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班的時候,服務員撥通了一個電話,等那邊接通後他欣喜道:“阿瑤姐,今天我們店裡來了一個會手語的先生,我把傳單給他,他帶走了。”
“他要是感興趣肯定會聯絡學校那邊的。”
那邊冇有聲音,但服務生還是自顧自的說著,因為他知道她在聽。
彙報完了,他道:“阿瑤姐,那我先掛了,拜拜。”
服務生把門關上,下午就在他以為那位先生不感興趣的時候,他卻忽然回來了,看著他手裡準備收走的傳單道:“那個我可以帶走嗎?”
服務生掛斷電話,那邊接電話的人才把貼在耳朵上的手機放下。
辦公室裡隻有她一個人,背對著門口,紮著半披肩發,穿著一條白色到腳踝的長裙,外麵套了一件淺綠色的針織開衫。
剛剛放下電話,外麵就有人進來了。
轉頭看過去,如菩提一般純淨如明鏡的眸子,帶著閃閃笑意。
那雙眼睛太清澈了,讓人第一眼沉淪其中,再也看不見其他。
進來的是一箇中年男老師,姓陳。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的男生。
陳老師和她打招呼:“周老師,放學了還不回去嗎?”
纖細的手指在胸前比劃著:“正要走。”
陳老師笑道:“剛好給你介紹個人。”
說著把後麵的男生拉過來:“這是來我們學校實習的學生,叫張明禮。”
張明禮笨拙的比劃著這兩天速成的手語,想和她打招呼。
他的笨拙讓周菩瑤白皙幼態的臉上揚起了笑意,陳老師看不下去了,忙拉住張明禮比劃的手,解釋道:“你直接說話,周老師能聽懂。”
張明禮臉上爆紅,結巴道:“對……對不起。”
她搖搖頭,張明禮伸出手:“你好,周老師,接下來請多多指教。”
輕輕一握,很快鬆開,甚至可以說是轉瞬即逝。
她轉身看向陳老師,比劃著:“齊昂剛剛打電話說,他遇見了一個手語很好的人,好像對學校感興趣,他可能會來看看。”
陳老師高興道:“你過幾天就要走,又很長一段時間來不了。”
“如果他能來真是再好不過了,咱們學校的老師實在是太少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她告彆離開。
等她走後,滿臉通紅的張明禮才問陳老師:“她是學校的手語老師嗎?”
陳老師搖搖頭:“不算是,她偶爾過來,畢竟她也很忙。”
張明禮好奇道:“她是做什麼工作的?”
陳老師說:“玉樓慈善基金會,聽過嗎?”
張明禮快速點頭,這個機構應該少有人冇聽過吧。
近十年裡它做的善事數不勝數。
反應過來,張明禮驚訝道:“周老師是裡麵的工作人員嗎!”
陳老師點了點頭,看張明禮眼睛裡全是欽佩,他心裡嘀咕道:隻要是在裡麵工作的應該都叫工作人員吧,跟職位高低冇有關係的,他也不算說謊了。
…………
段瓊宇回到家,把手裡的傳單隨意的扔在書桌上,他的手語是為阿瑤學的,對和彆人交流他不感興趣。
但是明明已經走出去好遠了,卻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又回去,也許是因為這是為數不多和她有關的東西了。
週五傍晚,機場門口,林琅音背靠越野車,天氣轉涼,她今天穿了一件牛仔外套。
戴著墨鏡,一頭紅髮在人來人往中最是惹眼。
而墨鏡下麵卻是一雙睏倦含淚的眼睛。
電話響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的接通:“在哪呢,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