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將薑使君打發出去以後,薑婉清可舒心了不少。
現在薑使君竟然又要回來了!
薑使君一回來,就會讓她想起當初被那個一身恥骨的‘好姐姐’壓著一籌的日子。
李氏看了一眼堂下正悶聲發脾氣的薑婉清,放下手裡的香茗說道:“這就沉不住氣了,以後還怎麼當唐王妃。”
薑婉清猛地抬頭,這怎麼能怪她沉不住氣?要怪隻能怪薑使君實在是太氣人了!
薑婉清氣惱道:“娘,我就是不想讓薑使君回來!一見到她我就生氣!她一身恥骨,怎麼也配和我們住在一個屋簷下。”
李氏瞥了她一眼,問道:“你以為娘就想見到薑使君?”
薑婉清氣呼呼的說道:“那您還答應讓她回來!昨日小知回來的時候,您隨便找個理由打發她再在那個深山裡住兩年不就好了!她一輩子都不要回來纔好呢!”
薑婉清不過十五六的年紀,對薑使君卻恨到了骨頭裡。
可是她畢竟年輕,不像李氏一樣懂得深宅之中的算計。
“我的好女兒,你要知道一句話,叫做‘人言可畏’!就算你想把薑使君放到腳底下碾,想把她碾碎了,在人前,你也要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李氏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說道:“我們不僅要讓薑使君回來,還要讓薑使君風風光光的回來。”
薑婉清任性的說道:“娘,我不懂。當初薑使君去守孝的時候,您不是也什麼都冇給薑使君,讓她過了幾年清貧如水饑寒度日的日子嗎?怎麼現在她要回來了,您反而一反常態了?”
李氏意味深長的說道:“自然是此一時彼一時。”
薑婉清一愣,“孃的意思是?”
李氏一笑:“當初去守孝可是薑使君‘自己提出來’的,我們想要給她送些好東西,她非要勤儉一點以示孝心,我們自然不好再給她送東西。但是現在她孝期結束,我們當然要做的漂亮一點。”
薑婉清頓時了悟。
她們先得把門麵功夫做足了,贏來一個美名,免得被外人說她們苛待前夫人之女。
至於苛待薑使君的那幾年,可不是她們不給薑使君好東西,是薑使君自己要求的,和她們可一點關係都冇有。
薑婉清嫣然一笑:“娘說的對,彆人隻看錶麵的東西。表麵風光了,那些人自然不會嚼舌根。等到薑使君進了薑府,大門一關,誰還知道府裡麵的事情。”
李氏笑道:“這就對了。”
之後薑使君要過的什麼日子,不還是她們母女說了算。
可惜,李氏母女的算盤打錯了,她們還不知道,她們接下來要麵對的,是怎樣強勢的一個薑使君。
第二日,從薑府裡出來的一行馬車緩緩駛向燕京城外的綿山。
有人還發現,其中一輛馬車,是薑府中的二小姐薑婉清的。
燕京城的人見了,都說李氏對薑使君真好。林氏的女兒孝期結束要回來了,李氏不僅不介懷,還這麼風光的去接她。
就連薑婉清這個未來的唐王妃還親自去接薑使君回府。實在是姐妹情深。
可是誰也不知道,綿山上隻有一處薑府的小院,小院破敗不堪,三年前薑使君便是被李氏打發到這裡來守孝。
清晨的時候,小知就開始收拾行李。
薑使君一瘸一拐的走到窗台邊,撚起了一根細長的金色絲線。
薑使君心裡一樂,揚起了嘴角。
嘿,成了!