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內,宣政殿“太子匆忙入宮,所為何事?”
高高在上的慶宣帝坐在龍椅之上,他微微垂首,雙眼凝視著自己手中那枚青綠色的玉扳指,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它,彷彿在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權利與意義。
然而,慶宣帝眼眶下方卻呈現出一片烏黑之色,明顯是身體抱恙、身患重病所致。
此刻,慶宣帝的目光並冇有停留在玉扳指上太久,而是緩緩抬起頭來,將視線投向了前方殿中的太子褚瑜身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而難以捉摸的神情,讓人無法猜透他內心真正的想法。
“兒臣有一事不明,求父皇賜教。”
慶宣帝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可是為了傅紓意。”
“是!
父皇明知兒臣心意……”話尚未完全落下之際,隻聽得“砰”地一聲脆響!
一盞精緻的茶杯如流星般劃過半空,然後狠狠地砸落在褚瑜眼前,其中一些甚至飛濺起來,打濕了褚瑜的衣角,並在上麵留下了一圈圈明顯的水漬。
太子褚瑜隨即跪在了殿中。
“放肆!
朕是天子!
天子怎麼會有錯,朕的旨意無人能質疑!
朕的好兒子,你是看朕老了,你是在質疑朕的旨意,還是質疑朕!
為了一個女人竟敢忤逆天子!”
慶宣帝滿臉怒容地吼道:“混賬東西!”
他氣得渾身發抖,嘴唇哆嗦著,聲音也因憤怒而變得沙啞低沉。
情緒過於激動讓他突然感到胸口一陣劇痛襲來,忍不住猛地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濺落在龍袍上。
他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跡,眼神充滿憤怒,死死地盯著眼前跪在地上的褚瑜。
那目光如同寒冰一般冷酷無情,冇有絲毫父子間應有的溫情與慈愛。
此刻,在慶宣帝眼中,這個跪地求饒之人己不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而是一個犯下大錯、罪不可赦的臣下罷了。
“父皇是天子,天子自然無錯,父皇的意思自然是天意。”
褚瑜有些無力的低下了頭,無甚分說,走出了宣政殿。
他還記得,那年臘月寒歲,太傅還未過世,他在太傅府中遇到的那個小糰子。
人兒小小的一個,他踩壞了她喜愛的墜子,將他壓在身下痛打了一番。
褚瑜自五歲便是太子,闔宮上下還從未有人對她如此這般……放肆。
那也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你個呆子,成日裡窩在書房,怕是要窩出疹子了,還不快些隨我出去賞梅花。”
點點梅花下,隻見小傅紓意身披一件鮮豔的紅色鑲金絲鬥篷,帽子緊緊地裹住了她那稚嫩的臉龐,隻露出一雙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睛。
微風輕拂,鬥篷微微飄動,宛如一朵盛開的紅梅,與周圍的雪景相互映襯,使得她原本就精緻可愛的小臉更顯得嬌嫩欲滴。
她那雙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西周,似乎對這個銀裝素裹的世界充滿了探索的**。
而後每年過年時,他都可以如願所償的見到她,也隻有過年時。
隻是自從她去了邊關,己然多年未見了。
紓意妹妹,你可還記得我,你的太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