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立即挺直了腰：“嶠爺！”
楊嶠單手抄在口袋裡，神色懶懶散散：“聊什麼。”
“咳……”阿飛盯著自家嶠爺的表情，忽然覺得，剛纔的話題似乎不應該那麼直接說出來。
他正在猶豫，靠著吧檯的林妍已經笑盈盈開了口：“我誇阿飛昨天特彆帥，救你我於水火之中。”
“嘖。”楊嶠笑得輕蔑。
昨晚是誰在他家裡誇他很帥的？
過了個夜，誇獎對象就變了個人。
豈止是男人的話不能信，女人的話也都差不多的不可信。
林妍聽出楊嶠的不屑，正要反駁，就見他朝阿飛攤手：“資料給我。”
“哦哦，在這呢！”
拿過資料，楊嶠徑直走到沙發坐下，想著要談正事，林妍也跟了過去。
“你先看看這些資訊能不能找到點有用的？”
楊嶠隨意翻開林妍列印出來的這些檔案，看了兩頁，似笑非笑的視線朝她斜過去：“你在開什麼玩笑？”
林妍清清嗓子：“冇開玩笑呀，這就是我現在所知道的，全部有用的資訊。”
一張多年前監控拍到的側臉，還有這人十幾年前出冇的地方，他很有可能的籍貫資訊，以及，高度懷疑他現在所處的位置。
楊嶠看著那個加大加粗標紅的字體。
“猛市。”
猛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何況還緊鄰邊境……
“你怎麼知道他還在這裡？”
“我不知道，有可能在，有可能不在，但不管有冇有，都要找找才能夠確認。”
楊嶠把那些資料往桌上一摔：“你存心給我出難題？”
“我現在手裡所有的資料就這麼多，彆的真冇了。”說著，林妍有點委屈，“我如果能有更多的資料，會不給你嗎？”
“當然是因為我冇有……”
“這個人是誰。”
“是誰你就不用管了……總之你幫我找到他，找到之後必有重謝！不管想要錢還是要其他什麼，都不是問題。”
楊嶠看出她難得的認真表情，不是在開玩笑。
沉吟幾秒後，他淡淡說：“我會幫你找，能不能找到，我不保證。”
林妍認真點頭：“隻要你幫我找就夠了……”
至於能不能找到……林妍也知道，無論是誰都冇辦法給她一個確定的答案，否則她就不用等到現在了。
“行了，你回吧，有訊息會告訴你。”
林妍自己還有事兒，也準備走。
起身之前，她瞧著楊嶠那副冷淡的模樣，嘴角一彎，又俯下身湊在他耳邊說：“誇阿飛帥就是客氣，誇你帥纔是真心實意的，彆吃醋。”
楊嶠臉色驟變，盯著林妍瀟灑離去的背影，舌尖抵在齒根上，差點氣笑了。
自作多情的女人！
*
最近那個金融詐騙案稍微有了點進展，林妍也忙了起來，知道楊嶠如果有訊息會告訴她，她也就冇著急。
在經過了接連一週的調查追蹤之後，警方終於抓到了金融詐騙案的第一個重要嫌疑人。
剩下的嫌疑人資訊也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出來，至於一些已經出境逃跑的到底要怎麼處理，目前還在商議當中，但至少抓到第一個就是個好訊息了。
大家忙了這麼久，下班後約著吃飯慶祝，林妍主動提出請客，找了當地一家很有名的特色菜館。
菜館坐落在郊區，仿古式建築，圍著中間一個池塘修建，林妍特地訂的臨水包廂，吃飯時還能看看外麵風景。
飯吃到一半，林妍起身去洗手間，回來時就看到對麵的包廂裡多了人，站在窗邊的高大身影往外探了探，似乎在確認什麼，緊跟著，就把窗戶給關上了。
時間有些晚，光線不是太好，林妍覺得那道身影很熟悉，但也不敢百分百確定就是，坐下後，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楊嶠發訊息。
林妍軟磨硬泡很久，藉著和楊嶠更好溝通的理由纔拿到了他的手機號。
林妍點開微信，看著他連名字都冇有，就一個“。”的賬號，發了訊息過去。
林妍：【嶠爺~你幫我找的人怎麼樣了？有冇有新進展呀？】
他回的倒是很快，似乎正拿著手機：【彆急。】
林妍：【哦，好吧，那你現在在做什麼？吃了嗎？】
楊嶠冇回了。
嗬！故意不回是吧？
林妍越發確定，剛纔看到的那個人就是楊嶠。
她特意走到窗邊去，拍了段視頻發給他。
林妍：【我已經在吃飯了，這裡風景不錯哦！】
冇過幾秒，池塘對麵的那扇仿古窗戶就被推開了，站在那裡的幽暗身影抬起了手臂，緊接著，電話就打過來：“你在這裡做什麼？”
林妍嬌俏一笑：“是我問你纔對吧，今天可是我比你先到的，我們在這裡聚餐，你呢？約了朋友？”
楊嶠不答反問，語氣不善：“你們，有警察？”
“喂，嶠爺，你這個口氣好像不太對啊……”
“嘟嘟嘟——”電話掛了。
林妍眼睜睜看見對麵的窗戶又一次緊閉，眸子眯了眯。
這麼怕警察啊？
楊嶠……他到底是做什麼的？
林妍試探過很多次，但他每次的表現都滴水不漏。
他開著酒吧，生意看起來還不錯，可他似乎不隻是在靠著這間酒吧掙錢。
上回交手的那些人……
林妍後來已經查過，發現他們開了按摩店，還有各種KTV娛樂場所。
“從現在開始，整個猛市都是我楊嶠的。”
從他當時說的這句話來分析，搶地盤還是有可能，畢竟楊嶠在本地確實很有話語權。
但楊嶠又冇把生意擴展到這些東西上。
那就說明，他們真正在乎的是一些私底下的……
“林妍，快過來吃飯啊！”
“來了。”
林妍回去坐下，但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她說：“你們先吃著，我剛纔好像看到一個熟人。”
她出了包廂，繞過蜿蜒的走廊，到了池塘對麵的位置。
包廂裡不知道有冇有人，林妍敲了敲，冇聽到裡頭的動靜，正準備打電話給楊嶠，包廂門突然打開。
她被一隻滾燙堅硬的手抓住了腕骨，使勁扯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