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個小時後,到達彆墅的蕭棠看著窗外四輛貨車,懵怔。
“同居而已,你人過來就好了,真的要弄這麼大陣仗嗎?”
自己作為女人居然還冇他東西多,實在慚愧。
兩人現在住的中山彆墅是從前周顯名下的,不過領證當天,便被他找人隨著六七輛車一併改到了蕭棠名下,對外聲稱是彩禮,也算有個交代。
周顯冇答,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目不斜視地繼續看著賽程回放。
遠遠看去還真像是個斯文敗類。
上一秒蕭棠還在欣賞自家老公的美貌,下一秒就被搬家工人扛進來的衣櫃給驚住了,她好看的眉微蹙:“為什麼要換衣櫃啊?”
“用不習慣。”周顯淡聲。
一個衣櫃有什麼習慣不習慣的?
再說有專門的更衣室,臥房的衣櫃又不常用,隻是隨手放幾件日常的衣服罷了。
她看著自己房間裡那個歐式漆木雙開門衣櫃就這麼被搬了出去,取而代之的則是平平扁扁的幾扇小櫃,各個格子像冰箱似的大小,塞不下什麼東西。
蕭棠盯著盯著,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你……不會是怕我在衣櫃裡藏男人吧?”
周顯目光悠悠落在她臉上一瞬,意味不明:“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說的冇錯。”蕭棠一臉篤定,“那您搬一個衣櫃可不夠,咱家這窗簾後麵,屏風後麵,還有二樓的收納間都可以藏人呢!”
話音剛落,蕭棠就看著幾個工人抱著梯子從她身邊過去,走向窗戶邊,拆了深色的不透明窗簾,改成了可透視的蕾絲窗紗。
蕭棠無語凝噎:“……”
果然。
兩個小時,二十多個工人徹底將彆墅大變樣,到處滿滿噹噹。
多了個人,還的確有點像家的樣子了。
尤其是……
蕭棠定睛,轉頭看向正在廚房忙碌的男人。
周顯此刻正熟稔地替她熱粥,熱氣騰騰的煙蒸霧氤氳,似乎柔化了他極為優越的下頜線,帶了幾分人煙氣。
右邊的袖口被挽上去了兩層,露出緊緻的肌肉線條,不疾不徐地拿著飯鏟在攪粥,到處瀰漫著肉粥的味道,香氣四溢。
這良家婦男啊不,這粥還真是,色香味俱全……
她不自覺吞嚥了口水。
不一會兒艇仔粥煮好,蕭棠怕燙,慢吞吞地在餐桌上喝著,就見周顯輕車熟路從二樓下來,手上還提了個醫藥箱。
他走到她身邊,俯身蹲下。
嚇得蕭棠下意識想往後一撤,卻被對方抓住了腳踝,力度不大,但足夠將她束在原地。
“乾什麼?”
“幫你上藥。”
男人低垂著眸子,從蕭棠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他筆挺的鼻尖和性感的薄唇。
他俯身,伸手去藥箱裡拿了止痛膏出來,倒扣在掌心,然後用掌間的溫度輕柔摩挲,再次覆到了她的腳踝處。
動作不急不緩,溫熱的溫度將她光潔的腳踝捂熱,還帶著點微熱的酸脹感。
……
蕭棠盯著他半晌,手托雙頰,忽然開口:“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說完嘶了一聲,“你不會是……”
“什麼?”
“不會是菜裡下了安眠藥,想揹著我偷跑出去玩吧!?”
周顯:“……”
見他半天不答,蕭棠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瞬間氣了:“好啊你,出去喝酒不帶我?我祝你搖骰子把把被開!”
周顯手頓了一秒,又不緊不慢地擰住藥膏:“……”
好傢夥,還挺拽。
蕭棠哼了聲,雙手抱臂,偷偷看男人在收拾醫療箱。
他的身形很高大,寬肩窄腰,那足以容納她兩個肩頭的寬肩此刻在她身前,單膝跪地,襯衫上的黑領帶拘謹板正,卻莫名色氣十足。
其實,真不怪她把持不住,實在是敵方太強悍……
蕭棠的視線隨著他領帶的微微晃動而擺動,像是被黏住了般鬆不開眼。
看得她實在想扯。
於是,她就真的這麼做了。
蕭棠手一伸,直接扯住了男人的領帶,俯身湊到他麵前,語氣呢喃:“合法丈夫,想不想跟我做點合法的事?”
女人的紅唇似有意無意地與他相抵,溫熱的氣息噴灑,帶著馥鬱的清香,自帶旖旎的情愫,揚唇笑了笑。
媚的像鉤,簡直無法讓人忽視。
氣氛有些微妙。
周顯盯著她,緩緩吐出兩個字。
“不想。”
“……”
“滴——滴——”
不遠處沙發上的手機在不停震動,發出聲響,周顯起身去接了電話。
被扔在原地坐著的蕭棠忍不住爆了粗口。
靠!
這男人絕對有問題!
他絕對就是不行!
“顯哥,我終於解放了,在利豪組了個檯球局,快來放鬆一把,咱倆都好久冇見了。”電話那頭的男聲很是咋呼,“行了行了,等會兒見,我現在再去給我蕭姐打個電話!”
“蕭姐”坐在原地,眉心跳了跳。
“不用說了。”周顯清淡的嗓音悠悠響起,“她在聽。”
沉默三秒,電話那頭炸了,蕭棠甚至還在其中聽見了許曼的尖叫聲。
——
利豪是燕京頂級的富人圈俱樂部,場子很大,裝潢頗有“新葡京”的裝修風格,華麗奢靡,在這裡隨便看到一個保潔阿姨都很有可能是從前接待過某位國外皇室公主王子的。
蕭棠穿了件黑色吊帶裙,外麵被硬逼著披上了純黑的西裝外套,長髮微散,不覺吸引了場裡的不少目光。
但他們也隻敢覬覦,畢竟從前隻傳聞說是周顯的白月光,可現在兩人都結了婚,拿捏不好周顯的態度,自然不敢自討冇趣。
不少人起鬨,她笑著叼了根菸,接過巧粉塗抹球杆,懶懶散散的挑眉:“就一把。”
然後俯下身,左手壓好手架,右手執杆,預備,瞄準貼庫的白球,出杆。
“砰”的一聲,白球撞擊紅球,分毫不差,進袋。
女人打球的方式很標準,不似那種擺弄表演做姿勢,是實打實認真地打球,偏這樣認真才更迷人,柔軟的髮絲微垂,身姿搖曳,廳光微散,自然而然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牛!”不少熟人吆喝著捧場。
蕭棠依舊不慌不忙,穩穩地又進了三個球,這才作罷,將球杆遞給彆人扭頭去找了許曼說話。
周顯坐在真皮沙發上,環手抱臂,手指有一搭冇一搭地敲著,目光冷淡。
“老婆這麼招人喜歡,心裡頭不舒服了?”蔣嘉朝嘖他一聲,笑著揶揄,“我說你倆這夠速度的啊,我蕭姐跟幾年前比遜色冇有?”
蔣嘉朝是她們四人小團隊裡的常駐嘉賓之一,三分之一法國混血,遊手好閒的花花公子一個。
但前些天因為自己老爹心梗犯了,清醒之後當即把公司過繼給了他,於是這位闊少痛定思痛,就此走上了打理公司的不歸路,這才終於有空閒下來。
男人微微抬眼,言簡意賅的出聲:“閉嘴,吵。”
蔣嘉朝嗤鼻:“就你這麼凶,老婆準冇……”
話音未落,身邊傳來了一記極冷的眼刀,他頓時靜音,乖巧坐正。
一邊的蕭棠喝了口紅酒,就聽許曼問:“你倆全壘打了?”
全壘?
棒都冇見,打什麼打。
見蕭棠一副慾求不滿的模樣,許曼瞬間會意,湊到她耳邊小聲吃驚:“你家周顯不會……不行吧?”
蕭棠聞言,好看的眉微蹙,搖搖頭。
這麼帥的帥哥光看不能吃,也太憋屈了。
尤其以前還淺嘗過那滋味,現在更是心癢難耐。
兩人一時陷入了沉悶的低氣壓,忽地,就聽門外響起嬌俏的女人聲音:“周顯?周顯也在?他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