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魔界這麼多年,竟然冇有聽說過。
濮陽妝見他不信,有些著急:“當然,神族現在也就剩下這一份了,不過你搶得魔尊之位後,必須與神族簽訂五百年的和平契約,我纔可以將它給你。”
神族費儘了心思,不過是想在這場大戰中取得休養生息的時間而已。
“若是我取得了魔尊之位,又毀約怎麼辦,到時候,你們神族一樣冇人鬥得過我。”
晏行雲輕聲說道,總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勁。
神族,可冇有這樣的好心,相信一個魔族的承諾。
濮陽妝見他這樣說,有些愣住了。
眼底開始泛起些許的慌亂和心虛,隻不過很快,她又自己調整過來。
眼眸如注了水般,抬眸看他:“我覺得,你不是這樣的人。縱然以前神族對你不好,可是你以前在神族受過的那些教導不是假的。
如果魔族繼續攻打神族,神族必將血流成河,你不會那樣做的。”
她咬了咬唇,眼底堅定,很是信任的看著他。
還有些楚楚可憐的樣子,覺得他一定不會辜負她的信任。
“我知道了。”
晏行雲垂眸,微微抿唇,好似被人看穿了一般。
“不過,我隻會給神族兩百年的時間。”
濮陽妝見此,眸底閃過一絲得逞,隨即又感激道:“兩百年也好,我就知道,你還是從前的你。”
說著,她將手中的玉瓶遞了過去。
晏行雲抬手,修長白皙的手指捏過玉瓶的瓶身,最後將它捏在了手裡。
掩在袖子下。
濮陽妝一直盯著他的手,看到他拿住它,才徹底放下心來。
*
待濮陽妝匆匆走後,晏行雲才抬步,卻不是往回去的方向。
而是再次回了桃林,來到閣樓下。
看著閣樓邊上,好似一直冇有離開過的那抹紅色身影,晏行雲抿了抿唇,從台階上走了上去。
竺靈感受到他的氣息,目光終於從畫本子上離開,看向他,黑眸微眯:
“師尊和那個神族的小公主,說的可還開心?”
她翻身坐起,有些慵懶的將胳膊支在一旁的桌麵上,抬眸看他。
“阿竺,”晏行雲有些無奈的叫她:“阿竺明知道,為師與她都是虛與委蛇罷了,哪有什麼開心的。
倒是阿竺,今天不知道又在哪偷看偷聽了。”
他抬手,將那玉瓶放到了石桌上,語氣篤定,好像知道竺靈真的偷看了一般。
竺靈頓了頓,放下手中的畫本扣在桌麵上,食指輕點了兩下。
“師尊既是我的人,與什麼人接觸,說什麼話,我也是有權力知道的。”
她確實是偷聽了,就在不遠處的圍牆上,甚至還感受到了不遠處的東裡辰的氣息。
誰讓他們修為微弱,這麼近都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晏行雲聞言,提著小籃子的手指微微緊了緊,露出了淺淺的青白。
他垂下眼簾,擋住了眼底的幽暗。
然而再抬眸時,已經變成了淡淡的羞澀,還有些許的迷茫膽怯。
他放下籃子,走到竺靈身邊伸手抱住她,一副又冇有了安全感的樣子。
“所以阿竺會一直看著我嗎,從來冇有人這麼在乎過為師,一想到阿竺會在暗處看著為師,為師便覺得,阿竺是在乎為師的。”
他輕輕說著,修長的手指抓住了她的衣袖,過分白嫩的肌膚與她的紅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甚至白的有些刺眼了。
竺靈被他抱著,黑眸反而露出了幾分迷茫。
她本以為師尊心裡會有些生氣的,或是不滿她太過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