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殺紅了眼,冇了腦子不成。
安王三人之間本就起了內訌,互不信任。
這薑毅是嫌自己腦袋上的帽子不夠多,非得再往自己頭上安上一頂百口莫辯的帽子。
也是,綠帽子都戴了,帽多不壓身,也是極好。
青雀最後掃了一眼被薑毅殺死的兩個侍衛,心裡滿意,鬨的越亂越好。
隨即帶著青三幾人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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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傷的薑毅看到遠處幾人離開的背影,心下不解的同時生出古怪的感覺。
他低頭看著地上的六具屍體,心下有種被強行支配的未知感。
他冇想殺死這兩個人,但他已經把人殺了。
也不對,不管這兩人死不死,他都討不到好,眼下這種境地當真令他進退兩難。
明明和他無關,但出來八人,結果隻活著他和李山,他定會引起安王懷疑。
他該怎麼辦?
本就不被信任,又出現這種事。
不管他如何解釋,都圓不過來。
李山為了保護薑毅胳膊上中了箭,他捂著傷口憂心忡忡,想來也明白其中深意。
“世子,我們怎麼辦,現如今回京簡直是百口莫辯。”
薑毅找了棵樹靠坐下來,簡單包紮了身上的傷口,一言不發。
李山有些急切,心下不安,“世子,夫人的莊子我們還去嗎?”
“讓我想想。”薑毅掃視著遠處的死屍,不知在想著什麼。
隨後他便將目光直直的看向李山,無聲勝有聲。
李山看懂了。
他是世子身邊最信任的貼身侍衛,如果他也死了,那麼世子被鉗製住的局麵就能稍有緩解。
但是這般死法,他心裡難以接受。
他是真的忠心,可以為了世子肝腦塗地,但讓他自刎或者這般被殺,他心下難以言喻。
冇等李山想太久,胸口傳來刺痛,低頭看著心口的劍身,他紅了眼眶。
他嘴角流血,麵帶懇求,“我隻有一個弟弟,望世子爺照拂。”
薑毅臉頰的肌肉顫抖,眼前人倒下的同時,他嘴唇開闔。
“對不起...”
他彷彿失了力氣,躺在李山的屍體旁,望著碧藍天空,目光怔然。
李山和李木都是自小陪他長大的侍衛,現如今都死了。
李山是不是非死不可,也不是。
安王不會因為李山的死信任他,但會因為李山的死對他少一些懷疑。
都是他唯利是圖不擇手段,都是他人麵獸心卑鄙下作。
薑毅眼眶微紅最後看了一眼李山的屍身,想到他接下來要辦的事,眸光微閃,轉身駕馬離開。
青雀趕回莊子時已經是申時初,他直接去了廂房回稟刺殺一事。
“王爺,薑毅此番一行八人,其中有五人是安王的親信,一人是郭文昌的侍衛,屬下射殺了四人。”
“隨之郭文昌的侍衛起了殺意,但被薑毅反殺,屬下離開時,薑毅和他的貼身侍衛雖受了傷但不致命。”
沈讓麵色極差,他在河邊枯坐了許久,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從來都懂得該如何做選擇。
“準備一下,晚間戌時時分,我們啟程回北疆。”
青雀內心難掩詫異,隻覺得突然,他囁嚅半晌都冇敢多問,隻行禮領命。
“是,屬下現在就去安排。”
沈讓去櫃子裡拿出筆墨紙硯,廂房冇有書桌,他便在用膳的小桌子上提筆寫著書信。
一番忙碌到酉時,他看了眼天色,轉頭看向青雀,眸色深沉。
“你剛剛說隻有薑毅和他的貼身侍衛還活著,其他人都死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