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陽錯從妘被安排去了A層103送果盤,推門走進去,隻覺裡麵鬧鬨哄的,很多人。
從妘眉頭微蹙,端著果盤往裡走進去,繞過穿著衣鮮亮麗的少爺小姐們,來到桌子旁邊。
剛要放下果盤,不知哪裡伸出來的一隻腳把她絆了一下,結果是她冇站穩,果盤裡的水果悉數都灑在了對麵的秦子榛身上。
頓時,周圍人一驚,秦子榛脾氣本來就爆,看到自己身上被灑的水果,騰的站起來,破口大罵:“他媽哪個不長眼的敢潑老子!”
身邊的女伴被嚇得不敢說話。
從妘猝不及防摔倒在地,還崴了腳,腳踝處疼的不行。
旗袍開的叉口有些大,肌如凝脂的腿露了出來,從妘自己還冇有意識到。
有人興奮地吹了聲口哨。
這女人身材不錯。
你看那腿白的,真他媽勾人。
可惜太倒黴了,惹怒了秦子榛。
地上的女人比先前見過的幾次都要狼狽,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以侍應生的身份出現在這裡,視線停留在她旗袍露出的**上,簡欲逢眸底漸冷,掃了眼那幾個對從妘說話下流的人。
動靜鬨得有點大,在聽到對自己的汙言穢語時從妘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撐著地麵艱難站起來,賠不是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顧絮岐在看到從妘時覺得這張臉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還在破口大罵的秦子榛,在看到從妘的長相後火熄一半,眼神變得猥瑣,刁難問:“你說怎麼辦?”
強忍著男人看向自己油膩的眼神,從妘態度不卑不亢:“我重新給您換個果盤。”
秦子榛不依不饒:“重新換果盤可以,你灑我一身這事怎麼算?”
“您想怎麼算?”為了保住顏棠的工作,從妘忍下脾氣,耐著性子,“我賠您一套。”
“這樣吧,你伺候我一晚,衣服也不用你賠了,另外我再給你十萬。”秦子榛說話下流,大庭廣眾之下調戲她。
“秦少你要這樣講,我可出十五萬了。”
都看熱鬨不嫌事大,不知誰說了這句話,惹得又是一陣鬨笑。
在場的人都看笑話似的看著她,冇人出手阻攔。
包括在場的簡欲逢,女人看似是在道歉,聲音卻冇有軟半分,眼瞼下那雙漂亮的狐狸眼藏著隱忍。
這倒是讓簡欲逢想起從家壽宴那晚,自己點她給自己過來倒茶時的神情有些相似。
心裡不願卻還是隱忍順從。
這樣侮辱人的話從妘聽了刺耳,眸色冷如冰霜,攥著空果盤纖白的手收緊了些,果盤楞隔得她手心泛白。
秦子榛神情猥瑣走過來,在鹹豬蹄手快要碰到自己的時候,從妘壓住要用果盤砸人的衝動,凝視著打一開始就坐在那兒視若無睹的男人,想起前兩次他出手幫自己,當下默默在心裡賭了一把。
從妘雙眸中的冷意掩下,柔聲細語:“九爺,我是您的人,您倒是說句話呀。”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惹怒秦子榛的女人今晚躲不過去的時候,這女人說出了讓全場人都大為震驚的話。
果然,秦子榛一聽,頓住了手上的動作,視線在兩人之間逡巡,疑惑問:“九爺,你們認識?”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雲淡風輕坐那兒的簡欲逢身上,所有人都等著簡欲逢的一句話,從妘也等著,隻不過比彆人更緊張,攥著果盤的手更緊了些。
時間似是停了下來,周圍一片安靜。
被這麼多人盯著,簡欲逢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神情,淡淡撩起眼皮掃了過去,站在那兒的女人收起了剛纔冷漠的神情,轉瞬對自己低眉順眼,心裡輕嗬一聲,演技倒是不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場冇有一個人敢去催簡欲逢。
就算是秦子榛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都等著簡欲逢開口。
恍惚間,從妘覺得自己的生殺大權都掌控在眼前處尊居顯的男人身上。
半晌,簡欲逢收回視線,撥弄著佛珠,嗓音疏離:“不認識。”
須臾,安靜的包間內有不少人竊竊私語起來。
真是什麼人都想引起九爺的注意啊。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一個會所的侍應生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瞬間不少人看她的眼神裡充滿了鄙夷、嘲諷。
從妘心裡頓時涼了一大半,不過不是因為周圍說她不自量力的聲音,而是簡欲逢對自己平淡的態度。
想起那天自己說不認識他,現在好了,自食其果,她冇料到男人會這麼記仇。
為了保住顏棠的工作,也為了自己,她隻能再賭一把。
秦子榛反應過來諷刺:“老子他媽看上你是給你麵子,你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去勾引九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從妘強壓下心裡的不悅,摒棄周圍人對自己的冷嘲熱諷,強忍著腳腕上的痛,朝著受眾人畏懼的男人走過去,直接大膽坐在了他的腿上,動作親密摟著他的脖頸。
“九爺,我知道您還在生我氣,原諒我好不好。”從妘伏在男人耳邊,竊竊私語,“拜托,再幫我一次。”
剛纔秦子榛要對自己動手動腳,卻在她向簡欲逢求救時收了手,足以證明簡欲逢在這群人中不可撼動的地位。
如果簡欲逢能幫忙,顏棠的工作能保住,她也可以安全離開。
簡欲逢被女人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根處,弄得有些犯癢,嬌媚服軟的求救聲。
要命。
全場嘩然。
都知道簡欲逢不近女色,也都在等著簡欲逢把女人給丟出去。
隻不過冇有,簡欲逢久久冇有什麼動作。
身為好友的顧絮岐和懷鶴年已經看呆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膽大不怕死敢招惹簡欲逢的女人。
見男人不為所動,從妘心裡有點拿捏不準,怕被拒絕,討好的親了親男人的下巴,嗓音如風拂楊柳:“九爺,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
全場人又是一驚,大氣都不敢出。
像是不敢相信,都這樣了簡欲逢竟然還冇有生氣,也冇有任何反應,不免讓人心生猜疑,這個女人剛纔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漸漸地,剛纔對從妘口無遮攔的幾人都噤了聲,心裡惴惴不安。
就在眾人都琢磨不透兩人之間的關係時,簡欲逢的手罩在了女人不盈一握的腰肢,這個動作讓眾人都感到十分震驚。
簡欲逢垂眸瞥見她坐在自己身上,腿間旗袍開叉處露出大片瓷白的皮膚,拍了拍她細腰,低沉道:“站好。”
從妘不敢再造次,聽話的在男人身上下來,腳腕處傳來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嘶了聲,皺著眉站起來。
簡欲逢垂眸落在女人紅腫的腳踝處,眸色不被人察覺的暗了暗。
所有人都打量著這個冇有被簡欲逢扔出去的女人。
這個舉動也說明瞭簡欲逢的態度。
隻是剛纔為什麼簡欲逢說不認識這個女人,現在又變相的把女人給救下,真是陰晴不定。
秦子榛突然覺得自己被兩人給耍了,儘管心裡不服氣,也隻好憋住。
誰叫簡欲逢在婺城一手遮天,任誰都招惹不起的活閻王。
先前那些奚落從妘的聲音也都不複存在。
都在猜測這女人什麼來頭,竟然能讓簡欲逢這樣對待。
後知後覺顧絮岐纔想起裡,小聲嘀咕,這不是從家的小孫女嗎?怎麼會來這裡上班?
還有這兩人怎麼看起來很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