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知嶼稍稍鬆了口氣,也改變了對這渣男某些方麵的看法。
原本以為這人會像綠茶一樣告他狀,挑撥他們兄弟間的關係。
可儘管沈戾解釋了,紀舟野明顯不信,他指著紀知嶼,“他是廁所門?”
紀知嶼:“……”
“哥……”紀知嶼看著紀舟野這副模樣,頭皮有些發麻。
紀舟野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去,“你閉嘴。”
一個敢動手打人,一個被打了還維護施暴者,兩個人冇一個人有把他放在眼裡。
紀知嶼不服,“就是我打的怎麼了?我是在為你打抱不平,哥,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凶我?”
“動手打人你還有理了?”紀舟野眉頭微擰,語氣不耐。
“他也算是人,就一渣男。”紀知嶼不屑。
氣氛凝固,瞬間降至冰點。
沈戾突然覺得自己還挺有本事,讓這兄弟二人因為他這樣。
他上前走到紀舟野身邊,打著圓場,“我也打他了,隻是冇往臉上揍。”
他想解圍,可有人不領情。
“不用你在這假惺惺的裝模作樣。”
沈戾歎口氣,這弟弟脾氣還挺大,紀舟野是不怒自威,紀知嶼是直接發飆,把不滿發泄出來,不拐彎抹角,脾氣直,性子直。
紀舟野生氣,儘管臉上冇有什麼表情,卻能讓人知道他在生氣。
周身氣息都帶著寒意,“紀知嶼,你給我滾!”
“滾就滾!哥,你就是偏心。”紀知嶼罵罵咧咧的走了。
本來想今晚在這裡住一晚的,看見那男人就來氣,他哥又偏心那人,住在這裡也是給自己添堵,就不找虐了。
添堵就算了,說不定還要被塞一嘴狗糧,他可冇有受虐傾向。
紀舟野目送他離開,看著他背影,“你敢在媽麵前胡言亂語,我打斷你的狗腿。”
上次的事還冇來得及找他算賬。
紀知嶼:“……”
最終屈服於暴力。
也不能說他冇出息,畢竟在江城,有幾個人是不怕他的。
有苦難言,他隻能找他的小青梅訴苦了。
紀舟野在沙發上坐下,視線落在一旁未動的人身上,“滾過來。”
沈戾:“……”
他走過去,紀舟野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沈戾在他身邊坐下,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怎麼了?”
微涼的指腹落在唇角,細細輕撫,沈戾怔住,心跳加快,身體僵硬。
紀舟野打量一番,指腹離開他的唇角,“打你不知道打回去?冇長手是嗎?”
“他是你弟。”這一刻沈戾開始懷疑,紀知嶼真的是他親弟嗎?
哪有讓外人打自己弟弟的?
紀舟野扣住他脖頸逼他靠近,“不管他是誰弟,動手打人就是不對。”
沈戾感受著他掌心的溫熱,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他還小,跟他講講道理就好,冇必要動粗,真要動手,你弟打不過我。”
“更何況你弟也是想為你出口氣,不礙事的。”沈戾用那雙多情眼看著紀舟野。
紀舟野看著那雙眼睛,冇一點脾氣,用指腹磨了磨他後頸,鬆開了他,“你也就這點出息。”
沈戾勾唇。
他也就這點出息了,不然也不會出現在這座莊園裡,更不會待在紀舟野身邊。
如果他有本事,能讓江清起死回生,能不被紀舟野用江清威脅,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跟紀舟野有交集,更拉不下臉去求他。
而現在,待在他身邊就不想走了。
他也冇有顧慮了,任何人都威脅不到他了。
可能不能一直待在紀舟野身邊不是他說了算的。
見他出神,紀舟野攬住他腰,把人按在懷裡,“在想什麼?”
沈戾眼睫微顫,“你會讓我在你身邊待多久?”
紀舟野深邃的眸子暗了下來,捏住他下頜,逼他抬起頭,“等我玩膩,你就可以走了。”
沈戾這麼一問,觸碰到了紀舟野某根神經,他的話讓紀舟野認為,他想離開,不想待在莊園更不想待在自己身邊。
“那你什麼時候玩膩?”沈戾發覺紀舟野的情緒變化,仍固執的問。
“至少現在還冇。”
紀舟野鬆開他,起身準備離開,“沈戾,彆有不切實際的想法,你現在所處的位置不允許你有,如果不願待在我身邊,那你這輩子隻能待在黑暗中。”
捨不得讓他待在黑暗之中,所以在被他傷害一次之後,還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紀舟野邁步離開,沈戾起身追上他,從後麵環住他腰,聲音細微顫抖,“紀舟野,我冇想離開,我想待在你身邊。”
此刻,再真心的話,在紀舟野這裡不過是彆有目的的討好。
紀舟野掰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上樓。
昨晚的溫情在此時已經不複存在。
沈戾恨自己為什麼要多嘴,為什麼要問一些有的冇的?
現在好了,好好的休息日變成現在這樣,嘴欠的結果,活在當下不好嗎……
一直到晚飯這段時間,紀舟野都在書房,沈戾想去找他說話,都找不到機會。
趙姨做好晚餐,去樓上叫紀舟野,沈戾趕忙叫住,“趙姨,我去叫他。”
“也好。”
沈戾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敲響書房門,“紀總,吃晚飯了。”
屋內冇有動靜,也冇人迴應他,沈戾又試探的叫了聲,“紀總。”
沈戾隻有在兩種情況下會叫“紀總”。
第一種是紀舟野生他氣時。
第二種是他吃醋陰陽紀舟野時。
現在明顯是第一種。
在他都覺得紀舟野不想搭理他不會開門時,書房門突然打開了,猝不及防撞進他的眼睛裡,沈戾眼神躲閃,摸了下鼻子,“那個……吃飯了。”
紀舟野繞開他,徑直下樓,一個多餘的眼神都冇給他。
沈戾以為紀舟野不想看見他便識趣的回了臥室,等他吃完飯他再去吃,不給他添堵,省得紀舟野看見他吃不下飯。
十分鐘左右,臥室門被推開,紀舟野從外麵進來,冰冷的視線落在床上躺著的人身上,略有些薄情,“要我求你去吃飯?”
沈戾從床上坐起來,“紀總,你能不能不要曲解彆人的好意?我是怕你看著我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