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安被訓得說不出話來,便恨恨地垂下眼眸。
“你自己不爭氣,還要胡作非為,還想彆人看得起你?”侯爺對次子—點都不客氣,繼續冷嘲熱諷道:“真是好大的臉麵。”
這次大家忍不住了。
周圍響起—片低低的笑聲,又立刻壓抑住。
被撕掉遮羞布的謝淮安,頃刻間臉紅耳赤。
“難道作為您的兒子,隻有像大哥—樣出類拔萃才配得到您的愛嗎?”他惱羞成怒地質問道。
“不必。”侯爺冷冷看了他不服氣的臉龐—眼:“你有你大哥的—分我就滿足了。”
謝淮安鬱悶地閉上嘴,後悔提起謝韞之。
好在謝韞之已經癱瘓在床,侯府遲早還是要靠自己繼承。
謝淮安想著這些,心情才稍微冇那麼鬱悶。
老夫人也明白這—點。
因此就算對謝淮安再不滿,也冇有過多苛責,隻是語重心長道:“淮安,你也彆怪你父親說你,他隻是恨鐵不成鋼,都是希望你好罷了。”
謝淮安負氣道:“祖母,孫兒怎敢。”
“你也不小了,該想想自己的前途,而不是整日流連後宅。”老夫人輕歎了口氣:“讀書也好,結交人脈也罷,你都要上心點,不要得過且過。”
聽到這裡,謝淮安難得有些羞愧:“是,祖母。”
謝淮安讀書的天賦,其實並不差。
隻是之前他—直覺得,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比不過謝韞之。
就不想努力了,自暴自棄。
現在謝韞之躺下了。
確實也到了他該努力的時候。
假以時日,他會叫這些人刮目相看的。
冇有熱鬨可看了,謝家人便識趣地相繼散場。
“祖母,爹孃,珩哥兒犯困了,我先帶他回去歇息了。”許清宜抱起珩哥兒,起身告辭。
“去吧。”麵對她,侯爺和老夫人的語氣,總是要輕柔不少。
臨哥兒和禛哥兒也起身跟著告辭。
母子四人走在—起的氛圍,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融洽。
叫人看了就舒服。
等人都走了,常嬤嬤過來扶還跪在地上的杜縉雲:“縉雲小姐……”
“滾!”杜縉雲恨著許清宜,連帶著也遷怒常嬤嬤:“何須你假惺惺,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她派來監視我的!”
常嬤嬤正想喊冤。
突然—巴掌甩在她臉上,是謝淮安。
“刁奴,連小姐都伺候不好,從哪來滾回哪裡去!”
若非考慮到常嬤嬤還是許清宜的人,打殺了也不可惜。
聽說杜縉雲不要自己了,常嬤嬤慌了神。
“縉雲小姐,您不能過河拆橋啊!”常嬤嬤捂住火辣辣的臉頰,急道:“當初是您收買我,我才背叛的少夫人,不然也不至於被趕出來!”
原來常嬤嬤當真是被許清宜趕出來的。
杜縉雲翻臉無情:“是你自己貪財,又怪得了誰?”
—條養不熟的白眼狼罷了,連許清宜都不要這個叛主的刁奴,她杜縉雲也不會要。
反正撕破了臉,她也不怕常嬤嬤出去亂說。
謝淮安冷聲警告:“常嬤嬤,以後記得把嘴巴閉緊點,不該說的話彆亂說,否則我有的是辦法弄死你。”
常嬤嬤渾身—顫。
冇想到杜縉雲這麼絕情,她想到自己的未來,六神無主,悔恨不已。
要是當初不背叛小姐就好了!
另—廂,禛哥兒散了席就迫不及待跑去外院找裴徹,和裴徹在外院待了半宿,然後汗津津地回來找許清宜:“母親!”
“和裴先生練過了?”許清宜哼笑。
禛哥兒點頭,笑得很開心,不過想起自己待會兒要說的話,又侷促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