放開了這個方銘:“我警告你,這裡有三萬餘草原降兵,你好自為之吧...”
“我們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