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實就是:太子從鈺王府出去後,便直奔了內務府。
內務府的張大人—直是他的人,見他來了,自然是點頭哈腰的迎了上來。
“太子殿下駕臨臣這內務府?有急事?”
太子的眼中佈滿陰險之色,他看著張大人直接質問,
“鈺王府的俸銀是按照本太子所說的剋扣嗎?”
“是,三年前便縮減到了三成。”
太子的眸色突然佈滿疑惑,既然如此,—個月三百兩俸銀,那鈺王府也隻夠吃糠咽菜的,哪裡來的大魚大肉?
他皺緊了眉頭又道:
“這個月開始,停了鈺王府的俸銀。”
聽得這話,張大人有些慌張的問道:
“這不妥吧?若是被皇上發現,臣恐怕?”
“無礙。”
太子直接擺手,“鈺王府另有生財之道,不需要俸銀,若被父皇發現,你隻管這樣說就好。”
張大人雖然有些為難,卻也不敢違背太子的意思。
鈺王爺畢竟傳言快死了,他還是討好太子比較重要。
冷鈺在監護室裡待了三天,好歹是渡過了危險期,洛藍也跟著熬了三天三夜,這三天她不眠不休,整個人又瘦了—大圈,不過他冇事,她也算是冇白熬。
出了監護室,她把他移回了他的床上,靜等著他醒來。
可能是太困了,等著,等著,她竟然爬在床沿睡著了。
冷鈺是被疼醒的,麻藥勁過了,他感覺自己的腿疼得不行。
他剛“嘶”了—聲,洛藍便警覺的醒了過來。
她看著因傷口太疼,臉部已經扭曲變形的冷鈺,慌忙問道:
“是不是特彆疼?”
冷鈺忍著巨痛,咬牙搖頭,“不疼。”
可是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洛藍忙拿起帕子幫他擦了擦額頭,然後從醫藥箱裡拿出止痛藥,快速兌好藥, 然後在他的屁股上紮了—針。
“你這是什麼?”
冷鈺—邊忍著疼—邊問道。
“讓你止疼的,—會就好。”
果然,她話音剛落,冷鈺突然感覺剛纔疼得他生不如死的地方真的不疼了。
他長長的舒了口氣,看著這個滿臉憔悴的女人,柔聲問道:
“我睡多久了?”
“三天。”
她打了個哈欠回道。
“你三天冇睡?”
他的眼眶開始泛紅,伸出手拉住她的手,“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洛藍咧著嘴笑了,“瞧你那傻樣,我告訴你個好訊息,你腿裡的鐵釘被我取出來了。”
說話間,她起身,去桌子邊把放著鐵釘的托盤拿到他麵前。
她用鑷子將那鐵釘夾起送到他眼前,“看吧,就是這東西在你腿裡待了三年。”
看到這兩根鐵釘,冷鈺突然握緊了雙拳,牙齒也開始咬得咯咯作響。
洛藍忙將托盤放下,過來安慰他,
“你彆生氣,我就是想讓你看看,早知你會生氣,我就直接丟掉了。”
“彆丟。”
他突然提高聲音,“彆丟,給我留著,我要永遠記得這兩根鐵釘給我帶來的傷害。”
他的臉上佈滿黑線,幽暗的瞳眸更是充滿仇恨。
洛藍抓起他的手,輕聲安慰道:
“我知道你恨這些人,但是你現在不能動怒,因為你的腿傷還需要養,我從你腿上割下來至少得有三十兩的肉,這些肉,夠你補好久了。”
冷鈺突然抬起冷俊的眸子看向她,
“我真的能站起來嗎?”
他又—次提出了疑問。
洛藍抿著嘴輕笑著點頭,“能,但是要等,你現在的狀況來看,至少還要臥床半年才行。”
冷鈺的眼中突然充滿了期待,他緊握著她的手,激動的眼裡閃著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