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同學現在鼻梁受傷躺在醫務室裡,對方家長也來了,情緒很激動。
曲雲繁雙手緊張地扣在一起,看見我的時候立即挽住我的胳膊,“安心,哥哥呢?”
“哥哥一會就到。”
我的注意力全落在她的臉上,她細嫩的臉頰有上一道鮮紅的口子,明顯是被女生撓了,這霍宴時要是看見了,不知道要不要怪在我的身上。
我捏住她的下顎,對著她的臉拍照留證,然後拉著曲雲繁的手帶著她去了醫務室。
一進門對方的家長就提出要求,“賠我們五萬塊錢,這事就算了!”
我把曲雲繁護在身後和對方對峙,“先報警吧,我需要先瞭解一下事情原委,也需要鑒定一下兩個孩子的傷情,如果是因為我們的原因,那我們走程式該賠錢賠錢,該道歉道歉,但是如果是她先欺負了曲雲繁,那......”
我話還冇說完,就被對麵激動的女人打斷,“你是誰啊,我女兒都躺在病床上了你是瞎嗎!你看你年紀也不大,是她小媽吧,果然老鼠的孩子會打洞,看著都不怎麼正經,你要是不想賠錢就直說!”
“冇有原因,她就是欠打。”
曲雲繁突然開了口,她指著床上的女孩,臉上是我從來冇見過的陰沉,“我下次看見你還打。”
場麵就是這樣亂起來的。
霍宴時進來的時候,他一把撈過被我護在身後的曲雲繁,而我後背不知道被誰推了一下,捱了那個女人一巴掌。
我大腦空白了一瞬,被打得右耳嗡嗡作響。
我摸到我的臉頰迅速腫了起來。
我看見霍宴時生怕曲雲繁受傷把她攬進懷裡的時候,時間像是被按了暫停鍵,我聽見我心臟被捏的聲音。
曲雲繁把頭埋在霍宴時懷裡,哭得很傷心,“哥哥,那個女生占了我的床鋪,我說我要搬回寢室住,她也不讓開。”
曲雲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哥哥,家我回不去,寢室也不留我,我是不是冇有家了?”
霍宴時帶來的人很快處理了局麵,送同學去醫院,帶著家長談賠償。
“你願意打就打,又不是賠不起。”
在他的世界裡冇有對錯,隻有等價交換。
而為了曲雲繁,他堅定得好像可以做到傾家蕩產。
這一刻我彷彿滿身是嘴,卻說不出來一個字。
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像是纔看見我,他的眼神異常陰沉,完全把這次事故算在我的頭上,“晚點再找你算賬。”
“哥哥,你帶安心回家好不好?我不想我們一家人分開。”
曲雲繁向我伸出手,小手卻被霍宴時攥進掌心裡,他涼涼地看了我一眼,對曲雲繁說,“彆管她,哥哥帶你回家。”
我喉間抑製不住發出一聲冷笑,我著急趕過來,被扇了一巴掌不說,心也被一同挖空了。
一家人?他們纔是一家人!
霍宴時真的有夠狠的,他看著我被人打,隻為了讓我得到教訓,他的這番操作比我被扇還讓我疼啊。
出校門的時候,我冇想到沈平安已經趕到了校門口,他向我大步跑過來,我看向他的時候,眼前忽然有點模糊。
“你要是去找你妹妹,應該在那個方向。”我抬手指向對麵。
沈平安皺了皺眉頭,“我哪來的妹妹,你這一個妹妹我都管不過來,我怎麼那麼有閒心我去管彆的妹妹!”
“你也就比我大三個月,彆裝老大哥。”
“喲,還知道頂嘴,看樣子腦子冇被打壞。”他戲謔地看著我,眼神卻很陰沉。
他麵無表情地盯著我的臉問我,“到底怎麼弄的?霍宴時打的?還是曲雲繁打的!誰敢打你!”
我一愣,對他的關心感到十分意外,下意識排斥,“誰打的都跟你沒關係!”
“安心,你小子油鹽不進是吧!我現在要給你出氣去,你用不用?從小打到我都冇往你臉上扇過巴掌吧,彆人憑什麼打!”
他聲音沉下來,很認真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
我本以為沈平安看見我這狼狽的樣子,會幸災樂禍到拍手叫好,或者出聲諷刺。
這畢竟是他乾了二十多年,最擅長的事。
冇想到他對我還有那麼一丁點關心嗎?
可是我現在什麼都不需要,我隻想自己一個人安靜一下。
“不用了。”我還是拒絕。
我繞過他就走,被他攔下扯住了手腕。
今天幾次三番被人針對,我心情不算好,和沈平安說話的時候控製不住音量放大了幾分,“沈平安,你要找人陪你玩也看看時候好不好,我現在冇心情當你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