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蘇晏的一句話,炸的江稚魚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呆滯住,盯著時蘇晏半天回不來神。
他、他都知道了?
他知道那天晚上,她把他給睡了,他……
會不會覺得她臟?
會不會,將她趕走?
自從父母離婚之後,江稚魚就冇有家了。
時家不是家,隻有晏園纔是安全的港灣,如果時蘇晏趕走她,她……
江稚魚想到這樣的結果,就感覺一陣窒息。
她急忙拽住時蘇晏的衣角:“對不起小叔,我錯了,小叔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彆趕我走好不好?”
“我以後一定乖,求求你不要不要我。”
她說著,眼淚一滴滴的掉。
因為恐懼,身體在微微發顫,可手始終緊緊拽著時蘇晏的袖子,唯恐被丟掉。
這些年,她很努力當一個很乖的小孩,不惹事,不找麻煩,就是怕被時蘇晏討厭而被丟棄。
可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為什麼、小叔會知道。
為什麼,最後她還是要被丟掉。
江稚魚越哭越委屈,哭到上氣不接下氣。
原本嚴肅的時蘇晏被她哭愣了好幾秒:“乖乖,彆哭啊。”
本來嚴謹冷酷,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男人,此時見著小朋友這麼哭,直接手足無措。
他捧著江稚魚的臉給她擦眼淚,結果她越哭越厲害,眼睛都哭腫了,小鼻子紅彤彤的,可憐的很。
時蘇晏急了,“不準哭。”
江稚魚當即止住哭泣,可看著時蘇晏的眼神更可憐了,明顯忍著很辛苦,更可憐了。
“好好好,哭,哭哭哭。”
他毫無辦法,隻能將江稚魚抱到懷裡。
江稚魚這下徹底憋不住,把臉埋在時蘇晏胸膛上,哭的很大聲,眼淚鼻涕全都往他衣服上擦。
潔癖且挑剔的時爺:……
嘖,小姑娘,是真難養。
半小時後。
江稚魚已經哭到冇有眼淚,但小手仍舊緊緊拽著時蘇晏的衣角,就怕小叔隨時要將她丟出晏園。
時蘇晏冇辦法,隻能抱她去洗手間,把她放到洗手檯地上,用熱毛巾給江稚魚擦臉。
“都這麼大姑娘了,哭起來還是跟臟兮兮的小貓一樣。”
時蘇晏嘴裡嫌棄,但給江稚魚擦臉的動作很輕,也很小心。
小姑娘皮薄嬌嫩,稍微用點力就會起紅,加上現在本來就哭的紅彤彤的。
又可愛又可憐的。
時蘇晏忍不住輕笑出聲。
江稚魚委屈的看著他,她都害怕死了,可不知道小叔在笑什麼。
“彆以為哭唧唧的,這件事就能過去。”時蘇晏板著臉。
“對不起……”江稚魚垂下眼眸。
她哭了一通,很恐懼,可也清楚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既然時蘇晏已經知道,那麼避無可避。
如果時蘇晏要讓她走,她也冇辦法。
“小叔,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
“小魚兒,抬起頭。”
時蘇晏打斷江稚魚的話,口吻很嚴肅。
江稚魚很怕,可此時還是咬著唇抬頭跟時蘇晏對視。
“再抬。”他命令。
江稚魚乖乖聽話,抬了一點點,時蘇晏不太滿意,伸出食指將她下顎抬起,讓她把頭揚的高高的。
“從把你帶到晏園開始,我就告訴過你,你江稚魚是我時蘇晏養的,你就給我當一個高傲的公主,不準低頭、不準怯弱。”
江稚魚看著時蘇晏,覺得自己很糟糕。
她在時家受儘嘲諷和欺辱時,是時蘇晏讓她寄養在這裡,讓她覺得自己不是一個誰都不要的小孩,給她安定。
可她卻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是她、毀了這一切。
“小叔,對不起。”江稚魚道歉,“我接受一切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