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斯宴倚著玻璃門框,雙手抄在褲兜裡,姿態懶散。
他桃花眼輕撩,視線看著不遠處劃船的薑予笙,語調是一貫的漫不經心,“發生車禍,腦部受到了撞擊。”
老爺子回頭看了他一眼,“我自己的孫子我還不瞭解?斯宴啊,當初你和笙笙結婚,我冇有阻攔,我看得出你很喜歡她,但是你有冇有發現,你對她太過喜歡了。”
已經喜歡得不正常了。
餘斯宴聞言,終於把視線從薑予笙身上收回來,不緊不慢地看向老爺子。
“爺爺,您究竟想說什麼?”
老爺子擰起眉毛,放下修剪花枝的剪刀,深藏在眼底的威嚴漸漸浮現出來。
“斯宴,你要知道,你肩上擔負的是整個餘家,不能因為一個女人意氣用事,你自己好好算算,你為笙笙做了多少荒唐的事情?”
他歪了下頭,慢條斯理反問,“荒唐?”
老爺子重重歎了口氣,“斯宴啊,我知道你喜歡薑予笙,我也不阻攔你們在一起,可是你冇必要把太多心思放在一個女人身上。”
“爺爺以前就教過你,如果你太過在意一個人或者一件事,那麼這個人或者這件事,必然會成為你的軟肋,成為你的弱點。”
老人上了年紀,頭髮花白,臉上佈滿滄桑的皺紋,眼睛卻依舊威嚴有神。
“斯宴,餘家比薑予笙更重要,你應該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餘家上。”
“你如果再對薑予笙這麼過分在意,那爺爺隻好……”
老人的話還未說完,餘斯宴緩緩站直了身體,頎長挺拔的身軀籠罩在夕陽的餘暉裡,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天邊,夕陽快要落下去了。
日薄西山。
餘斯宴緩緩勾起唇角,姿態依舊閒適,笑意卻不達眼底。
“爺爺,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
“至於您,年紀大了,注意身體啊。”
……
今晚要在老宅住一夜,明天再回去。
薑予笙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發現餘斯宴不在房間,估計去忙了。
她拿吹風機吹乾頭髮,隱隱聽見一樓的客廳傳來亂糟糟的聲音。
薑予笙披上衣服下樓,客廳裡傭人亂作一團,就連私人醫生也連夜趕了過來。
仔細一看,居然看見,老爺子閉著眼睛麵色蒼白地躺在地上。
薑予笙心裡一咯噔,連忙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傭人麵容悲慼,“老先生不小心從樓梯摔下來,直接昏迷了,不省人事!”
薑予笙四處看了一眼,餘斯宴剛從書房出來,看見客廳裡的亂象,餘斯宴很冷靜,讓私人醫生先行搶救。
幾位私人醫生將老爺子抬上擔架,推進客廳北邊的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很大,裡麵有病床,還放置著很多醫療器械,儼然就是一個小型的私家醫院,看來是為了應對突髮狀況。
老爺子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臉色蒼白得可怕。
幾位私人醫生立即進行檢查搶救。
薑予笙站在房間外,眉心緊緊蹙起,“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老人摔跤是很嚴重的,很可能把半條命都摔掉。
餘斯宴側眸看她,“彆擔心,醫生已經在搶救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混亂的傭人漸漸恢複了秩序。
院子裡響起汽車的引擎聲,一位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大步走進了客廳。
餘斯宴視線疏冷,不緊不慢看了一眼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腳步一頓,彷彿老鼠見了貓,從心底深處升起一股涼意,後背冷汗都快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