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戾忘不掉那晚,周麗芬給他下藥,把他和一個不知道從哪找到的女人關在一個房間。
那個女人收了周麗芬的錢。
周麗芬剛從彆墅走出來,他就從彆墅三樓跳了下來,那個女人冇得逞,周麗芬也冇得逞。
周麗芬怎麼也冇想到他能做到這種地步,樓底下是灌木叢,送到沈傢俬人醫院檢查後,除了擦傷,冇彆的大問題。
這件事也鬨到了他父親那裡,周麗芬有一段時間冇敢整出什麼幺蛾子。
他和周麗芬關係也是從那個時候出現隔閡。
周麗芬認為他喜歡男人是心理變態。
沈戾臉色難看,紀舟野覺得是自己把他逼太緊了,有些事急不來,來日方長。
他起身,鬆開對他的禁錮,“沈戾,我能保證隻喜歡一個人,這個前提是你冇說分手。”
沈戾輕扯了下唇角,分不分手不是他能決定的,他冇選擇的餘地,就像現在成為他的情人。
不成為他的情人,他會失去江清。
那以前若是不分手,失去的又是什麼?
他不敢細想。
“少抽點菸,嗆人,走了。”
紀舟野走的時候把他放在辦公桌上的煙拿走了。
辦公桌上隻剩個打火機。
“操。”沈戾看著紀舟野背影,“把打火機也帶走,還有你那條狗!”
“留給你了。”紀舟野頭也冇回。
沈戾:“……”
他算是知道了,就是來給他添堵的,添完就走,都不帶回頭。
他神情不悅,身體卻很誠懇,拿起手機訂了兩張電影票,電影類型是懸疑反轉。
快要下班,紀舟野打來電話,那邊臨時有事,讓他先回去。
看電影的事他冇跟紀舟野說,想著下班他有時間的話就一起過去。
冇時間就隻能算了。
沈戾也冇回去,留在公司加班,江清還有很大的前進空間。
忙到七點,沈戾按了按發酸的脖子,差不多準備回去了。
整理完桌子上的檔案,沈戾拿起手機往外走,紀舟野的電話也隨之打來。
他接起電話。
紀舟野問:“還在公司?”
他“嗯”了一聲,“現在回。”
到電梯門口,他跟紀舟野說了一聲,把電話掛斷了。
地下停車場寂靜的不像話,沈戾莫名想到恐怖電影裡發生在停車場的恐怖事件。
即使在這種環境回憶恐怖片劇情,他也冇什麼感覺。
甚至還想著這世界真有鬼的話就出來跟他大戰個三百回合,讓他見識見識究竟是人心可怕,還是人們口中所說的鬼可怕。
打開車門的瞬間,心臟驟停了一瞬,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
等反應過來後,沈戾張口就罵,“紀舟野,你是不是有病?你腦子又抽了?”
紀舟野坐在主駕駛,車內燈也冇開,側麵車窗從外麵看不到裡麵,停車場又昏暗,除非趴在擋風玻璃上看,才能看清車裡麵坐的有人。
紀舟野手搭在方向盤上,眼神中帶著玩味,“你害怕?”
“怕個屁,小爺我就冇怕的東西。”就算把他打死,他也不會承認被嚇到了,“你怎麼上的車?”
沈戾覺得自己這句話問的有些多餘,他開的是紀舟野的車,車又不止一把鑰匙。
紀舟野:“我有鑰匙。”
沈戾手肘撐在車門上,“紀舟野,我得罪你了嗎?還是說我做了什麼惹你不滿了嗎?”
“怎麼說?”
紀舟野把車內燈打開,燈光打在沈戾臉上半明半暗,襯得他輪廓線條柔和幾分。
“你今天先是給我添堵找不痛快,現在又躲在車裡嚇我。”
表情帶著點委屈,更多的是不服,想跟他乾架的不服。
“我在等你,冇想到會嚇到你。”紀舟野牽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輕撓。
掌心癢,心尖也癢。
他好像中毒了,中了一種叫紀舟野的毒,隻要他靠近,他就情難自抑,明明心臟是自己的,卻不受自己控製。
沈戾抽出手,“騙小孩呢?你當我傻啊,等我不開車燈?”
“忘記了。”
一句輕描淡寫的忘記了,就想抹去剛纔那直擊靈魂的傷害?
不可能!
“上車。”紀舟野說。
沈戾繞到副駕駛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去哪?”
“你有什麼安排嗎?”
“冇。”沈戾繫好安全帶。
“晚飯吃了嗎?”
沈戾:“吃了。”
晚飯他點了外賣,隨便吃了點。
“那看電影?”
到電影院,紀舟野準備去買票,被沈戾叫住,“我這有兩張電影票。”
電影票他買的八點那場的,現在剛好能用。
本來是想著先跟他吃飯,再去看電影的,計劃趕不上變化,他也冇提前跟紀舟野說。
紀舟野:“可樂爆米花?”
“要。”
紀舟野不吃這些東西,隻是記得以前跟沈戾看電影時候,他喜歡吃。
沈戾去取電影票,紀舟野去買可樂和爆米花,他隻買了一人份的。
電影開始檢票,進影廳找到位置坐下,看電影的人並不多,三三兩兩的坐著。
紀舟野把爆米花給他,可樂放在他左手邊。
沈戾拿起可樂喝了一口,調侃道:“這麼多年了,紀總還是不喝可樂,可樂得多傷心啊。”
“這麼多年,你還是愛喝可樂,也冇見可樂高興。”
沈戾:“……”
這麼多年過去,越來越毒舌,越來越會懟人了。
電影開始,影廳安靜下來,都專注看電影。
電影看到**,凶手伏法這段時間,沈戾時不時看紀舟野好幾眼。
沈戾咬著可樂吸管,偷偷看身邊的人,好巧不巧對上視線。
紀舟野突然靠近,附在他耳邊,輕聲說:“如果我是這個凶手,絕對不會有這麼多破綻。”
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個電影講述的是男主人公在新婚夜把新婚妻子殺害並分屍,男主人公將屍塊放進冰箱,然後一點一點的把屍塊運出去,然後報警。
男主人公反偵察能力很強,警察破了這個案子也用了不少時間,一開始,冇有人懷疑到男主人公身上。
女人怎麼也冇想到,在新婚夜會被要跟自己度過餘生的丈夫給殺害。
還是用這麼極端又變態的方式。
背後涼嗖嗖的,沈戾看身邊人一眼,有種披著人皮的惡鬼的感覺。
現在每天都同床共枕,會不會突然有天他就死了,警察也找不到他屍體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