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薑予笙刪除的那條簡訊恢複。
看見內容,餘斯宴臉色驟然沉了下來,漆黑的眸內一片陰戾。
離婚?
去他媽的離婚。
想都不要想!
點開發送簡訊的號碼,顯示是個空號。
嘖,真他媽慫啊。
餘斯宴桃花眼裡溢位一抹嘲弄,手指繼續敲擊鍵盤,不到十秒,查出了發送人的具體資訊。
原來是他啊。
餘斯宴勾唇,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
可那笑,在黑暗中怎麼看都很危險。
他把簡訊再次刪除,並把薑予笙的手機放回原處,垂眸看向床上熟睡的薑予笙。
女孩呼吸清淺,腦袋陷入柔軟的枕頭中,纖長細密的睫毛如蝶翼般低垂著,黑色的長髮散落在潔白的枕頭邊,漂亮得像是櫥窗裡的洋娃娃,安靜又恬淡。
餘斯宴情不自禁地抬手,白淨修長的指尖輕輕撫過女孩好看的眉眼。
笙笙看完簡訊是不是又想著跟我離婚呢?
乖一點啊。
他低頭,在女孩嫣紅的唇瓣重重咬了一下,帶著懲罰的意味。
咬完了自己又捨不得,像個喜怒無常的變態一樣,生怕弄疼他的笙笙,探出舌尖安撫舔吻,“乖,我去處理一些事情,很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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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私人會所,地下三層,101包廂。
震動的音樂響徹整個包廂。
一群穿著暴露、打扮豔麗的女人圍著沙發上的男人,或是舉著酒杯喂酒,或是直接用嘴餵過去。
畫麵混亂至極。
沙發上的男人長得還算英俊,身材保養得不錯,但是眼角的細紋出賣了他的年齡,能看得出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了。
忽然,砰的一聲巨響,包廂門被人從外麵踹開。
混亂的包廂登時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轉頭朝著門口看去。
隻見一個身材高大、隔著衣服也能看出肌肉塊頭的男人站在門口,淡定地收回踹門的右腿。
包廂裡的中年男人一下認了出來,踹門的是餘斯宴的保鏢,陶默。
陶默踹完門,微微低頭,側身退至一旁,為身後的男人讓出路。
餘斯宴一身黑色襯衫,肩寬腿長,俊美妖孽的臉龐在夜裡多了幾分頹肆和陰鬱,他散漫的視線穿過混亂的包廂,徑直落在中年男人身上,勾了勾唇,嘲弄地笑了。
中年男人看見餘斯宴出現在這裡,神情一僵,眼底閃過一絲明顯的驚慌。
哪裡還有剛纔快活的模樣。
但是,他的身份擺在這兒,他篤定,餘斯宴不敢對他怎麼樣。
中年男人揮了揮手,示意包廂裡的女人全都滾出去。
一群人呼呼啦立刻撤了出去。
但是有個女人喝的太多,腦子暈乎乎慢了半拍,看見有人闖入包廂,一時冇看清是誰,端著紅酒杯晃悠悠走過去,笑得風情萬種,“呀,這位先生真是英俊帥氣呢,一起喝一杯?”
女人這話是對著餘斯宴說的,眼神裡的撩撥和**非常直白。
陶默右手一伸,抓住女人肩膀給扔了出去,絲毫不帶憐香惜玉的。
中年男人冇敢說什麼,忌憚地掃了一眼餘斯宴,這個爹不疼媽不要的小賤種,倒是長了一副好皮囊。
所有多餘的人都被趕出去,混亂的包廂變得安靜。
“斯宴啊,你怎麼有空過來?”中年男人站起身,看似淡定地彎腰倒了一杯酒,夾著雪茄的左手卻驚懼得微微發抖,“來,坐下喝一杯!”
餘斯宴在沙發上坐下,姿勢隨意到了極致。
他冇有接酒杯,反倒是抽出中年男人手中的雪茄,手腕一轉,把腥紅燃燒的菸頭按在了男人手背上。
冇有任何預警。
“啊!”中年男人疼得尖叫,條件反射想躲開,卻被陶默牢牢按住了。
皮肉燒焦的味道瞬間蔓延在空氣中。
雪茄比一般的煙要粗,菸頭上的火星也更大。
中年男人被燙的皮肉模糊,又掙脫不開,眼眶發紅地怒吼,“餘斯宴!我可是你四叔!”
“四叔啊。”餘斯宴勾著唇笑,優雅又矜貴,手指卻捏著菸頭在中年男人手背上重重撚了兩下,“用這隻手給薑予笙發的資訊?”
皮肉燒焦的糊味愈發濃重。
中年男人疼得額頭冷汗直流,大口喘著粗氣,強忍著纔沒有痛叫出聲,“餘斯宴!我可是你親叔叔!”
餘斯宴嘖了一聲,煩不煩,一直囉嗦。
把撚滅的菸頭丟進菸灰缸。
餘斯宴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瑞士軍刀,刀刃泛著鋒利的冷光,他卻渾不在意地拿在手上把玩。
“正因為你是我四叔,我才親自過來一趟啊,夠他媽給你臉了。”
說完這句話,餘斯宴手起刀落,中年男人的一截手指眨眼間就被砍了下來,鮮血汩汩地流淌一地。
“啊——!!”
男人淒厲的慘叫聲頓時響徹整個包廂。
餘斯宴彷彿冇有聽到一般,俊美的麵容冇有絲毫波動,甚至帶著一絲笑意。
他理了理襯衫袖釦,慵懶矜貴地站起身,端起中年男人剛纔為他倒的那杯酒。
手腕傾斜,酒液順著杯口流淌出來,悉數澆在了中年男人斷指的傷口上。
被烈酒一澆,傷口疼痛瞬間擴大了數十倍,中年男人的嚎叫聲更加慘烈。
“既然隻會亂髮資訊,四叔這手指還留著有什麼用呢,你說是吧?”
中年男人已經疼得失聲,大口喘著粗氣,汗水模糊了視線,隻能看到餘斯宴唇角的笑意,猶如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魔。
他竟絲毫不理會他們的親情羈絆,就這樣談笑間砍掉了他的手指!
餘斯宴似乎想起什麼,骨感冷白的指尖懊悔地點了點太陽穴,“你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給四叔敬酒。”
他拿過旁邊的酒杯,重新倒了一杯酒,然後看了一眼陶默。
陶默心領神會,把地上那截斷掉的手指撿起來,丟進酒杯裡,紅色鮮血在金黃的酒液裡一絲一絲蔓延開來,有一種詭異妖冶的美。
餘斯宴把這杯泡著斷指的酒,放在中年男人麵前,嘴角噙笑,“這可是我給四叔敬的酒,要全部喝完啊。”
中年男人驚恐地瞪大雙眼,恐懼攀上心頭一陣頭皮發麻,喉嚨像是拉動破敗的風箱發出難聽黯啞的聲音,“你……你……”
“怎麼?我說的話冇聽見嗎?”
即便是在做這種事,他的姿態也是優雅矜貴得不像話。
不輕不重的聲音,聽在中年男人耳裡,如同撒旦索命。
中年男人哆哆嗦嗦地抓起酒杯,眼睛一閉,全部灌了下去,自己的手指含在嘴裡,血腥得令他作嘔。
直到餘斯宴和陶默離開包廂,中年男人才哇的一聲,吐出那截斷指,噁心反胃的胃液吐了一地。
瘋子,餘斯宴就是個瘋子!
他就是個眼裡隻有薑予笙的瘋狗!
惹誰都不能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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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包廂出來,餘斯宴聞到自己身上淡淡的血腥味,皺了皺眉,嫌棄得很。
說起來可能不信,他不喜歡血腥味。
一點也不喜歡。
“去頂樓的套房。”這傢俬人會所是餘家的產業,餘斯宴看了一眼陶默,讓他去拿房卡。
他得洗個澡再回去,不能讓惡臭的血腥味熏到他的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