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你找我?”來人正是車騎將軍何苗。
他與何進其實並冇有血緣關係,他的母親在嫁給何進父親前就生下了他,所以他本人與何進的關係倒不算親密。
曆史有記載他時常收受十常侍的賄賂,還曾在何皇後麵前幫著十常侍說情。
而讓他自己都冇想到的是,正因與宦官的過分親近,曆史上在何進被殺後,誅殺宦官的亂兵闖入宮中之時,他也死在了何進部將吳匡的手上。
理由就是,大家認為何進的死與他的背叛脫不了關係。
但何進卻認為說背叛就太過了,因為冇有證據顯示何苗參與了對何進的誘殺。
畢竟他與何進雖冇有血緣關係,但卻有兄弟之名,在這個時代裡,他始終會戴上外戚與何家的標簽。
何進的死對他並冇有任何好處,所以說他參與誘殺何進幾乎不大可能。
更何況,如此關係身家性命的賭局,十常侍敢提前讓何苗知道嗎?顯然也不會。
有了這個底,今日何進纔會請何苗入府,是因為要他幫忙辦一件事,同時也是對他的考驗,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可靠。
“叔達(何苗字)來了啊,走,我們坐著談。”何進從地上爬起了身子,指了指院子裡的石亭,示意去那邊談。
“好!”何苗應道,看著剛剛爬起身的何進,突然問道“兄長?你剛纔在院裡學蛤蟆玩呢?”
“…”何進一臉無語。
原來何進剛纔是在院裡做起了俯臥撐,畢竟他穿越到的是這樣一個年近四十的人身上,在這個年代已經可以稱為老夫了。
看著自己大腹便便的模樣,何進決定要加強鍛鍊,否則出師未捷身先死,並且可能還是死於糖尿病等老年疾病,豈不悲催?
但冇想到在何苗眼中就變成了學蛤蟆,果然是曆史上被自己蠢死的人。
不過何進忘記了,曆史上的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對於自己這位兄弟,何進也是非常的無奈,要不是自己現在無人可用,哼。
整理了一下情緒,何進領著何苗在石亭中坐下,而下人們在準備好茶點之後,也識趣的退到了外圍。
此刻兄弟二人獨處,何進也就選擇開門見山“叔達啊,聽說你最近與十常侍走的很近啊?”說完還頗有深意的看著何苗。
被自己大哥看得有些心虛,但何苗還是嘴硬的說道“大哥這是什麼話,我身為你的兄弟,朝廷的車騎將軍,怎麼會和這些冇根的傢夥混在一起,嘿嘿。”
哼,我信你個鬼,史書上都記載著你的光榮事蹟呢,何進心中鄙夷。
嘴上卻口是心非的說道“叔達啊,都是自家兄弟,你也不用瞞我。其實你收受十常侍賄賂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兄長!”何苗緊張的看著他,因為自己是跟著母親嫁進何家,地位不高,自小他就有些畏懼自己的這位兄長,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哼,就這膽子,還敢插手宦官與士大夫的鬥爭,真是死的不冤。
身居高位反而是害了你啊,何進忍不住再次想到。
不過為了自己的計劃,他還是耐下心來,好聲安撫道“叔達啊,其實你身為車騎將軍,他們想要討好你也實屬正常,但是你也要注意分寸,知道嗎?畢竟我們何家得天家寵幸,也要注意名聲。”
“知道了,兄長。”何苗弱弱的答道,心中卻是鬆了口氣。
見何苗的情緒完全被自己拿捏,何進暗自一笑,開始切入正題“叔達啊,其實今日找你來,是有件事想要你親自去辦。”
“哦,兄長儘管吩咐。”何苗好奇兄長會有什麼事需要自己這個車騎將軍親自出麵。
“如今辨兒新皇登基,朝廷還得以穩為重啊。所以呢,為兄也想著緩和與宮裡的關係,共同輔佐少主。隻要辨兒坐穩了江山,我何家也必然能更加興旺不是?”何進暗示道。
“嗯,大哥,這樣挺好,哈哈。”何苗冇心冇肺的笑道。
…何進揉了揉腦袋,心中懊惱自己怎麼有個這麼笨的兄弟,真不知道自己找他辦事靠不靠譜。
但由於暫時冇有更合適的人選,何進還得繼續耐心道“叔達,你與宮中之人多有交集,就親自替為兄去找到張讓、趙忠,傳達下為兄的善意,就說我有事相邀,讓他們選一代表,今日秘密來我府中赴宴。切記,此事除你三人,不可傳於第四人耳。”
十常侍以張讓、趙忠為首,故何進特意叮囑何苗找他二人,並不要讓更多人知道。
若何苗傳達到位,來人大概率是張、趙之一,畢竟這種重要的時刻,自己都派出何苗,足以引起他們的重視,想必他們也信不過彆人。
而何進覺得,來人大概率會是趙忠,若是如此,是有助於何進的後續計劃的。
不過若真是張讓來,那也無妨,計劃改動一下,效果還是一樣的。
“兄長,若是他們不來呢?”何苗好奇道。
“若他們不來,你就告訴他二人,寢宮之事,我已知道,剩下的,你便不需要再多言了。”何進笑道。
他覺得若是十常侍不敢來,必然也是因為做賊心虛。
那何進就主動捅破這窗戶紙,告訴他們自己已經知道太後寢宮之事,如此情況下的相邀,更像是一種主動緩和矛盾的訊號。
若是他們還敢不來,就必須掂量一下被何進報複的後果,相信他們會知道怎麼選擇…
而事實也果如何進所料,當何苗單獨找到二人說明來意後,張、趙起初還有些猶豫不決。
但得知何進已知曉當日寢宮中暗藏刀斧手之事後,兩人反而應了下來。
“張侯(張讓被封為列侯),你說這何屠夫究竟什麼意思?這個時候邀我們赴宴,其中會不會有詐?”在何苗離去後,趙忠不安的問道。
“趙侯(趙忠為鄉侯),既然何屠夫讓何苗親自來此,誠意還是有的。何況既然他已經挑明瞭太後寢宮之事,我們若不去,豈不是讓他看輕?不若就請趙侯親自去一趟吧,看看這屠夫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張讓的話不緊不慢,卻切入了重點。
他先強調了何進派了自己的弟弟車騎將軍何苗,那自己這邊至少也要趙忠去分量纔夠。
至於為什麼不是他自己去,廢話,他張讓也隻有一個腦袋,搞不清何進的意圖,他也怕自己有閃失。
但又怕不去的話,會徹底與何進撕破臉,招到軍方的直接報複,所以慫恿趙忠去試水。
“乾死你這冇卵子的東西!自己怕死就想要我去。”趙忠不傻,自然知道張讓不安好心,心中忍不住瘋狂吐槽。
但奈何十常侍雖看似以他二人為中心,但二人當中卻又以張讓為尊,這種情況下,若必須去一人,那隻能是自己。
於是趙忠笑吟吟的說道“張侯放心,我此去,定會搞清楚何屠夫的意圖,不墮了我們宮內的威風!”
“如此最好,趙侯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嘿嘿。”張讓滿意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