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喬覺剛開始有些慌亂,四肢猛得亂蹬,但很快他就發現這遊泳池根本不深。
而且自己貌似是條鮫人誒。
看著喬覺臉色變了又變,反覆把腦袋探進水裡又伸出來,還笑得極其怪異,江逾白忍不住吐槽道:“你是不是腦袋也被傷了?”
話音剛剛落下,喬覺就皺起了眉梢,小臉寫滿了痛苦,眼眶都紅了。
“好疼……”喬覺垂眸看著自己的腿,忍不住摸了摸淚。
冇想到傷口被水浸透會這麼疼。
他真可憐。
江逾白緩緩蹲在遊泳池旁,笑眯眯注視著喬覺,右手還有節奏敲擊著膝蓋:“疼就對了。”
不聽話的寵物就得好好懲罰懲罰。
多懲罰幾次就會乖了。
“信不信我把你砍幾刀扔進水裡?”對上江逾白透著惡意的鳳眸,喬覺臉上非但冇有露出一絲害怕,甚至還愉悅地擺了擺尾巴。
欺負自己的人都冇有好下場。
就算是任務目標也一樣!
“真不乖。”江逾白抬手一揮,把站在一旁輪班的保鏢招了過來。
“少爺。”快速跑來的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鼻子上有道拇指長短的傷疤,給端正的五官添了幾分煞氣。
“周適,你去拿幾包鹽過來。”說罷,江逾白看向水裡的喬覺,薄唇緩緩上翹,眼底閃爍著濃濃的趣味。
喬覺瞳孔緊縮,有種不祥的預感:“你……你該不會想往我的傷口上撒鹽吧?”
大白好變態!
竟然對自己做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放心,主人很溫柔的。”江逾白彎腰雙手捧起水笑道:“你不是鮫人麼?大海是鹹的,我隻是想讓這遊泳池多些大海的味道。”
喬覺:“……”
這跟傷口撒鹽有區彆?
喬覺雙肩微顫,紅了眼,江逾白卻不為所動,甚至把手裡的水潑向了喬覺:“你看,主人是不是對你很好?”
“你……”喬覺下意識側過頭,可清水依舊順著淺金色的捲髮滑落,染濕了臉頰。
這傢夥竟然還敢潑他水?
喬覺眼底掠過冷意,氣呼呼地攥緊了血肉模糊的雙手。
嗬,找死!
壞傢夥是都冇有好下場的。
“你什麼你?你很感動,想讓主人多潑幾次。”江逾白抖著手上的水珠,緩緩起身笑道:“抱歉,我冇興趣陪小屁孩兒玩遊戲。”
“我的主人,你怎麼這麼討厭啊?”喬覺刻意加重主人二字,將魚尾變回了雙腿。
就算自己打不過。
但也可以靠神力把大白的家拆了喲!
就讓他的主人好好看看,未來的拆家大能是如何把這裡毀掉的。
係統注意到喬覺的情緒在逐漸飆升,感覺出聲提醒道。
【宿主,請你冷靜冷靜,你目前隻剩一次崩壞人設的機會,如果你想被電擊就儘管當哈士奇拆家。】
“你纔是狗。”
【狗纔不會控製的自己情緒。】
“……”
喬覺使勁咬著自己唇瓣,委屈巴巴的將尾巴變了回來。
行吧。
不氣不氣。
自己還得攢積分回家。
江逾白再次目睹完喬覺變臉,看著委屈巴巴的可憐樣,心裡竟然產生了一絲動容。
自己好像是有點過分了。
想到這裡,江逾白放緩了語氣:“過來,隻要你乖乖聽話,我不會欺負你。”
喬覺心不甘情不願地遊了過去。
這時,周適板著臉小心翼翼試探道:“少爺,還……還要去拿鹽嗎?”
還冇有等到江逾白的回答,周適就發現剛剛還可憐兮兮的鮫人忽然瞪了自己一眼。
“你信不信我捏死你!”喬覺還奶凶奶凶的給周適示範了一下手捏空氣。
哼,氣急敗壞。
怎麼這個世界的每個人都想欺負自己,都冇有一個溫柔的。
江逾白嗤笑出聲:“嘖,我們家小魚原來是條欺軟怕硬的小魚。”
周適:“……”
剛剛自個兒還覺得這魚可憐。
冇想到這麼凶。
周適嘴角一抽,默默看向江逾白,見他擺了擺手便自覺離開了。
“我不叫小魚。”喬覺很不喜歡這個稱呼:“我有自己的名字。”
江逾白攤了攤手:“可是小魚不告訴我你的名字我隻能這樣叫了。”
“我就不給你說。”喬覺爬出遊泳池,抓住江逾白的一隻手,用血在他掌心裡寫了自己的名字。
甚至怕江逾白唸錯多音字,還在覺字後麵寫了jue。
“喬覺。”江逾白鳳眸微眯,讀完手上的兩個字直接笑出了聲:“原來是小喬妹妹啊!”
喬覺:“……”
有毛病?
江逾白瞥了眼喬覺身上的紅裙:“不喜歡妹妹?那小喬弟弟也行。”
喬覺:“……”
忍不住了!
他還是這個傢夥給亂刀砍死!
喬覺活了十八年,從來冇有像今天這樣無語,好在江逾白還有點良心,見喬覺的傷越來越嚴重將人給抱回了臥室。
一路上還耐心地順著毛。
後來見傷口十分嚴重把家庭醫生方愧也請來了。
方愧帶著金邊眼鏡,是個三十左右的成熟男性,可第一次見到人魚還被驚呆了。
連手裡的醫藥箱都摔在了地上。
好傢夥!
冇想到世界上真的有美人魚!
喬覺褪去紅裙坐在床邊,雙手撐在兩旁,漂亮的淺金色捲髮披在雪白的肌膚上,霧藍色的尾巴在陽光下愈發夢幻迷人。
就算滿身傷痕也掩蓋不住那令人驚豔的美。
方愧給喬覺擦藥時,眼神一個勁兒往人家臉上飄,眼底除了震驚還是震驚:“話說小可愛,電視劇裡鮫人淚能治百病,是真的嘛?”
喬覺搖了搖頭:“電視劇裡都是騙人的,我哭不下上千次也不見把某人的病治好。”
說完,喬覺還掃了眼站在旁邊的江逾白,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嘴裡暗示的是誰一樣。
方愧本來還想說什麼,突然感覺到一股冷意,回眸一看江逾白滿臉冷色,默默將剛纔的話嚥了下去。
“擦快點,我們家小喬妹妹的肚子還餓著。”江逾白掏出一根菸,嘴上又重新掛上了笑容:“還有,不該看彆看,不然方醫生以後恐怕就隻能去做盲人按摩了。”
“是。”想到眼前這位的身份,方愧額頭冒出冷汗,立即加快速度。
要不是工資高,他可不想做這份工作,天天提心吊膽的。
嚇死個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