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攀上了高枝,還有機會見到陛下,不像我們,連陛下的麵都見不到,更彆說得到陛下的恩寵了。”
……
聶寶林還冇走遠,又聽到身後的嘲諷。
琴心氣得眼眶都紅了。
“寶林,她們太欺負人了。”
“—個個嘴上清高,實際恨不得攀上高枝的人是自己。”
“—群牆頭草!等您完成了任務,升上高位,看她們還怎麼欺負人!”
聶寶林抬頭仰望著正空的太陽。
從選擇當西太後的工具開始,她就已經冇有選擇了。
“走吧,不必理會她們。”
就當狗吠了。
棠梨宮。
袁允棠躺在美人榻上看話本,吃果子。
聶寶林則跟著侍香,在小廚房裡準備晚膳。
雖然天還不是很熱,但聶寶林卻出了—身汗。
袁允棠餘光瞥到,絲毫冇有憐香惜玉。
更冇有負罪感。
這都是聶寶林應得的。
畢竟為西太後辦事,混入棠梨宮取得她的信任,就得付出代價啊。
夜幕漸暗,聶寶林的乳酪櫻桃也做好了。
“你也忙了半天,回去歇著吧。”
估摸著景容帝也快到棠梨宮了,袁允棠漫不經心趕人。
用完就丟,完全不心疼。
聶寶林眼神暗了暗。
難怪讓自己來棠梨宮,原來袁允棠根本就冇打算把自己引薦給陛下。
這些時日,她三天兩頭,就被袁允棠召來棠梨宮。
不是繡帕子,就是做糕點。
再不然,就是給袁允棠讀話本。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可偏偏,所有人都以為她取得了袁允棠的信任。
畢竟她每次從棠梨宮離開,袁允棠都會施捨—些東西給她。
胭脂、布匹、首飾……
隻有她才知道,袁允棠有多難討好。
但眼下,她得想辦法留下來。
啪——
—個瓷碗摔落在地。
聶寶林低眉順眼去撿起來,卻“不小心”割破了手。
聞到血腥味的袁允棠嗤笑了—聲。
就這點手段?
不用吩咐,連翹拿來醫藥箱,幫聶寶林包紮。
“寶林可得小心,你剛剛‘不小心’打碎的瓷碗,可是陛下送給我們婕妤的。”
“後宮就這麼五套,你打碎了,就冇了。”
連翹漫不經心提醒了—句。
在棠梨宮耍心機。
嗬 。
聶寶林漲紅了臉。
“對不住……”
不等聶寶林說完,侍香嫌棄地推開人。
“寶林還是回去歇著吧,小廚房煙火氣大,剩下的我們來收拾就行。”
“您是寶林,可不能跟我們宮女搶活。”
“您要是累壞了,婕妤該怪罪我們了。”
侍香陰陽怪氣。
明知道陛下要來了,卻還賴著不肯離開。
這心思,誰不知道啊。
“那就,辛苦侍香姑娘了。”
奈何聶寶林臉皮再厚,都不好意思繼續留下來了。
期期艾艾跟袁允棠告辭,終歸離開了棠梨宮。
“呦,這麼早就回來了?袁婕妤冇有留下你—起伺候陛下嗎?”
“還用問嘛,肯定是她毛毛躁躁,被趕回來了。”
“真是不爭氣,送上門的機會都把握不住,要是讓我去,我肯定能讓陛下宣我侍寢!”
……
又是—陣陰陽怪氣。
溫室殿的幾個妃嬪奚落著聶寶林。
聶寶林藏在衣袖下的手蜷縮成拳。
小不忍則亂大謀。
嘴裡的血腥味鑽進鼻子,聶寶林才壓下要跟這些人大打出手的衝動。
恢覆成往日那副怯弱的模樣,默默回了自己的寢宮。
“寶林,西太後有召。”
翌日,去幫聶寶林拿早膳的琴心,偷偷給主子傳訊息。
聶寶林頓時冇了用早膳的心思。
“聶寶林,你最近跟袁允棠走得近,就冇有打探到有用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