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區,海棠公園。
秋日的下午,陽光透過公園綠化樹的枝葉灑在地麵上,形成了一片斑駁的光影。
那種柔柔暖暖的光線,會讓人感到無比的溫馨和舒適。
肖禦穿著鞋套和手套,沉冷著麵頰蹲在一處排水渠前。
武強則麵容複雜,觀察著自己的徒弟。
不遠處還有兩名看守現場的刑警站在警戒帶外,好奇又疑惑地瞅著肖禦。
他們有些懵逼,武強為什麼會帶著一個纔來報到的學警勘察現場?
因為這完全不合規矩。
武強也知道這麼做不對。
當他拿著肖禦給的煙找到大隊長和教導員,一人遞過去一支。
三大隊的一二把手,頭皮都麻了。
第一個念頭和武強一樣:這特麼是誰家少爺?
不過後來他們想了想,又覺得不對。
這位小爺前幾天才乾掉了四個綁匪。
誰家少爺有這麼猛?
既然能抽國賓釣魚台,就算不是少爺想來也有什麼背景。
說句不好聽的話,部級之下,連抽這種煙的資格都冇有。
既然肖禦想看看現場,也不會有大問題,他想看就看唄。
難道還真能把案子偵破?
可是,當肖禦抵達案件現場隻勘察的十分鐘,臉上就露出了詭異表情。
那種表情就和見了鬼一樣,慢慢抬起頭看向天空。
不是吧,玩的這麼騷嗎……肖禦望著天空,喃喃。
乾得漂亮!
“發現了什麼?”
一旁始終在觀察肖禦的武強,眼睛亮起。
“還不確定。”
回過神,肖禦重新低下頭,瞅著排水渠。
此時排水渠內的痕跡非常明顯,有屍體腐爛後遺留下來的屍水和油性汙漬。
但這裡不是重點。
肖禦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排水渠邊緣處。
這條排水渠,是利用水泥石塊修建的。
因年久失修,上麵出現開裂、風化等痕跡。
懂土建工程的都知道,有些水泥修建的建築如果水泥配比不對,又或者偷工減料。
水泥的堅固度都非常的低,甚至還很‘脆’。
重物撞擊到這種水泥上,會出現粉狀、開裂、掉灰等情況。
而眼前肖禦盯著的地方,可以明顯的看到一處‘碎裂’痕跡。
上麵還有一絲絲血汙。
血汙,是人血遺留。
碎裂,是因為撞擊。
然後,肖禦問出了一句話,“法醫屍檢時,有冇有發現屍體某部位出現骨摺痕跡?”
“嗯?”
武強微愣,回憶。
要知道法醫屍檢,前期是不會修訂進卷宗,但是有大概的屍檢報告。
但是他們看到的卷宗,冇有提到過屍檢詳細情況,更冇有提到骨折。
“師父,問一下吧。”
肖禦抬起頭,表情複雜又古怪,“法醫,可能瀆職了!”
臥槽……武強臉色瞬間一變。
因為肖禦的話太嚇人。
瀆職,就是玩忽職守,不儘職的意思。
如今的法醫九成九都是警察。
一名警察如果出現瀆職,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
不到二十分。
大隊長周相國,教導員何勇,還有一些老刑警紛紛到場。
“怎麼回事兒?”
周相國表情嚴肅,凝視著武強。
其他人也都在看著武強,好像看著一個神仙。
“你們問小肖吧。”
武強的表情好像在便秘。
眾人的視線紛紛是看向肖禦。
肖禦也冇有廢話,抬手指了指排水渠他剛剛發現的痕跡,“大家看這裡。”
眾人的視線瞬間轉移到排水渠上,看到了那絲絲血汙,和碎裂痕跡。
“我剛纔試過了。”
肖禦蹲下身,伸出手,手掌握拳後對著一處排水渠水泥敲打幾下,“一般的力量,是無法把這裡的水泥敲碎。它的承重力起碼超過五十公斤的衝擊力,或者是撞擊力。”
什麼意思……大家麵麵相覷。
“你們看。”
肖禦的手指再次指向那處帶著血汙的碎裂痕跡,“這裡,是新痕,可以推斷出碎裂的出現時間不超過一個星期,包含屍體出現在排水渠內的天數,我們可以大膽的假設一下,這個碎裂痕跡就是屍體出現當日,而出現的。”
刹那,眾人表**變。
他們終於明白肖禦想要說的是什麼。
“你是說……”
教導員何勇有些難以接受,“這出痕跡是屍體撞擊出來?”
“對,我的推斷就是如此。”
肖禦點頭,“但奇怪的是,正常情況下身體倒下,身體的各個部位撞擊力,又或者是衝擊力,都不可能滿足五十公斤的衝擊力。”
這一點其實很好理解。
人體重量,雖然可以輕鬆的達到五十公斤以上。
但除非你揮拳、踢腿、又或者是全身重量彙集一點,纔有可能爆發出超過五十公斤的衝擊力。
正常倒下、跌倒、摔倒,身體各部位撞擊到某一處,都無法達到這個衝擊與撞擊數值。
除非是頭上腳下,又或者頭下腳上,那種直挺挺由高空落地,纔可以達到這個衝擊力。
如果是這樣,又一個問題出現。
假如人體達到了五十公斤的衝擊,可以確定的說,這已經到了人體肌肉與骨骼的承受界限。
很容易出現肌肉損傷、撕裂、骨裂、骨折等情況。
如果是處於‘無意識’的狀態下,出現超五十公斤衝擊、撞擊。
那麼人體必將出現骨裂與骨裂狀況!
眾人臉色再次一變,都在看著肖禦。
等著他的解釋。
“不管我們怎麼勘察,最後的結果都好像是屍體憑空出現在這裡,但我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肖禦深吸口氣,沉聲,“可如果排除這一點,我也隻能想到一種可能……飛天。”
飛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都知道憑空出現是不可能,為什麼還要說飛天?
飛天和憑空出現都特麼和玄學差不多,這可能嗎?
“剛剛我已經說過。”
肖禦指著排水渠,“這裡很有可能是被人體砸出來,那麼假如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你們說有冇有可能?”
天上……眾人駭然失色,不由自主的抬頭看向天空。
怎麼可能?
“一開始我也覺得不可能。”
肖禦苦笑,“想來,法醫應該會給我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