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秦醫生,從現在起就是副院長了。”
秦風一喜,腳尖一抽,頓時從夢裡驚醒,看著頭頂的帳幕,氣笑了。
又做夢了,夢見的還是穿越前的事,原本在那床肝移植手術後,他的確是有機會提升為副院長,可惜那一腳踩空,從此淪空。
在現代社會一門心思要弄個小官噹噹,到了這裡,他卻拚命要掙出官道,隻願從商,如今卻為了護住自己的產業,不得不攀附蕭令瑤去爭取做駙馬,時也,命也。
他正自嘲,突然精神一凜,猛地坐起來,盯著窗邊不知何時多了的人影:“哪位?”
那人影就著月光往前走了幾步,一邊就是小榻,小榻上的馮寶睡得人事不省,渾然不知房內多了一個人,這反讓秦風有些慶幸。
月色下,是一襲黑衣打扮的曹景,秦風埋怨道:“西廂有個七品高手,你不怕驚動他?”
“八品以上方能辨息尋人。”
“那你是幾品。”
“八品。”
秦風語塞了,一山還比一山高,服了。
不過趙倫一個七品都破格提拔上了雲麾使,他八品高手居然淪落到成為伺奉的太監。
這其中必有隱情,蕭令瑤和曹景的水都深著呢。
還有上回見到的馬伕,入宮後一次也冇有見到,不曉得他又是什麼身份。
這個朝代有內家高手,最高為九品,這曹景即將登頂,也難怪敢在看守森嚴的皇宮裡來去自如,隻是,他雖生得白淨陰柔,但今天格外不同——他身上有死氣。
秦風在醫院裡接觸過死人,也見過敗走手術檯的同事帶著一身死氣走出手術室。
他對這種氣息太熟悉了,“你今天晚上殺了人?”
曹景詫異地看著秦風,他早試過秦風的內息,確定秦風毫無內家修為,他冷冷地說道:“與你無關,這顆藥丸你收好,說不定可保你的性命。”
曹景遞過來一個木匣子,打開,裡麵是一顆白色如玉、散發著清香的藥丸。
聽到曹景提醒他隨身攜帶,秦風低語道:“我今天行事高調,是引人注目了些。”
“接下來還有三輪,你若還能像今天一樣,不想引人青眼也難。”曹景悶哼一聲:“殿下既然選中了你,你最好是留好這條命,彆負了陛下期望。”
話音落下,曹景打開窗戶,悄無聲息地翻出去,等到秦風來到窗邊時,已經見不到他。
再看手裡的藥丸,秦風料定這是治內傷或毒傷的藥,外用的藥物不會特意做成丸狀。
蕭令瑤心思細膩,是擔心有人對他動手,最擔心的莫過於投毒,深宮大院,投毒最快。
孃的,隻是圖當個駙馬,怎麼感覺到刀光劍影,提著脖子往上衝!
秦風畢竟經曆過手術檯,心理素質自然是杠杠的,他扔了木匣子,把裡麵的藥丸裝進自己隨身攜帶的荷包裡,這才躺回榻上,再看馮寶,還是睡得跟豬一樣。
有了這半夜的波折,第二天秦風罕見得起晚了,等他起身時,其餘各屋的大人都候著他。
那左平道見到他,陰陽怪氣地說道:“秦郎中昨天解牛的勁應是巧勁,怎麼也費了這麼大精氣,還是身子骨太弱,理應再歇息一天。”
白連州附和道:“既是先天不足,必定傷了根本,秦郎中可以小心身體。”
馮寶氣得臉都鼓起來,身為小廝又不敢和這些有官階的人較勁,隻能強忍著一口氣。
秦風倒是習慣了,這三年來,聽到的奚落還少麼,對付這些人,無需覺得傷了自尊,越是表現得淡然,他們越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