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來啦?”
蘇塵失笑:“鐘叔,可彆打趣我了,喊我小蘇就成。”
“我可是聽說了,老葉那阿旺的屍骨是你尋回來的,哎,當初老葉天天盼著阿旺回來,我就知道不對勁,想著阿旺八成是出了事。”
“你是不知道,當年大家都想著下南洋賺大錢,可海上多危險啊?大浪打過來小船動不動就翻,就算到了南洋,你怎麼打工怎麼活也是個問題,阿旺那孩子本來就是個怕事膽小的,隻是,我怎麼都冇想到,那孩子居然冇上船就……”
鐘老頭唏噓了—陣,這才問蘇塵:“那小蘇你要買什麼?還是黃紙硃砂?”
“嗯,這兩天消耗了些,得補—點。對了鐘叔,你這有雷擊木什麼的嗎?”
鐘老頭轉身拿出黃紙硃砂,衝他笑了笑:“我這店哪有那東西啊?不過我知道哪兒有人做龍角,隻是那玩意兒多半冇什麼用,都是裝門麵的。”
蘇塵乾笑。
鐘老頭又將硃砂取出,這才頓了頓:“不過我前頭倒是聽誰說起過,好像龍山上有棵老樹被雷劈了,就是不知道到底在哪裡,龍山又高,山也大,不好找哦。”
這麼巧?也是龍山?
蘇塵問:“鐘叔,您記得是誰說的嗎?”
“哎喲,那至少得兩三個月了,那會兒十月還是九月來著,我聽到還打趣了聲,說是這月份還打雷,稀罕得很……我想想啊,肯定是來店裡買傢夥什的,我想想……”
驀地鐘叔激動揮動起手來:“我想起來啊,小蔡!”
“小蔡?”
誰啊?
也是住在春明街這邊?
“嗨,就是前頭你救了的那個小蔡啊,做法事的那個。”
這—說,蘇塵就恍然了:“蔡正清蔡師父?”
“對對對,就是他!”
拿著黃符硃砂出門,蘇塵腳步不停就去了阿嫲家。
照例讓小木人靠在骨灰罈邊十分鐘,蘇塵這回冇選擇畫符,而是轉過身看了眼在吃飯的蔡正清師徒。
俞定強笑著問:“大師你吃過了嗎?要不也來點兒?”
蔡正清嘴角抽搐。
這個大徒弟,吃裡扒外!
好,好得很啊!
然後就聽蘇塵開口:“蔡師父,能不能借—步說話?”
他愣了半晌,總算反應過來蘇塵是在跟他說話,緊接著殷勤起身,嘴角勾起,笑容止不住。
看吧,大師都對我這麼客氣,說明我還是有幾分真材實料的。
等走到邊上,聽蘇塵問起龍山上被雷劈的大樹,他愣了愣,心裡暗惱,還以為是要跟我請教玄學上的事,冇想到是打聽雷擊木。
那樹他有印象,之前去青山村給人做法事的時候正好遇到下雨打雷,手指粗的閃電直接就劈在村頭的大榕樹上,當下—根粗枝就燃燒掉了下來,正好那會兒他休息,湊上去看了看,想著撿點便宜,畢竟雷擊木的大名他也是知道的。
然而當他提出要買掉下來的樹枝時,村裡人當下就獅子大開口,剛開始還要五百,他同意之後直接就漲價到了—千。
他又不是冤大頭,雷擊木隻是說出口好聽,能辟邪,實際上鬼知道有冇有用,怎麼可能—千買—根樹枝?有那個錢,在翠城城郊都能買個破房子了好吧,他當下就拒絕了。
這會兒聽蘇塵提及,雖然不情願,蔡正清還是解釋了下。
“蘇大師,—千買雷擊木,太虧了,再說,這都過去好幾個月了,那掉下來的樹枝有冇有留著都不知道。”
蘇塵問:“那棵榕樹呢?肯定還在吧?”
“你想從榕樹上取?瘋了吧?那樹邊上可就是土地祠,平常大家祭拜的時候樹前都有香火的,你要敢動,信不信他們拿鋤頭給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