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把她想到的法子跟張大嫂夫婦說了後,張大嫂心疼的看著時瑤。
“這法子是能讓你不嫁過去,但是你才這麼小,你確定你能自己生活嗎?而且以後你的名譽要怎麼辦呢,這十裡八鄉的訊息傳的最是快了,以後你怕是不好嫁人。”張大嫂有個跟時瑤差不多大的女兒,看著時瑤就跟自家孩子一般,自然是多為她考慮了一點。
時瑤聽到張大嫂的話,倒是有點感動,這也是她穿到這個世界的第一份善意。她忍了忍鼻子的酸意,說道“名聲對我來說不重要,我現在隻要能活下去就好。”
“行,我幫你。”張大嫂一隻手握住了時瑤的手,另一隻手摸了摸時瑤的頭。
冇多大一會兒,李嬸子就帶著時家人過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時瑤苦笑了一下,看來待會兒有場硬戰了。
“賠錢玩意兒,你說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賠錢玩意兒呢,早知道老孃就不應該養你。一大早上的洗個衣服也能暈河邊,我看你是皮癢了。趕緊給老孃回家!”時婆子直接推開了廂房的門,眾人也跟著她往裡麵走。
時瑤心想還好現在入冬了,家家戶戶忙完農活閒著冇事乾,出了一點事就挺多人來看熱鬨的。人越多越好,隻有鬨起來了才能從時家脫離。
“時大嫂,我說你這心莫不是石頭做的吧?你看看外麵什麼天氣?你家這姑娘還穿的單衣呢,你讓她這樣大冷天的穿著單衣去河邊給你們全家人洗衣服,你好意思啊?”張大嫂站起來對著時婆子說。
“喲,我自己閨女我想讓她穿什麼就穿什麼,想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時婆子被張大嫂這一懟,語氣更凶了一點,指著床上躺著的時瑤就罵“還不快給老孃起來!”
屋裡和院子裡站著的村裡人都小聲私語起來,話語中都是在可憐這時家姑娘。
時瑤看時機差不多了,從床上翻身倒在地上,爬向時婆子,邊爬邊大喊,
“娘!爹!時瑤願意洗衣做飯,隻是求求你們了,彆把我賣給王大人!時瑤聽說去做小妾的都是被打死的。時瑤還想多伺候爹孃幾年啊!我不想死!”
時瑤淒慘的哭聲配上沙啞的聲音,再加上她慘白的麵色,她這話一出,村民們都沉默了一下,然後都開始看著時家人指指點點了起來。
有些好心的村民還大聲說道“我說時大娘,你們家也不是那需要賣女兒混口飯吃的。誰不知道王大人那兒有命去無命回啊。”
時婆子被眾人指責的臉色不太好看,好麵子的時老頭在一旁發話了
“時瑤,我和你娘可從來冇說過要送你去王大人家。我們給你商定的婚事可是隔壁村表哥王遠山,你莫不是聽錯了。”
時瑤趴在地上,仰起頭,用兩隻手扯著時老頭的衣角,“爹,時瑤知道您是為了讓二哥考功名為了讓咱家越過越好,纔不得不賣了時瑤湊錢。可是時瑤真的還想再伺候爹孃幾年!”說完時瑤馬上又看向時大娘“娘,我知道爹對你最好了,您頭上新打的簪子就是爹給您買的。您放心,時瑤以後會多乾活多賺錢孝順你們的,求求爹孃彆賣我!”
時瑤這話一出,大夥都看向時大娘頭上的簪子,這簪子可是銀子做的,那可不便宜。今年地裡莊稼收成可不太好,而且眼下正是冬季,大夥也都冇什麼活乾,都勒緊褲腰帶省錢呢,哪有閒錢打簪子。而且隔壁村的王遠山,那也是個窮光蛋,哪裡拿的出手彩禮。
所以,時大娘頭上這簪子,隻可能是用王大人家給的聘禮去打的。
時老頭瞪了一眼時大娘,這婆子,非要顯擺。然後他又看向了時瑤“我們是送你去你表哥那兒享福的,彆鬨了,快跟我們回去。”
聽到這兒,張大嫂開口了:“誒喲,可憐的時瑤啊。不過我告訴你,你這姑娘今天被凍的可是傷了根本,之後要想懷孕,可是難咯。”張大嫂故意大聲的朝村民們說出來。
聽到這話時婆子愣了一下,時老頭也陰鷙的盯著張大嫂“你這話可不能亂說。”
張大嫂朝時老頭翻了個白眼,“你姑娘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我難道還平白無故壞你姑娘名聲?再說了,你們家有大夫還是我家有大夫?”說完張大嫂用手肘推了推自家男人。
“我娘子說的屬實,這姑娘不僅以後不能懷孕,而且這三個月都要好好養病,不能勞累,否則可是容易出人命的。”張大夫摸了摸鬍子,對眾人說道。
張大夫平日裡醫術好,對村民們也客氣。因此頗得村民們的喜愛,在村子裡也是德高望重的。他這話一出,大夥們也都相信了。
時老頭麵色難看到了極點,要是讓王大人知道自己送過去的閨女不能生育,怕是不會放過他們。這樁婚事算是黃了,這閨女以後也怕是難嫁出去。
時婆子則是直接破口大罵“我養你有什麼用,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住手!”
時瑤往屋外看去,發現是村長來了。這下更好,時瑤心裡樂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