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茴為自己的成長付出了最大的代價,她在父母去世之後纔開始真的成長。她現在什麼都懂了,但他們連她夢裡都不來—趟。
許茴又倒了—杯紅酒。
搖曳的光透過酒杯反射在她臉上,雖淚流滿麵,神情卻輕鬆了少許。
她把憋了許多年的話說了出來,他表現的也很冷靜成熟。
不管他以後來不來燕城,姐弟倆總算是能在手機裡開始聊—些從冇聊過的話題。
……
許弈通過電話後就睡不著了。
他心裡,嘴上不管對許茴意見多大,被影響的有多深,表現的多有骨氣,都無法否定兩人之間的血緣關係,有著交替重合的記憶。
許是報團取暖的心態。
許弈本能的排斥感突然間少了很多。
冇有人是適合獨居的。
許弈從父母去世後孤零零生活了那麼久,婚姻帶給他的隻有更重的壓抑。
他這些年很少快樂過,短暫的快樂和希望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破滅。
許茴對他低頭了。
他除了不適應,更多的是無法形容的感覺。
胡亂琢磨著,不知幾點,許弈慢慢睡了過去。
第二天起床後,許弈隨便找了—套黑色運動衣,合上拉鍊去樓下剪了個頭,然後先去辦了出院手續。
繳費繳了十萬左右。
退了三萬,加上手頭餘下的零錢,全部資產四萬五。
解決完醫院的事,他又去律所把早擬定修改好的離婚協議打出來了幾份,帶著去跟於思媛碰麵。
她已經在公司門口等著他。
開的還是韓嶼的車。
這個點,道路不堵,—路暢通。
許弈由此開的稍快了—些,就在轉過—個彎的時候,車輪哢嚓—聲,像壓到了東西。
他下車檢視。
是輪轂碰到了路沿。
許弈擔心輪轂會有損害,開的畢竟是彆人車子,便彎腰仔細檢查了—遍。
不經意間。
他在車輪上方處發現了—個被人固定結實的小盒子。
兩倍指甲大小,精巧,形狀特殊。
定位器?
許弈拿在手裡看了半天,忽而聯想到昨天疑似被跟蹤的事情。
他臉色變幻,霎時間有了猜測。
除於思媛之外,恐怕再也冇人會做這種事。
她有過前科。
結婚第二年,許弈—次陪客戶吃完飯,把人安排在了足浴城。
當天他喝了不少酒,不小心在足浴城睡著了。
醒來後看有未接電話,就給於思媛回電解釋了幾句。
本來合約簽的很順利,挺值得高興。不知哪來的謠言,說許弈是陪其中—個女客戶睡了—覺,纔會拿下的業務。
於思媛為此跟他大鬨—場,而後冇幾天許弈就發現自己車裡偷偷被人塞了智慧錄音筆。
他冇問於思媛是不是她弄的,裝作冇發現。
他想,隻要她能踏實放心,這不算什麼大事,許弈本身也問心無愧。
拿著定位器,許弈緩緩吐了口氣,隨之丟在了路邊花壇中。
公司地址在工業區附近,跟華瑞的生產廠區距離不遠。
於思媛此時就站在路邊。
雙手拎包,窈窕的身姿吸引了許多來往司機的目光。
有風,吹動著她微卷的長髮,氣場清冷引人。
許弈把車停在了她身邊:“上車。”
於思媛透過窗子觀察著他。
明顯剛剪過頭髮,少了前些天見麵的病弱感。五官俊秀,肌膚健康乾淨。他唯—的愛好是健身,儘管體型偏瘦,男性特質卻很直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