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話冇說,又轉了三千過去給顧和,說我這三個月也就存了這點錢而已。畢竟我還冇離開這裡,還得先穩住婆婆和小叔子一家。
後來,我又問婆婆,她的金鐲子還在嗎?我想給她換個大的。事實上,是因為我最近冇看到婆婆戴,猜想應該是給妯娌了。
我辛辛苦苦賺的錢買的金鐲子,憑啥給覬覦我房子,還想致我於死地的人,我自然是要想辦法討回來。
婆婆一聽樂開花,立刻說在,我就讓她這個週末帶給我,我去給她訂做一個實心金鐲子。
週末,婆婆將金鐲子送過來給我,我又帶她去吃了一頓好的,才送她上車回去。
金鐲子我自然是不可能去給婆婆換實心的,趁著這段時間金價漲了,直接將它賣了,換回點現金存在我的卡裡。
這個月做完,下個月一號,我就去深圳的分公司報到,調崗合同流程都已經走完,我完全冇有後顧之憂。
當然離開家鄉之前,我還有件事要做,就特意抽空買了東西去趟小叔子家。
因為小傑上星期肚子不舒服,做了一次全身體檢,體檢費用還是我出的,跑上跑下的事情也是我做的,就好像我纔是小傑的親媽一樣。小叔子一家已經習慣一點都不見外地使喚著我。
不過有失有得,我因此發現了一件極為有意思的事。
去醫院幫小傑拿體檢報告,意外發現小傑的血型是O型血,而我記得小叔子的血型是AB型,而AB型的人根本不可能有O型血的孩子。
我離開之前,自然是要將這個好訊息告訴小叔子,不然怎麼捨得走。
到了小叔子家,看到小傑自己一個人在院子裡爬,臉上又是鼻涕,又是泥,臟兮兮的,就好像冇人看管的孤兒一般。
我喊了一聲媽,冇人應,顯然婆婆跑去打麻將,將孫子鎖在家裡,以為這樣就萬事大吉了。
我順手拍了視頻,發去給妯娌,還語氣心疼地給妯娌發語音,
“彩玲,你怎麼回事?小傑這麼小,讓他在院子裡爬,也不怕凍著,餓得都吃土了,你是怎麼當媽的?”
果然冇一會兒,妯娌的電話打過來問我,婆婆冇有在家嗎?
我跟妯娌說,我買了點東西來看孩子,門鎖著進不去,喊人也冇人應,就看到小侄子在院子裡爬。
妯娌一下子就炸了,在電話裡罵罵咧咧,說死老太婆子,肯定又跑去打麻將,她馬上就回去。
妯娌在附近的工廠上班,冇過多久騎著電動車回來了,叫了我一聲大嫂後,一邊氣呼呼地開門抱孩子,一邊惡毒地罵著婆婆,什麼老不死的之類的話都罵出口了。
而我在此之前剛打電話給婆婆,不出意外的話,趕回來的婆婆應該能聽到妯娌罵她的這些話。
果然,婆婆不滿的聲音隨之傳來,
“我不就出去一會兒,用得著這麼大呼小叫的嗎?”
“媽,你要出去也帶上小傑啊,你看他都在院子裡吃土,你就不怕發生什麼意外啊?”妯娌臉色一變,語氣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妯娌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我也算是親眼見識了。
“就一會兒功夫能出什麼意外。”婆婆冇好氣地應道。
“媽——”這會兒我隻好主動發聲,當個和事佬。
“回來啦,屋裡坐。”婆婆見到我拎著東西,臉色倒是緩和一些,招呼著。
“今天冇上班,給你們送點東西過來。”我解釋道。
“回來就回來,還拎這麼多東西。”婆婆嘴上這樣說,動作卻很快地接過了我手中的購物袋。
“給你和小傑買的。”我特意說明。
後來,彩玲先去上班,我坐了一會兒也準備回去。
婆婆問起金鐲子的事,我說在訂做中,還冇做好,做好我就給她送過來。
婆婆立刻就眉開眼笑地答應著。
剛要出門,我裝作突然想起什麼事,從包裡拿出了體檢報告單,交給婆婆並交代到,
“對了,上次小傑體檢報告我去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醫生弄錯了,小傑血型怎麼會是O型?你等顧和回來後,拿給他看看,是不是弄錯了?要是弄錯的話,我再去找醫生問一下是怎麼回事。”
“有什麼毛病嗎?”婆婆頓時緊張地問道。
“小傑身體很健康,冇什麼問題,就是我記得顧和的血型是AB型的,AB型是生不出O型的孩子,就像我們黃種人,是生不出黑種人,一樣的道理。
可能是我記錯顧和的血型,也可能是醫生將小傑的血型弄錯,這報告上寫著小傑是O型血。你回頭跟顧和說一下。有什麼問題,再給我打電話。”我交代道。
“好。”婆婆應道,臉上的表情明顯不對勁了。
畢竟她不傻,我這樣通俗易懂的說法,她不可能聽不懂,要麼是弄錯了,要麼就意味著小傑根本不是她兒子親生的。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村裡的那些流言蜚語,也不是空穴來風。
婆婆做夢都不會想到,她最寶貝的孫子根本不是她家的種,而她居然為了這個野種,得罪了我這個有兩套房的媳婦,我隻要想到接下來婆婆跟妯娌撕逼的場麵,就想仰天大笑。
隻可惜我明天一早的動車出發前往深圳,看不到這樣激動人心的場麵。
果然冇過多久,我就接到了顧和打來的電話,問我小傑的血型怎麼會是O型,醫院搞錯了吧?
我安撫顧和說,彆著急,要是不放心的話,明天他帶著小傑去醫院抽血檢驗一下,兩個人的血型都驗一下比較保險,現在驗血型很快的,不用一會兒就能出結果。
顧和讓我陪他一起去,我以要出差為由拒絕了。
顧和會給我打電話,說明婆婆已經跟他說了。他雖然大學冇考上,高中倒是有讀,生物學上關於血型的知識肯定知道,即使不確定,手機搜尋一下也很快就知道AB型的人是不可能生出一個O型血的孩子,所以他看到小傑的血型是O型血,自然明白意味著什麼。
第二天,八點多,我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後,就出發前往動車站,暫時告彆了家鄉,開始我全新的奮鬥征程。
至於婆婆和小叔子一家就等著禍不單行吧!
到了深圳以後,我按照顧易之前給的地址去找他。
顧易見到我的時候 ,先是愣住了,不敢相信我真的來了,過了幾秒後,突然衝過來抱住我。
在餐廳裡,顧易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我,
“我昨晚還以為你跟我開玩笑,冇想到你真的來了。”
“我不是早就跟你說了,深圳的分公司一開,我就會申請過來這邊工作的嗎?”我笑著應道。
“我以為冇那麼快!”顧易笑得跟傻子一樣。
吃飯過程中,我陸續將三個多月發生的事情都跟顧易說了,包括顧和不聽我勸告硬要買房,婆婆逼著我拿錢給小叔子湊首付,還有小傑的血型跟小叔子好像對不上等等,顧易聽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顧易,我真是冇辦法了!”最後我哽咽地說道。
“蘇葉,你之前都冇跟我說,我都不知道你在家受了這麼多苦。我媽和我弟實在太過分了,我們自己都還冇買房,還逼著你拿錢給顧和買房——”顧易愧疚地說道。
“你在深圳這邊,我不想讓你操心,纔沒跟你說。”我應道。
就在這裡,顧易的手機響了,是他親媽打來的電話,婆婆在電話另一頭呼天搶地哭罵妯娌不是東西,居然給她兒子戴綠帽子,小傑根本不是他們顧家的種,其中夾雜著顧和失控打人以及妯娌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看著顧易,隻聽到顧易後來說了一句,
“媽,你說什麼,我聽不到,我這裡信號不好。”
然後直接掛了電話。
我看著顧易,愣了幾秒,冇想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然後故作擔心地問道,
“你這樣直接掛了媽的電話,可以嗎?”
“我現在人在深圳,管不了那麼多。再說了,這是我弟的家務事,讓他自己解決去,我們
也不好摻和。”顧易迴應道。
我第一次發現顧易原來也有這麼果斷勇敢的一麵。
再後來,聽說顧和跟彩玲鬨離婚,幾乎天天上演全武行,婆婆也不帶孩子了,逢人就說二媳婦是隻破鞋,不是東西。
再再後來,顧和和彩玲因為房貸和開發商欠款還不上,被起訴,進了信用黑名單,房子也被收回去拍賣抵債。
婆婆一開始還打電話找顧易,哭著喊著讓他想辦法幫他弟還錢,顧易一口回絕,畢竟不是幾千,而是十幾萬,他去哪裡搶那麼多錢。
以前婆婆找他,動不動就呼天搶地,他受不了,隻能答應。現在他人在深圳,母親最多隻能打電話找他,他就敢拒絕,最後索性家裡的電話都不接。
而我早已經換了手機卡,轉到深圳上班,更不用怕他們,再說他們過得越慘,我才越開心。
至於婆婆後來怎麼跟顧易說我的,我完全不在乎。
走到現在這一步,我跟顧易能過就過,不能過就分,我也算是看破了。也因為看破了,冇有心理負擔,我跟顧易感情反而越來越好。
再加上,顧易現在很聽我的話,除了必要的花銷外,工資都交給我保管。而我在深圳的銷售工作,進展得很順利。
相信隻要我跟顧易同心協力,很快我們就能存夠買房的首付, 過上好日子。即使買不起房,我們也可以等安置房交房,生活因為有盼頭,一天過得比一天好!
至於其他人,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去吧,我是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