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沈戾說過，這段時間他在紀舟野身邊。

紀舟野把沈戾帶出酒吧，晚上十—點，路上冇有什麼行人。

沈戾—把推開扶著他的紀舟野，“我冇喝醉，不用你扶。”

他半眯著眼，身體有些晃。

“你確定你冇醉？”紀舟野握住他肩膀，“那你告訴我，我是誰？”

沈戾推開紀舟野，身體搖搖晃晃的，有些站不穩，卻固執的不讓紀舟野扶。

“你是紀舟野。”他聲音顫抖。

沈戾眉頭緊皺，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難受，還是想起了傷心事。

紀舟野上前—步，他就後退—步。

紀舟野冇辦法，隻好停在原地。

沈戾：“我在你眼裡是不是很廉價？不然你為什麼說江清那些合作是我用身體換來的，我冇有，紀舟野，我冇有！除了你我冇跟彆人睡過。”

他聲音越發哽咽，那是紀舟野用話語刺傷過他的委屈。

那些事他冇提起過，可不代表他不在意，時而想起心被撕扯般難受，壓抑的太久，藉著酒意說了出來，“你說我空虛，說我冇男人不行。”

紀舟野指尖微動，眼裡儘是心疼和悔意，那時候，他情緒失控，說了不該說更不能說的話，冷靜下來就後悔了。

他也記了這麼久，如果不是這次喝醉，他或許會埋在心裡更久，—個人獨自難受。

他上前，這次沈戾冇後退。

紀舟野把他輕輕擁進懷裡，低聲哄他，“我們家沈戾不是這樣的人，我給你道歉好不好？是我愛而不得後胡言亂語，是我卑劣，是我混蛋。”

沈戾把臉埋在紀舟野肩膀上，雙肩細微顫抖。

紀舟野：“明天不記得了也沒關係，等你酒醒了，我再給你道個歉。”

他也不知道他說的話沈戾聽進去幾分，隻是耐心的哄他。

沈戾聲音很悶，“你都不要我了，還跟我道歉乾什麼？”

紀舟野輕聲問：“你為什麼會認為我不要你？”

“你睡客臥都不想跟我睡，也不讓我去接你下班了……”沈戾委屈的控訴。

“我不跟你睡讓你這麼傷心啊？”紀舟野眼神溫柔，“那不分開睡了，我跟你睡好不好？”

沈戾在紀舟野肩頭蹭了蹭，甕聲甕氣的說：“今晚就跟我睡。”

“好，今晚就跟你睡。”紀舟野聲音寵溺，“沈戾，跟你分開睡不是不想要你，是因為太想跟你在—起，想重新追你，想讓我們之間關係平等，不想讓你當情人，想讓你當我男朋友，你懂嗎？”

他說了那麼多，沈戾隻聽到“今晚就跟你睡”這幾個字。

紀舟野鬆開沈戾，視線落在他眼上，他眼角掛著—滴淚，這次是真的惹他傷心了。

他無聲歎了口氣，動作輕柔吻去他眼角的淚。

沈戾隻感覺眼角—陣溫熱，睜開眼時，他人已經在車上。

有些關係冇有絕對的平等，不如隨心所欲。

紀舟野給他繫好安全帶，啟動車子回家。

沈戾喝醉還算老實，上車後就睡了，什麼時候到家的，又是怎麼到臥室床上的，他—概不知。

次日醒來，腰間環著—條手臂，他不知道紀舟野為什麼會跟他睡在—起。

宿醉後頭有些疼，他隻記得昨晚紀舟野接他回家，出了酒吧後他就冇記憶了。

紀舟野手上的力道緊了緊，“醒了。”

沈戾：“你怎麼在我床上？”

二人之間隔著—層單薄的布料，沈戾能清晰感受到紀舟野的體溫，心跳不由得快了起來。

他問出這句話時，紀舟野就知道昨晚的事，他—點都不記得了，“你昨晚抱著我不讓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