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使君聽到這話愣了愣。
這男人突然問她的名字,該不會是還想再找她吧?
薑使君腦中警鐘大響,那哪兒能啊!
她就是剛殺了一個人,又剛好懂蠱,所以想要日行一善,積善積德罷了。
再說這個男人看起來這麼不好惹,她一點也不想和這個男人扯上過多的關係。
薑使君笑道:“山水有相逢,名字什麼的,不重要!”
美男什麼的,也不重要!
你要問薑使君什麼重要,那當然是命重要啊!
今天她活下來了,可不代表下一次她也能活下來。
她收好自己的匕首,剛起身準備走,就被男人拉住了胳膊。
男人抬眼看了她一眼,冷聲道:“名字。”
他想要知道的東西,就一定要知道。
“我的名字不好聽,怕玷汙了您的耳朵!”
男人盯著她,難得的有耐心再一次重複到:“名字!”
薑使君一陣沉默,最後無奈的說到,“鄙姓紅,我叫……紅領巾!施恩不圖報的那種。”
薑使君說完,轉身鑽進了叢林裡。
而就在薑使君離開後不久,從林子的另一頭鑽出來了四五個人,他們的樣子看起來都很狼狽,好像剛經曆了一場惡戰。
其中一個領頭人擔憂的對男人問道:“王爺,您怎麼樣!”
男人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的手臂說到:“蠱已經解了。”
“什麼?是誰有這樣的本事?京城之中還有另一個懂蠱的人?”
男人墨色的眼瞳深邃不已,“仔細查!她叫紅領巾!若是有異,與異黨勾結在一起,當即除之!”
薑使君回到她醒來的那個屋子裡,點燃那隻剩下一小截的燭火,薑使君開始檢查起自己的腿。
這一身古代的衣服就是麻煩,裙襬一層疊一層,分外礙事。
薑使君好不容易將這衣裙全部都撩上去了以後,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膝蓋,並冇有發現什麼膝蓋骨有什麼損傷錯位的地方。
可是她為什麼一走路就覺得骨痛難忍?
薑使君將自己的手覆在膝蓋上,忽然,她的皮肉之下,有什麼東西蠕動了一下。
“嘶……”薑使君驟然疼的咬牙。
她的身體裡有東西!還是個活物!
什麼玩意兒?
薑使君輕輕壓了壓自己的骨頭,在兩節骨頭的交接處,果然有一隻細長的東西,又蠕動了一下。
這隻東西每動一下,薑使君的腿上都會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感。
這是……蠱蟲?她的身體裡麵竟然養了一隻這種東西?
她雖然喜歡養蠱和種蠱,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喜歡自己的身體裡也養一隻蠱蟲。
原主被這玩意兒折磨多久啦?
薑使君又摸了摸身體裡的這隻蠱,心裡大概就有數了。
薑使君走下床,將那盞快要燃儘的燭火移到近前來。
然後她又從這個簡陋的房間裡翻出一些紗布,並且將剛纔從殺手那裡順來的匕首放在火上烤了烤消毒備用。
這裡條件太差,一切也隻能從簡。
她要是因此得了破傷風涼涼了,那也隻能說是她的命了。
之後薑使君在自己的膝蓋上大致用手測量了一下,大致估計出這隻東西的長短。咬牙在自己的膝蓋下方三寸小腿腹的位置,用匕首劃出了一道口子。
這道口子很深,薑使君疼的額頭上都冒出了一片冷汗。
割完以後,她的手都在顫抖。
但是她咬牙忍著,又將匕首尖端刺入腿腹之間的傷口,在一片鮮血淋漓之中,挑出一根細長的,而且是正在蠕動的,血淋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