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交代幾句，羅老師離去。
和其他公立醫院截然不同。
天洋私立高檔醫院環境靜謐，空氣清幽，單單一個醫院中，彙聚眾多醫界教授。
蘇玄換了件白大褂，在走廊看著牆壁上的海報簡單瞭解。
這些專家教授的背景，無不是出自華清、北大，身上光環閃耀，滿載榮譽。
單獨一個拿出去，都是獨擋一方，
“果然一分錢一分貨，天洋醫院以高昂的醫藥費聞名雲城，甚至整個煙南省。每天動輒累積下來十數萬的費用，讓無數普通人望而生畏。”
“但得來的回報，同樣巨大。”
這裡擅長誕生奇蹟。
連著天洋醫院都束手無策的病人，除開海外，華國已經無人能救。
許靈看護的那個病人，也隻是靠著每日天價的數字，在病床上苟延殘喘罷了。
蘇玄來到病房。
沙發、空調、電視，一應俱全。
單獨七個護士二十四小時全天候護理，甚至有獨立的營養師、廚師，精心準備一日三餐。
醫院海報上的各大專家、教授，頻繁出入。
蘇玄就見，這些人雖說冇有開口，但無不看著床上的老者大搖其頭。
老者頭髮花白，麵容枯瘦，全靠頂尖儀器，生理鹽水，各種營養液維持生命。
便是心臟、脈搏的跳動，都很微弱。
兩隻腳，已經踏入了鬼門關，什麼時候那口氣一散，就無力迴天。
一位耳垂上掛著迪奧耳墜，明眸皓腕，容貌俏麗，一副都市麗人打扮的靚麗女子，邊為老者擦拭身體，邊默默垂淚。
七個護士，排成一排，拘束的站在女子身後。
“宋小姐，讓我們來吧。”
護士長小聲開口。
其他人臉上帶著一絲傷感。
宋小姐在這家醫院呆了兩年，每天無論風吹雨打，都會準時來陪伴老者。
“爺爺，宋家快堅持不住了。”
“你才倒下，宋家偌大基業，就被幾個叔伯搞得雞飛狗跳，分崩離析。更過分的是，他們已經在擬定遺產，就等你死後，各立門戶。”
女子擦掉眼淚。
開始為老者按摩身體，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大小姐，特意為老者學習的按摩手法。
蘇玄看著，輕輕搖頭。
老者也好，女子也罷，與自己素不相識。
蘇玄今天，隻是替許靈來值班而已，讓那個爛醉如泥的小丫頭，好好睡一晚。
“許靈呢？”
宋小姐注意到蘇玄，隨意打量一眼，就收回視線。
蘇玄歎氣：
“她失戀了，我今晚替她值班。”
宋小姐寂落點頭，這兩年，許靈無微不至的照顧，博得女子好感。
兩人私底下，儼然成為一對好友。
“也好，為了我爺爺，許靈兩年時間都冇排過休息。好幾次我私下塞錢給她，都被她拒絕了。”
“就像她說的，等哪天老爺子去了，便是她心裡也會感覺到空落落的。”
宋小姐美眸泛紅。
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
蘇玄好奇道：“在這連續住了幾年，恐怕會是一筆讓人絕望的費用吧？”
宋小姐小聲道：“如你所見，老爺子每天需要的東西，加起來就超過十萬。還不算單獨的人工、護理、儀器費用，算下來每天在三十萬左右吧。”
“兩年時間，充入這家醫院的數字，大概在三億不到吧。”
蘇玄倒吸一口冷氣。
真正靠錢續命啊。
空氣中的味道，都是金錢的香味！
“三億！”
蘇玄眼裡充塞著一片震撼之色。
沉默片刻。
蘇玄忽然開口：“宋小姐，你這樣按摩，隻會加快老爺子的死亡。”
“按摩的作用，無非是疏通筋脈，再高深一點，正骨固筋，說到底都是相同的性質。”
“快速流動的血液，會把老爺子體內一些致命的東西，帶到全身每處。你看似在減輕老爺子痛苦，實則實在加深他的折磨。”
“他要是能說話，一定把你大罵一頓。”
‘啊！’宋小姐驚呼。
一雙鳳目，緊緊看著蘇玄。
“你…你怎麼知道這些？”
宋小姐驚疑不定看著。
蘇玄不言，運轉胸口上的玄奧圖案，睜眼再看。
空無一物的病房，在蘇玄眼底，顯現出濃鬱紫氣，如霧般填滿整個房間。
這些紫氣雖然致命性不高。
但日積月累接觸，一旦侵入血液中，便如跗骨之驅如影隨形，根本驅散不儘。
蘇玄開口道：“你們唯一做的正確的是，每天打開窗戶，通風換氣。不然現在的你們，早就和老爺子一樣，躺在病床上了。”
宋小姐語氣逐漸激動。
猶如抓住救命稻草般，牢牢抓住蘇玄的手：“小哥，你也懂得醫術嗎？”
蘇玄點頭：“略知一二，正好能看出老爺子病因。”
蘇玄本來不準備插手。
現在卻改變主意，在於他看出老爺子的病情，帶著一絲戲劇化。
護士長皺眉道：“你怎麼證明？嘴長在你身上，多少專家教授開了上百場會議，飛了多少國家，查閱了多少資料。”
“最後都冇找出老爺子的病情，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宋小姐愣在原地。
蘇玄微笑道：“你自從被安排到這個病房，慢慢感受到胸口絞痛，半夜被窒息驚醒。你手腕上的佛珠，名叫六福安康，是從寺廟裡求來的辟邪法器。”
“你以為是邪祟侵擾，所以纔去請來法器，殊不知，你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
當年薑家老爺子身體不行時，蘇玄曾經跟著薑菲然，去寺廟裡求過同樣的法器。
說白就是圖個心裡安慰。
在護士長瞪大的眼睛中，蘇玄繼續開口：“尤其到了這段時間，你脊龍疼痛，猶如鍼芒刺背。你肯定也檢查過，但全麵檢查下來，什麼問題都冇。”
蘇玄又看向宋小姐和其他護士：“你們都是一樣，其中以宋小姐情況最嚴重。光看你們麵色，就知道你們在這個病房，服侍了老爺子很長時間。”
“許靈之所以不嚴重，是因為她除開檢查和看望外，和老爺子接觸的時間不多。”
病房中，一片死寂。
等蘇玄抬起頭時，宋小姐、護士長，所有人瞠目結舌。
接著。
病房中一道震驚聲傳出。
“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