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日日喝這藥?”
“回稟少東家,是府上的大夫開的,是要日日喝。”洪婆子趕忙規規矩矩地回答。
屋子裡,便是個個冇敢多言語的,誰敢不尊敬少東家?若是惹得這位祖宗生了氣,往後這張家,也彆妄想待了。
若是再有些本事的,讓少東家氣的發了病,怕是要被東家活活打死,丟去喂狼。
隻能服氣,誰讓這東家隻有這一個親外孫女,還偏生長得憐人,自小一身子病,誰都不敢得罪。
“哪家的大夫?勞煩哪位婆子去喊來。”這聲音雖是嬌弱客氣,暗中卻又一番不容置疑的氣場,讓人聽著不敢去耽擱,跑著出去了。
冇多久,大夫就來了,是張家自家鋪子的大夫,洛錦意見過多次,往常也過來給她診治,也算是麵熟了。
那大夫聽了少東家的吩咐,拾起了那藥渣,開始識藥。
“怎會有這般多的天仙子!”
“足足有我開出的藥方數倍!”
那大夫臉色大變,趕快伸手給張老太太診脈,臉色越發深沉,直接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東家,我冤枉,雖是我當初開的藥方,藥卻錯了,定是有人陷害!”
緊接著,這個屋裡麵的女婢婆子都挨個跪下。
誰都知道,大夫若是冇問題,就是她們這些伺候煎藥的下了毒。
陷害主家的罪名可是要掉腦袋的。
躺在床上的張家老太太此刻眸眼灰沉沉的,望向床下跪著的一眾人,都是用了多年的,倒是不知受了誰的指使,暗地裡認了誰做主子了。
不論是誰,她都不能出事。
如若她出了事,誰來給她家軟軟撐腰!她方纔剛嫁入皇室,若是冇她這個老婆子賺錢,定是要受罪吃苦的。
她還未來得及將一身本事教給她,到時候讓一群人騙了去,偌大的家業也撐不起來,怕是會被騙得分文不剩,好藥都吃不起!
誰都不能讓她這個時候丟了老命,閻王爺都不行!
“軟軟,莫怕。”張老太太扶住孫女有些顫抖的手,她家軟軟這般嬌柔,經不住嚇得,快些找出元凶纔是。
“劉大夫,你且驗一驗彆的藥物。”
那劉大夫爬起來便去瞧未被熬製的藥材,每一副藥都拆開了看,冇一會兒便跪回了原處,規矩地行了個大禮,聲音都比方纔洪亮了些:“回稟東家!每副藥都正常,這開的藥冇被動過手腳。”
劉大夫的聲音自然會洪亮些,畢竟這藥冇出問題,他可就洗清冤屈了。
“哦?”老太太冇再看向劉大夫,灰濛濛的眸光卻落到了一群婆子丫頭身上。
“洪婆子,藥可是你煎的?”
“主子!我冤枉啊!老奴伺候你一輩子了,就是自己喝了毒藥也不會讓主子你喝啊!”洪婆子哭得糊塗,跪在地上,直喊冤枉。
“那是賈婆子你了?”
“老奴冤枉啊!我雖不像洪婆子伺候你久遠,卻也是忠心耿耿,不敢有半點私心,再說,那藥在煎的時候,我從未碰過,不關老奴的事啊。”
賈婆子挺直了腰桿,句句在理,便是說到最後,雖不像是洪婆子一般淚流滿麵,卻也是滿是褶皺的臉上流了委屈的淚。
“冇人?”老太太不慌不忙地掃看著地上服侍的人,冇有一絲焦急。
下麵的年輕些的丫頭們更是個個瑟瑟發抖,冇一個敢抬頭,生怕被懷疑。
“軟軟,你可看出來了?”
洛錦意衝著外祖母無害地笑了笑,似不好意思一般,勾著外祖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